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身世揭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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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
青翠欲滴的顏色,颯颯的風卷起一地的竹葉,飄向遠方,陽光縷縷透射著繁密的竹林,強行介入沒有細縫世界,端木冰燕躺在偕老竹邊,感受著風聲,葉聲,以及微弱的脈動。
“魔音七代端木冰燕,你終於來了!知道自己要做些什麼嗎?”偕老竹沙沉的聲音帶著穿越千年的滄桑,低沉。
“這、竹林?又能做些什麼?”端木冰燕隻覺得自己的眼睛好沉重,可腦袋思路卻異常清晰。
飄渺的聲音像貫穿了人的靈魂:“冰燕,能做什麼你自己不是清楚嗎?你是魔魚族與禦龍族交換愛情的魔音呀~”
“清楚?我不懂~為什麼要清楚?”端木冰燕憤怒。
是的她清楚,從她接觸那水晶蝴蝶的一瞬間,她看到了千年前,禦龍王與第一任魔音相愛發誓廝守,但禦龍王野心勃勃征戰四國統一天下,但殺戮怨氣太重,禦龍王在位期間作亂不斷,妖魔盡出不窮,禦龍王不願放棄王位,狠心嗜魔音化為一體,那對曾經相愛的人啊~魔音大義秉然的犧牲,隻是換了禦龍族那百年繁榮昌盛的江山,而她卻是——魔音的後代。
“冰燕~去吧!幫幫我吧!”輕柔的語調卻重重的烙在端木冰燕的心裏。
“音主,你知道他們是怎麼傳誦你們的愛情嗎?偕老竹互食,以換不隻百對的姻緣?還姻緣?笑話!你的犧牲換回了什麼?還不是他們所謂的江山?他愛你嗎?愛!愛你卻不肯為你放棄那殺戮得來的榮耀,最後還要你幫他收拾殘局延續那段錯誤?”端木冰燕淒慘的笑道,緩緩睜開迷霧的雙眼,心痛得像被是被什麼利器攪開了,鮮血淋漓,她不哭,她為什麼要哭!
“誒~對不起!”聲音帶著無限的哀愁。
“對不起能做什麼?你們對不起的人太多了,我不明白前幾代魔音他們為什麼還肯為那江山犧牲!我不會讓那錯誤延續下去!”
“冰燕,不隻是那江山,還有成千上萬的子民啊!”
“子民?為什麼你還能替他說得那麼冠冕堂皇?禦龍王他若肯放棄虛榮,你也不用犧牲,那成千上萬的子民也會有新的開始!”
“冰燕,你、你都知道了嗎?可現在真的沒有什麼方法了~若百日後不救禦龍族,那他們族裏的龍會嗜那剛出世的孩子的血啊!”
“音主,你的愛好自私!真的好自私!”端木冰燕起身背對著偕老竹,眼望著粉色的湖水和湖上的身影,“禦龍王在你身邊吧!叫他和我說話!”
“好吧!隻是``````”音主帶著點遲疑。
“他沒那麼懦弱吧!我不會說什麼的~”端木冰燕淡笑道,那粼粼的湖水為什麼是粉紅色呢?她現在明白了,那是魔音的心,加上自己的會不會就再深色一點呢?
“冰燕……”溫厚的、細膩的禦龍王聲音傳到耳際,端木冰燕覺得那聲音很會安撫人心的,心緒平靜稍許。
“你聽我說!”端木冰燕打斷了禦龍王的話,“我會幫禦龍族,但隻是用我的方法!在我之後我不會讓任何魔音再延續它,代價嘛``````”端木冰燕閉上眼睛,輕歎了一下,風靜止了,空寂的世界似乎變得更加虛無。
“我~我知道了!我現在也是半死不活,這半魂又有什麼用~隻要能救族人,放手去做吧!你想知道的事連禁會告訴你的~”禦龍王幽幽的聲音帶著愧疚,“還有謝謝你!”你是打算幫我解脫這纏繞了那麼久的鎖鏈吧~可你呢?
“冰燕,我也可以幫上忙嗎?”音主著急的插話道,“我知道錯太深了,在這也毫無用處~”
“當然,你們都必須為自己的錯贖罪!”端木冰燕撚下一片白竹葉踏著地上的枯葉,緩緩的走向湖邊細聲說,“我啊~看天意咯,他要我生便生,若死也算無悔了吧!”小得讓人覺得那根本就是錯覺。
“音,我們至少還很幸福~但冰燕``````”禦龍王看著那遠去的身影,無奈道。
“``````”音主無法回答,是他們鑄成的錯延伸到現在,他們也無法為她做任何事了。
湖上漂浮著的連禁抬頭看見端木冰燕踏著湖水,輕輕的在水上滑動,降到水麵恭敬的彎腰鞠躬:“連禁叩見新主!”
端木冰燕收回自己的感傷,沒有理會那厭惡的禮節,對連禁笑道:“你居然敢把星星弄傷,看我怎麼收拾你!”學著他打一響指,拿出剛才順便揀的枯枝朝他扔去,白龍“嗷嗷”會意,呼的一聲朝連禁身後噴火焰。
連禁的衣擺就那麼燃燒起來,可他依舊一動不動的站著,端木冰燕無趣極了,一根木頭,在自己睡覺時不是那麼會說嗎?
端木冰燕靈光一轉,突然大笑道:“小寒~給我用水淹!把他給我淹成落湯雞!”,她才不想管那死板的禮節,皺眉拍拍衣衫到連禁的身邊蹲下不走了,看你還動不動!
“嘩”一聲,白龍用尾巴撩起湖水,水高數丈,眼看水就要灑落在他們兩人身上時,連禁起身抱起端木冰燕躍到岸邊,無力道:“我難得那麼好脾氣,你居然又火燒又水淹我!”
“嗤~要不是睡蠱還可以聽到你說的話,我還真沒把你的本性給看、聽出來!”端木冰燕笑著推開連禁,雙手抱胸,“要我是你新主,我就不要那些禮數!不然你另投明主吧!”眉毛一挑一挑,甚是可愛。
“是是!”連禁無奈的拱手,搖頭,“我們現在去哪啊?新主!”
“誒~還什麼新主舊主的,你也不像會服我這個主人的屬下吧!”端木冰燕伸出三個手指頭,“你選一個名字叫我,一、冰燕,二、燕子,三嘛~嗬嗬”笑得甚是璀璨。
連禁沒看出端木冰燕的笑意,覺得前兩個都挺別扭的,第三也許還行問道:“三是什麼?”
“你轉身!”端木冰燕眼睛眨吧眨吧,看著連禁順從的轉過身後,自己提起小腳丫活動活動對準連禁的屁股一踢,連禁冷笑一下早有準備側閃了過去。
端木冰燕哼的一聲,踩著蓮花步蹭蹭的往反方向走,喊到:“三、你可以走了,準備另投明主吧!”
“哎!我選不就是了!”連禁閃步就到了端木冰燕的身前,“冰、冰燕可以了吧!”誰叫自己選的主人那麼拽!
“嗬嗬,對啦!”端木冰燕滿意的笑,望著那波光粼粼的湖麵,“這不是星芸國的竹林吧,雖然布局一樣,但湖裏的顏色比那的深很多!”
“恩!確實,星芸裏麵和這一樣,但這裏是響奇國的竹林,外麵自然``````”
“自然轟雷貫耳?”端木冰燕泄氣的接話到,該拿什麼堵住耳朵呢?不然呆會可能心髒承受不了,直接嚇死了!“為什麼星芸的竹林和這裏的一樣啊?”
“那的偕老竹和這的是同根生,但環境不同,那滿月時出現水晶蝴蝶,這裏則會雪女飛舞。”抬頭看著竹頂。
“精靈嗎?哪裏有?我怎麼沒看見雪女?”端木冰燕認真的四處巡視起來,除了青青的竹葉,細細的竹杆外什麼也沒了啊!
“做主人的怎麼能那麼沒耐心,聽屬下我把話說完啊!”連禁雖然把臉遮了起來,但還是看得見那欠揍的樣子。“雪女在滿月那晚出現,到黎明就消失了!就像雪遇熱就會融化是一樣的~”
“是嘛~不管那個了!我現在對你的麵紗十分、非常有興趣!”端木冰燕邪笑道,“我很有耐心等你把那拿下來哦~你做屬下的是不是要聽我的話啊~我命令你把那拿下來!”嘻嘻,管你裏麵是什麼樣子!本來想你的隱私我不好亂來,但現在不同了```````
“這、冰燕,你不是說不要那些禮數嗎?怎麼現在就反悔了?”連禁暗笑道,想和我鬥還早著呢!
“你``````算了,終於知道你奸詐了!”端木冰燕氣結,“你為什麼要留下啊?我可是不會照前幾任魔音的做法,給你機會你不走,以後``````”端木冰燕自己都不敢想的以後。
“冰燕,那也是我的族,我不想看到那些靠魔音犧牲換取的安穩,前幾代魔音聽到音主的話就乖乖服從,即使心裏再不願卻還是做了。他們以為自己很偉大,卻不知道他們使禦龍族安穩的同時背上新的無止境的罪。”
連禁看著端木冰燕的眼睛,認真繼續說道:“我欣賞你!你是我連禁第一任主人,也是以後唯一的主人,我連禁——”說著單膝著地,牽起端木冰燕的手,在掌心上吻了一下,“誓死願為端木冰燕主人效忠!”
端木冰燕呆在原地,看著掌心的符印,蜿蜒的龍形顯現出來的禁字,那是宣誓自己的信念、決心的符印,好笑道:“現在才承認啊!那先前叫的主人是哄我的啊~還有你不覺得你現在下決定太早了嗎?你知道我要做什麼嗎?以後後悔的話——”晃晃手裏的印符,“也改不了了!嗬嗬。”
“我相信我的眼光,也希望我的主人不要讓屬下失望咯!”連禁伸手取下自己的黑麵紗,“你既是我的主人自是給你看我的真麵目,以免``````”
“以免我把你給認錯了嗎?”端木冰燕笑著接話道,眼前這人邪魅帶點英氣的臉掩飾不住的那雙不安份的眼睛,像缺少廣闊天空翱翔的雄鷹,可那黑色的衣飾卻突顯了陰暗的一麵,陰柔中帶著剛陽,“協調?這詞還真是隻能用在你身上啊~”端木冰燕搖搖頭。
“什麼?”連禁不明白端木冰燕說什麼。
端木冰燕拱拱手,側著腦袋:“我們先離開這裏吧~你不冷,可你新主人我可冷啊!”說著縮縮脖子朝白龍招招手,白龍飛快的向她躥了過來,端木冰燕一驚:“停!小寒~給我縮小,那麼大怎麼給我保暖啊?”你這個樣子還不把我壓扁?
白龍聽話的縮小身子變回白虎貓,甩著火焰尾,頂著紅寶石的大眼睛,“嗷嗷”的朝端木冰燕飛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