晨光從窗外映入小屋，新的一天開始了。和曉媛簡單的吃過方便麵充饑，趕往公司。星期一，工作也不是很多人多有散慢庸懶的感覺。有閑散的時間她打開手提包從包中翻出《聖經》：所以我告訴你們，不要為生命憂慮吃什麼，喝什麼。為身體憂慮，穿什麼，生命不勝於飲食麽，身體不勝於衣裳麽。你們看那天上的飛鳥，也不種，也不收，也不積蓄在倉裏，你們的天父尚且養雞活他。你們不比飛鳥貴重得多麽。你們哪一個能用思慮，使壽數多加一刻呢。何必為衣裳憂慮呢，你想野地裏的百合花，怎樣長起來，他也不勞苦，也不紡線。然而我告訴你們，就是所羅門極榮華的時候，他所穿戴的，還不如這花一朵呢。野地的草，今天還在，明天就丟在爐裏，神還給他這樣的妝飾，何況你們呢。所以不要憂慮，說吃什麼，喝什麼，穿什麼。不要為明天憂慮，因為明天自有明天的憂慮。一天的難處一天當就夠了。不得不承認《聖經》是本智慧書。
    臨近下班。“佳妮，你晚上沒節目吧？”
    “沒有，你就安心地約會吧，我回去睡覺。”
    “那我先走了。拜拜！”
    “好。”這小妮子戀愛了就學會了遲到早退。
    舒文帶著舒馨和曉媛約會，三人走走停停話也不多，舒馨提議到歌舞廳去K歌。幾個小時中舒馨隻有麵對舒文時臉上才會有笑容，除了她哥之外任何人她的表情都是相當的冷漠。她的笑顏用百媚生輝來形容一點也不誇張。他倆形影不離坐在一起耳語的親熱，舒文對她的嗬護之情讓曉媛忍不住吃醋，仿佛隻要有舒馨的存在她唐曉媛就隻能當配角。早知道他會帶上舒馨她就該叫上佳妮一起來，也不在乎多一個一百瓦的電燈泡。
    回到家縮進溫暖的被窩，她搖醒沉睡中的佳妮。
    “佳妮，醒醒陪我聊會天。”
    “你回來了，戀愛中的人總會精力過旺，玩得很開心吧。”佳妮睜開惺忪的睡眼望向臉色有些陰雲的曉媛。
    “舒文今天帶著他妹妹，一個男人的身邊不能同時出現兩個女人，哪怕另一個女人是他妹妹。”她說得氣乎乎的。
    “你在說什麼？”佳妮聽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我覺得他妹妹有戀哥情節。佳妮，你聽我說，舒文他那個妹妹長得是貌苦天仙是個冷美人，除了舒文之外的任何人她的態度都是很冷漠的。舒文曾跟我說他妹妹屬於很低調的人，我們見過兩次麵，就如舒文所說她一直避免在人多光亮的地方亮相，低調。我知道在舒文的心中這個妹妹占有很重要的地位，以前我隻認為他們是兄妹情深，但今天我懷疑他們是彼此相愛。”
    “傻丫頭，你是韓劇看多了吧想像力真豐富，他們是兄妹怎麼可能相戀。”
    “佳妮，女人的直覺不會出錯的。就拿今晚來說，我是他女朋友可他總是先顧及舒馨的喜好。舒馨也隻有麵對舒文時你才能看得見她臉上的笑容，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那也隻代表他們兄妹情深呀，老人家說看一個男人好不好就看他對他家中的女性的態度，對父母姐妹好的一定會對老婆好。難道你對自己沒自信嘛，他不愛你嗎？”
    “但願如你所說是我想多了。”曉媛嘟嘟嘴閉上了眼。
    “睡吧，你的白馬王子跑不了的。”
    望著教堂中那枚堅立的十字架，會堂中長長的木椅上她神情暗淡。上帝呀，也許隻有你能明白我的感受，全能的神你愛我嗎？如果愛為何要將我丟在現在的處境不管不顧，孤獨成了我最好的朋友，不離不棄的好朋友。為何成了被愛遺忘的人？……
    “佳妮，陪我一起去活動活動。”
    “我好困。”佳妮趴在辦公桌上懶洋洋的回答。
    “瞌睡蟲醒醒啦，下班了。”曉媛聳聳佳妮的肩走了出去。
    佳妮哈欠連連從椅子上站起來，尾隨曉暖走出公司。迪廳，勁爆的音樂喧鬧人人群閃動的燈光，曉媛與舒文在音樂中翩翩起舞。角落沙發上，佳妮懶散地坐著從吸管中吸取杯中的檸檬汗慢慢下咽。搬進曉媛家她總算睡上了美覺，臉色皮膚也因睡眠的充足有所改善，不再被恐慌緊張的情緒包裹回到了以往的生活狀態下。人呀就該學會好好生活享受生活給予你的一切無論喜怒哀樂都是生活的色彩，現在的生活才是她該過的生活。大宇回來之前她是沒打算回幽靈居了。
    “佳妮，一起跳吧。”曉媛將她拖進了舞池。
    采訪地回到賓館，從浴室走出用毛巾擦幹頭發上的水珠。坐在電腦桌前，他黑亮的眸子望向窗外的百家燈火，沒有他在身邊她還好嗎？打開手機撥通她的電話。
    舞曲漸緩，眾人紛紛下了場。回到座位，佳妮猛喝下一口果汗，屬於文靜類型的她也喜歡偶爾出沒在熱鬧的環境中，感受另一種氣氛下的娛樂生活。褲袋中的手機在微微震動。她走出迪廳接聽電話。
    “喂，你好。”
    “你現在在哪？”話筒中傳來他熟悉的磁性男中音。
    “大宇，我在迪廳和曉媛她們在一起。”
    “你還好吧。”
    她揚起可愛的笑容，緩緩地故裝可憐的聲調答道：“謝謝你的關心，我好是好，也好不到哪去。”
    “怎麼了？不是叫你搬出那鬼地方嘛。”她的說法讓他的心不由得一緊。
    “因為某人不在身邊很是掛念。”她嘻嘻地笑道。
    “你這丫頭騙子，某人也同樣思念著你。”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快了，佳妮……”他眉頭微皺。
    那邊已經掛機了。放下手機，雖不知她在忙些什麼，她平安他也就安心了。打開電腦帶著對她的思念他開始寫采訪稿。
    迪廳內，曉媛找不到佳妮正焦急地撥著她的電話。她卻已神色凝重地回到了她身邊。“佳妮，你到哪去了？這個時候才回來。”剛坐下就聽得曉媛的責問。
    “我。”她神色凝重。“我隻是看到一個似乎熟悉的人，可能是我認錯了。”未接完電話她熟悉的身影與她擦肩而過，如果她沒認錯前麵的她就是上次大宇帶回家的那個叫馨馨的女孩，不加思索與她相距一百米距離她跟隨她的腳步，穿行於街頭。經過步行街接近桔園路的十字路口，隻是一眨眼的工夫她藍色的背影了無影蹤。
    回到家曉媛一直在她耳邊念叨著，訴說著心中的不快。
    “你出了迪廳，我和舒文到處找不到你，打你的電話你又沒接。後來就碰到了舒馨，我實在不喜歡他那個冷冰冰的妹妹。”
    曉媛的話打斷的佳妮的思緒。“哦，你還是別想得太多。”
    “是呀，都怪你不然早就走了也不會遇上她。”曉媛嘟起了嘴。
    “好了，我親愛的媛媛別生氣了，我保證下不為例，以後有事一定事先告訴你。”
    “好吧，下次可不許了。”她望著佳妮。“佳妮你是不是有事？你神色不對。”
    “我能有什麼事。”舒展開眉頭她說道：“不早了，睡吧。”
    微雨飄淋於城市的燈火，舒馨佇立於窗前。望雨興歎思緒萬千，冷豔的臉蛋掛著憂鬱的神色，任時間從身邊滑過。
    “還沒睡呢。”舒文從身後為她披上那黑色的風衣。
    她順勢靠在了舒文的肩頭。
    “你有心事？”
    她的淚珠從眼眶中滑落沾濕了他的肩頭，十分鍾後她抬起埋在他肩上的臉。
    他愛憐的擦去她臉頰的淚珠。“傻丫頭，怎麼哭了？”
    “哥——”
    “早點休息吧，時間也不早了。”他轉身離開房間。不是他不願留在她身邊陪伴她，隻怕會加深她的愁緒。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她長長的眼睫毛上還有未幹的淚痕。太多的話不曾對他說，十年前聽別人說愛情是魔鬼與天使的化身，幸運的人遇見的是天使不幸的人會遇見魔鬼。她曾笑說自己一直是個與幸運同行的人。切身體會到愛情中的無奈她才明白最美的愛往往也傷人致深，世間情為何物？為伊消得人憔悴，花自零落無人憐。
    午飯後文清拉著兩個孩子的手在身邊坐下。
    “舒文，你什麼時候打算把女朋友帶回家啊。”
    “媽，你別急，是你的媳婦跑不了的。”他自己也記不得自己是第幾次用這樣的話安慰母親了。
    坐在他對麵的她，從他身上收回目光。秋天已走遠寒冷的冬臨近了，失意絕望的她提前感受到冬的寒意。
    “馨馨，你的手好涼。你看你哥都找到女朋友了，你也不小了什麼時候——”
    “媽，我有事得出去一下。”丟下這句話她從母親身邊逃離。
    “這孩子，阿文有時間你好好勸勸她，年紀也不小了該考慮終身大事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
    “嗯，媽你也別想太多，妹妹一定能找個好男孩的。”將外衣套上他也離開了家門。
    時間不饒人呀抱回馨馨那年她二十五歲，眼看著孩子們一天天長大了，不曾想他們從幼兒少年青年馨馨也近三十的人了。可這兩個孩子都還沒成家，俗話說得好兒大不由娘。馨馨長得跟她母親幾乎一模一樣，為此她一次次搬家，視為已出一手拉扯她長大。這孩子為什麼就是不願成家對婚姻如此排斥？每次和她談及找朋友的事她總會回避。她如果能乖乖地找個朋友成個家那麼自己也就可以向欣欣交待了。欣欣在另一個世界也能安息了。
    坐在旋轉木馬上，微風吹動她的發絲也吹落飄零在枝頭的落葉。記得張愛玲曾有寫過落葉從樹上飄落是為了擁抱大地，飄零的落葉！是淒婉的離開枝頭嗎？從地上拾起一片黃色的落葉，在手中撫摸。
    “落葉呀，如果我能成為一片落葉我必會隨風而舞跟著風哥哥浪跡天涯。”
    “落葉逝去隻為迎接一個新的春天。”
    身後的他一身休閑裝，戴著一副眼鏡斯斯文文。望向她的眼中閃著善意而真摯的神色。她嘴角微上揚轉身離去。
    “老舒，馨馨這孩子年紀也不小了卻一直不願找朋友你說我怎麼向欣欣交待。”靠在床上鬆軟的靠墊上她臉上有著愁煩。小夜燈發著微弱的橙色燈光。
    “這孩子從小就被你寵著，想想葉欣也去世三十年了，文清你有沒有想過把真相告訴她。”
    “告訴小馨！”她輕輕的搖搖頭。“馨馨是我一手拉扯大的，欣欣也曾說不要把真相告訴她，如果把她的身世告訴她我怕……”
    “我知道你的擔心可你認為能瞞她一輩子嘛，而且你有沒有發現她最近像是滿腹心事所以——”
    “老舒別說了，我不支持你的想法。”文清用手扶著前額，舒軍下麵的話她一句也沒聽進去。做為母親孩子的變化她早已察覺，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心事就不像兒時那般親了。她真的該告訴馨馨事實嗎？那是一場可怕的夢，這幾天的深夜夢中她又見到了故去多年的朋友。窗外的夜色迷蒙，如同她理不清的心緒。
    隨意的將手中的《聖經》翻了幾頁，她倒在了床上。一覺醒來窗外的陽光已偏西，迷迷糊糊睜開眼起床後她又坐到了電腦前。點擊收藏夾繼續《紅與黑》的閱讀。好悶！心裏有些悶得發慌。關上網頁，望著桌上那一大堆雜誌拿起來又放下了，實在靜不下心來讀。手機上顯示時間已是十六點五十二分。好不容易放一天假她就睡了半天，好友中大宇的頭像是暗色，也不知他什麼時候能回來。QQ群倒是非常熱鬧不時傳來消息，群裏的消息她稍稍看了看，真是不懂，他們整天除了錢就是愛談來談去話題永遠不變。關上電腦起身她走出了家門。
    在街上東溜溜西逛逛，從小賣部買了瓶紅茶她走進公園。一條長長的木椅上坐下，可能是睡得太久腦海中一片空白。喝著紅茶望著徐徐落下的夕陽，公園中不多的遊人。生活看似很精彩，不同的人經曆不同的人生但生活的本質卻是不變的。上帝很公平的給了每個人一生的歲月，扮演的角色也大同小異，孩子父母夫婦兄弟姐妹不同的隻是每個人在社會中做著不同的工作以不同的身體出現在社交場合。人生如戲，人在做天在看。我們可有扮演好屬於自己的角色呢？
    隨著人群於街頭穿行漫無目的遊走著，十字路口她停下了前行的腳步。那高高的樓房矗立於她麵前，鬼使神差般她在不知不覺又走到了幽靈居。好久不見，猶豫了三分鍾她大步向前走，打開房門一切如故，房間裏依然充滿一股濃鬱的沉悶，那種幽暗與低沉深深地刻在每一磚每一片瓦上，桌上已經有了一層淡淡的灰塵。在房間呆著不足五分鍾，她就已經無法忍受那種濃重的壓抑感。奔出房門在離此不遠的花壇邊立定，做了一個深呼吸，順著花壇坐下。為什麼會不由自主的跑到幽靈居？為什麼會放不下這幽暗的房間對她戀戀不忘？佳妮用雙手在臉頰上下的搓了一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站起身欲離去。一個紫色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野。
    馨馨慢慢地走進一百一十一號的大門，門口她停下了前行的腳步靜靜地佇立在那。佳妮與她相距約70米看不清她臉龐的表情。約有一刻鍾，她轉身離去。佳妮緊跟其後穿過幾條街馨馨走進了一棟家屬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