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齒輪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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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嚷嚷的人群,耳旁風聲颯然,停下回頭一看,糟了忘記要怎麼回去了。隻好到處轉悠,遠處橋拱如虹,河岸旁碧柳拂堤,很是舒暢。忽眼前一黑影,青色的龍纏繞著身子,堅硬的鱗片刺得皮膚生疼,一紅衣女子哈哈笑道:“你和那洛囂還真會藏啊!要不是昨晚那出戲,我還真找不到你們呢!”
繆影汐激動了好久才說出話:“你、你是洛囂說的那個要他負責的女子?那小秋和心兒呢?她們在哪?”
女子憤憤道:“哦~你說那個野蠻丫頭啊,哼要不是她跑得快,我早就把她拿來喂青青了!不過…”眼睛一轉,看著繆影汐“拿你開頭也不錯!”
繆影汐心中又先喜後驚,明白了現在處境,這青龍要是稍一用力骨頭都會碎了。糟糕,洛囂沒在這,誰來救我?我那幾根銀針紮洛囂還有用,紮這青龍,不是太搞笑了嗎?
女子看著繆影汐的驚恐,心裏快意得很:“哈哈,瞧你那個樣子,好逮是個男子,怎就那麼沒用?”說罷輕揮下手,青龍立刻加大力度,繆影汐聽見自己的骨頭被壓縮,痛的要命。
眼下隻好一博,咬牙撚針朝女子射去,女子察覺撩起長鞭打落一針,繆影汐毫不遲疑再發三針,一針刺中女子用鞭手臂的死角,手一陣發麻,鞭打偏甩到青龍身上,青龍吃痛鬆開繆影汐。
女子發狠:“哼!本打算用你引那洛囂的,沒想到你自己找死!”揮鞭直襲,繆影汐雖沒了束縛,可一時半會還緩不過勁就被鞭抽中,“啊!”痛得入肺,血絲滲過衣衫,身上的衣服撕開大口子,要不是有束胸內衣肯定會更嚴重。
女子提鞭再次甩來,繆影汐閉上眼,心裏十分沮喪:“我比那書生還沒用!”
“叭”一聲悶響,鞭子打到旁邊,隻見眼前淡黃衣裙飄飄,繆影汐睜眼心裏猛的一陣悸動,脫口而出:“小秋?”
那身子沒有轉過來,淡淡的軟軟的語調,卻透露出深深的關懷:“臭丫頭!你敢動我家美人小汐,看我怎麼收拾你!”白秋說擺準備縱身襲去,卻被一身白衣的男子擋住去路。
白秋火頭上眼眶微紅,劈頭就責備那人:“驢子混蛋,你在做什麼?我要去教訓那也丫頭,她害小汐受傷了。”
呂子醫一臉平靜的看著白秋:“白妮子!你覺得你是她對手嗎?”雖不是惆悵白秋,卻戳到白秋的軟肋,白秋耍賴,指著那條青龍:“要不是她那條母龍我怎麼可能打不過?”
呂子醫悠悠道:“龍的能力是隨飼主而變的,你連龍都打不過怎麼和她打?”微微笑,“我來會會她,雖說我不打女人!可她弄傷了我徒弟。”白秋青筋微突,那你平常打我就不當我是女人?
繆影汐撐起身子,腦子不斷思考:“驢子?那驢子是他,不是動物!徒弟,我的銀針也是他教的。”站起來不小心觸到傷口,細細的輕吟一聲卻被白秋聽到心裏,心疼的跑過去:“小汐,你怎麼那麼不會照顧自己?”繆影汐看著眼前這人心裏激起一陣陣漣漪,窩心的暖氣川流不息。
白秋扶著繆影汐嘴裏念念有詞:“可惡的女人居然把你打傷了,放心!驢子也不是蓋的,他會幫你教訓她的。”眼直看著呂子醫和那女子。
呂子醫斜眼也沒有看紅衣女子,淡定的說:“禦龍者從不輕易傷人,難道你族裏的人沒教你?”女子冷哼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呂聖手,也難怪你不知道自你棄族遠離後,族規早以不複存在!你還有什麼資格在我麵前說教?”女子越說越憤怒,眼裏滿是怨恨。
呂子醫略低下眼簾,麵色不改:“我並沒有錯!現我徒弟被你所傷,我隻想知道為什麼?”伸手背在身後淡淡然。
女子怒火攻心,手中長鞭打在地上啪啪響:“你是無事一身輕,卻置全族人於水深火熱中,你知道什麼?你害多少孩子剛出生就成為禦龍飼,你還沒一點懺悔之意!”青龍一旁猛擺動身子,好象下一瞬間就會飛躥襲來。
呂子醫不語。
女子忽然縱身大笑:“哈哈,我原以為你會有懺悔之心,我還真是有眼無珠。看鞭!”甩鞭直擊青龍附鞭而上,鞭似龍龍似鞭,龍隨鞭舞,鞭舞龍嗜。頓時狂風如利劍,將近身的物體全部撕碎破裂,呂子醫伸手拿出腰間中一掌長的蕭,蕭聲婉轉注入內力,在四周形成屏障,兩力碰撞擦出火花,漸漸青龍的動作變緩,倒在地上眼神迷離,嘴角流出血。
龍一離鞭,力道收回不及反震女子身上,女子捂胸吐出一口鮮血,眼神悲傷:“我不如你我認了,要殺就殺。隻是我可憐那在族裏等待你回去救的人,他們的期望是那麼可悲那麼渺小!哈哈。”仰天一笑,笑聲淒寒無限傷感。
呂子醫轉身不再去看女子,心裏的痛何止那些,他無法阻止,他隻好逃離禦龍族,找尋等待那個奇跡。何時控音禦龍者才能出現?讓那悲慘的一族逃離那嗜血的深淵?
呂子醫繞過繆影汐兩人緩緩踱步離開。白秋也察覺他不對勁,沒有多說什麼,眼裏不再調皮,溢出點點心痛:“喂,驢子~不要走遠哦,我不想把你拎回來!”甜甜的一笑,呂子醫沒有說話伸手敲一下白秋的腦袋走遠。
白秋瞅一眼那女子,扶著繆影汐準備離開,卻見繆影汐原地不動期待的看一下自己再看一下那女子,輕歎雙手舉起:“好吧,你要救她我也沒辦法,隻是你救了她就馬上和我走,我可不想和她一起住!”
繆影汐見白秋妥協,飛快的點點頭朝女子跑去,青龍見她過來立刻護在女子身前,繆影汐一陣感動,有龍如此也不枉啊~手小心的輕撫摩青龍,笑道:“放心,我是來救你主人的,絕對不會害她!”
青龍遲疑一下緩緩移開,繆影汐拿出向大夫討來的內傷藥想給女子服下,女子嘴倔不肯領情,繆影汐無奈:“你不吃藥怎麼抓我引誘落囂呢?吃了吧!”女子小嘴微開,繆影汐立刻把藥塞進去,管你想說話還是怎樣,反正藥你給我吃下去。
女子一哽把藥咽下,繆影汐嗬嗬的傻笑轉身離開。身後傳來女子細小的聲音:“我叫軒轅青裳,你叫什麼名字?”繆影汐一頓,看著白秋:“小秋,我叫什麼?”白秋以為她不想回答女子,就故意大聲對那女子說:“我家美人叫繆影汐!記住繆影汐!”
女子剛以為繆影汐人挺不錯的,現在氣的牙癢癢:“哼~別神氣!你等著我一定會再來的!”對繆影汐的背影做出幼稚的行為,吐吐舌頭起身帶著青龍離開。
白秋看見了嗬嗬笑起來,沒想到那人有也那麼幼稚的動作。
繆影汐心裏有好多話,可不知道要怎麼說。突然想起一個人,拉著白秋的手臂:“小秋,心兒呢?”
白秋眼神一暗,牽強的笑起來:“沒事!心兒一定沒事的!”
繆影汐心砰砰直跳,拉著白秋的手直搖:“什麼意思?你那是什麼意思?”
見繆影汐著急,白秋連忙抱住她生怕動作太大牽動傷口:“發現你不見後,我和心兒到處找你。可進城不久,心兒卻被一些人帶走了,她說夏家出事了要她回去,叫我找到你後去絕禮國等她。所以你不要那麼擔心!”
“心兒的家出了什麼……”
“影!”遠處落囂的叫聲打斷繆影汐的話,“你怎麼跑那麼遠來了?害我擔心死了。”
走到繆影汐身邊才發現白秋抱住她,臉色猛的一沉,心裏有團火在噌噌的燃燒:“啊!是你!你們兩個抱那麼緊做什麼?”用力將繆影汐往身邊一扯,“啊~”繆影汐傷口頓時裂開冒血,臉色發白虛弱的說道:“洛大哥,你、好痛!”腿一軟跪到地上,洛囂一驚,將繆影汐打橫抱起縱身一躍離開,反映過來的白秋連忙跟上。
屋裏呂子醫被拎回來正在幫繆影汐包紮,屋外白秋咬牙切齒的責罵洛囂:“你這個蠢材,你沒事那麼大力做什麼?都是你那傷本來沒那麼嚴重的,都是你害的!”洛囂沒有回答一臉愧疚加自責,洛芊和洛速武一旁看著洛囂被罵雖心疼但那也是他自找。
呂子醫走出來,白秋飛快的跑進屋,“框”一聲在洛囂要進前把門關上。呂子醫看著好笑,隔了一會白秋突然開門,瞪一下洛囂沒好氣的說:“小影叫你們進來!”
該怎麼告訴小秋我中蠱了呢?還要說沒解藥我可能會死掉,她會很傷心的吧!幹脆等洛囂找到解藥了再告訴她,那要是沒找到,到時她不就會恨死我。
“小影,你怎了?不舒服嗎?”白秋一進來就看見繆影汐眉頭緊簇,十足的心事重重。
“啊~不,沒什麼!”繆影汐正思索著要怎麼開口,露出大大的微笑,沒在意白秋說了什麼。和繆影汐相處久了就知道她那微笑是騙人的,通常生氣或要掩飾什麼時就這樣。
“我、對不起!我不該騙你,我沒把心兒的真實情況告訴你!是我錯了,對不起!”白秋以為繆影汐生氣了,就一股腦的把自己想隱瞞的是坦白說出。
“啊~你說什麼?”繆影汐目瞪口呆看著白秋,“你說你瞞了我什麼?”
“原來你不是在想這個啊!”白秋恨死自己的笨嘴拙舌,“我、我……”
“快說!”繆影汐厲聲道。
“其實、其實心兒被皇帝抄家了!現在在星芸不知道怎麼樣了!”白秋幹脆全部大聲喊出來,她怕繆影汐生氣,但她也想救夏錦心,多個人好商量。
“什麼!”繆影汐激動的從床上起來,傷口再痛也不在意,晃著白秋的肩膀要她解釋清楚,雖然不記得了好多事,但她聽到心兒出事了,心裏不知道很愧疚。
洛囂眼疾手快扶住繆影汐,“影,你不要激動!你的傷口……”
繆影汐沒有說話,直直的盯著白秋。白秋咬牙,低下頭把全部說出來:“我不說你不見了之後我和心兒到處找你嘛,心兒就是那時直接被人抓走的,那些人不知道為什麼要找你,他們說若你沒去就準備、準備……”
“準備什麼?”
“準備替心兒和她家人收屍啦!”白秋說完閃到呂子醫身後不出來。
繆影汐臉色已經白得不行:“那為什麼你騙我她要我們在絕禮等她?”一旁的洛囂生怕她下一刻就會暈倒,緊緊的抱住那微顫的身子。
白秋扯住呂子醫的白衣戰戰兢兢的回答:“是,是心兒要我說的,她不想你擔心,她說她一定會沒事的,要我們等她!”
“不行,絕對不行!我、現、在、就、要、去、星、芸、國!”繆影汐一字一句大聲的說出來,她顧不了什麼蠱毒了,她不能讓心兒為她冒險。
洛囂知道阻止不了繆影汐,卻不能讓她這麼感情用事:“影,你現在先冷靜點!你這樣救不了人的。”他能為她做的也不多,但至少能幫她先了解星芸國的情況和誰要找她。
“可是我沒辦法等了,那人也沒說時間,我怎麼等得下去?”繆影汐心裏很亂,什麼東西壓住胸口,壓住了淚腺,她無法宣泄出來,她好痛苦!
呂子醫用威嚴的聲音說道:“小影,你冷靜下來!我知道你擔心心兒,你現在不把傷養好,那樣也隻會成為累贅!現在我們需要的是更多的情報,即使你沒受傷我們也不能妄動。”伸手偷偷輕撫白秋,示意她不要自責。
繆影汐稍微冷靜了點,緩緩點點頭:“我知道了,我不想成為累贅!我會好好養傷。”轉而期待的看著一直在身邊的洛囂。
洛囂溫柔的對繆影汐笑道:“我當然會幫你的,現在也正是顯示我的能力給你看看的時候,嗬!”傻瓜,你不用這樣看著我,我也會幫你的!因為……
一如既往的藍色,心裏卻空蕩蕩的,海魚、珊瑚美麗的海裏,為什麼那麼熟悉?眼前出現一個男子,臉上盡是無限的溫柔,他上前輕彈了一下繆影汐的額頭:“汐,好想你~快到我身邊吧!”
繆影汐不知道要說什麼,也不想說什麼,心裏不安的因素在膨脹,最終說出一句:“為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隻能說出這句話,見到這個男子時,心裏的痛好像紮得更深了。
男子微微笑沒有說話,將繆影汐擁進懷裏,就這麼靜靜的抱著,看著眼前的魚兒遊動。
繆影汐忽然想起:汐,你是人魚的聲音婉轉動聽,卻很刻骨銘心。即使我如那人魚一般化成泡沫,那聲音卻伴我沉溺,我願用我的一切去愛你,包括生命。
夢醒,繆影汐出了一身汗,用手按住胸口,是什麼在牽引著自己走得更遠亦或走得忘記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