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尋芳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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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尋芳聞歌
飄香樓內,君莫憂和白兮冽坐在臨窗的位置上,請了個店小二介紹瀾水城的情況。“咱瀾水城有三最:瀾水軒,飄香樓,尋芳閣。瀾水軒是咱瀾水城最大最好的客棧,房間最好,地方最好。價錢呢,當然也是最高的了。”
“我們住的好像就是瀾水軒。的確不錯。”君莫憂一邊吃菜,一邊點頭。
“飄香樓呢,就是咱們這兒了。不是咱吹,咱飄香樓的菜那是一個字:棒!好多老爺官爺們都常常來光顧,外地的老爺公子們也常常慕名而來。”說到飄香樓,店小二說的是口若懸河。胸膛也挺起來了,腰板也直了,顯然是以自己能在飄香樓做事為榮。
“嗯,好吃。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很好吃。”君莫憂指了個四個菜,是他覺得最好吃的。
“這幾道菜叫什麼名字?”白兮冽問。決定把這幾道菜的菜譜弄到手,以後回家了再讓人做給君莫憂吃。
“公子真有眼光。這四道菜是咱飄香樓的名菜之四。這道叫金珠綠芙,這道菜叫白玉乳蝦,這道菜叫花雕蒸鱖魚,最後這道菜叫珍珠湯餅。這些菜雖說不是什麼山珍海味,可也算是頂極佳瑤了。皇帝老爺想吃也得來咱瀾水城。”店小二一一介紹,順便吹捧吹捧。
“咳咳……的確。”白兮冽似乎被嗆了一下。君莫憂不語隻是笑著吃菜。
店小二抬頭挺胸,“那是當然。論做菜,咱飄香樓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與有容焉的誇了幾句,才開始講尋芳閣。“尋芳閣是瀾水城最有名的青樓,裏麵的姑娘那是一個漂亮。每年選花魁時,都有不少外地的公子少爺們來捧場。那場麵熱鬧的緊。”
“你進去過?”君莫憂好笑的問。覺得這店小二實在太能吹了。什麼都能吹得天上有,地下無。
“嘿嘿~~,咱一小人物哪裏進得去。能進尋芳閣的,那都是大爺,有錢有勢的主。不過每年選花魁的時候,那些姑娘們都是要在瀾水河上遊船的。咱也去看了,那些姑娘個個長得跟天仙似的,勾魂的很。”
“行了,都介紹完了吧。”白兮冽不耐煩地說。君莫憂有逛妓院的前科,還逛出來個兒子,但也差點連命都沒了。
“完了完了。”小二躬腰搓手。
“下去吧。”白兮冽丟了塊碎銀,店小二接了便退了下去。
“我們也去尋芳閣看看吧。”說到青樓,君莫憂真的很好奇,總想進去看看。在棲霞鎮時,各個青樓都有接到君家的警告,不準接待他。頗讓他鬱悶的N久。前世裏,不可能有光明正大的開妓院的。那是犯罪。現在到是有,可是從來沒進去過。現在人在外麵沒人管,又聽到小二介紹尋芳閣。實在是撓得他心癢癢的,想去逛一下。
“咳咳……咳……,去尋芳閣?”白兮冽聽到君莫憂說要去尋芳閣,一口酒梗在喉嚨裏,不能下,也不能上,嗆得臉紅。惱火得盯著罪魁禍首。
“是啊,沒去過青樓,好奇啊。不知道青樓裏麵是什麼樣子的。”罪魁禍首毫無所覺的徑自要那裏邊吃邊喝邊想象。電視劇裏常有青樓的畫麵,到處掛得都是紅色的燈籠和輕紗。一看就是氣氛迷亂的地方。
“沒去過?沒去過你兒子哪來的?我們是什麼關係,你心裏有底嗎?”白兮冽臉色一沉,咬牙切齒的說。沒心沒肺的家夥,要任性到什麼時候啊。他們明明是情人關係,還沒知沒覺得邀他一起青樓狎妓。
“以前是去過,可我不是不記得了。聽說青樓妓院裏一般都是到處掛著紅燈籠和紅紗的,一群男男女女吵吵鬧鬧的。還有的青樓明麵上是妓院,暗地裏是收集消息的暗樁。好多大人物都會去光顧,然後發生一些離奇古怪的事。什麼凶殺案,朝庭紛爭,武林爭鬥都有~~~~~”
“哈哈~~~哈~~,你腦子裏都裝得什麼?盡想一些有的沒有的。”白兮冽冷臉破功,端著酒低聲笑。這人,不知道不是聽書聽多了,腦子裏裝得盡是些稀奇古怪的想法。還以為他要去青樓狎妓呢,是他自己太沒自信了嗎?這麼患得患失。
“不然裏麵是什麼樣的?要不,我們等會兒去看一看。唔~~,還是算了,聽說那些地方裏麵都亂得很,什麼樣的人都有。要是被人看到我的臉,肯定又要鬧起來。幸好三哥給的東西不錯。”君莫憂摸摸臉,有點不習慣臉上又塗又貼。
“青樓裏麵的確很亂,喝醉了酒不分清紅皂白的拉錯人這種事常常發生。不過,你要是想知道裏麵是什麼樣的,我們今晚就去瞧瞧,小心點就行了。”白兮冽拉下君莫憂在臉上蹭來蹭去的手。君莫憂在臉上塗了藥水,又戴了張假臉皮麵具。皮膚看起來要比原暗一些,臉頰上多了些斑點,鼻子旁邊多了塊淺褐色的胎記。平凡,普通,不引人注目,過眼即忘。
“不去了,怕出事,我膽子小。這裏也不是我們的地界,出了什麼事不好解決。”君莫憂托著下巴。不是他膽小,而是他很清楚自己有張好惹事生非的臉。他也是男人,很明白色膽包天這個詞。喝了酒的男人自製力更差,他可不想出點什麼事。
“要不,我們去包條花船,去聽曲兒,怎麼樣?”
“花船?花船長什麼樣啊?聽曲兒,也不錯。嗯,就當是去遊瀾水河好了。”
說行動就行動,招了店小二打聽了瀾水河上花船的情況,又讓打包了幾樣點心和一壺酒,付了錢。兩人就往瀾水河方麵去了。
君莫憂在河岸邊盯著幾艘畫舫仔細打量,找了半響終於找到店小二說的那一艘掛著竹簾的畫艘。
兩個身著青衣,相貌平庸的丫鬟下船相迎。二人上了船,打發其中一個丫鬟去飄香樓領東西。畫舫裏的布置,擺設皆以清雅為主。竹簾為帳,飾以纓絡流蘇,素雅怡人。竹簾後人一琴台,上置瑤琴。
白兮冽和君莫憂並坐於一側。不多時,繡帶招展,粉麵掩映,一位美女從畫舫裏廳飄逸而出。雲髻高挽,插簪戴玉,一襲雲裳羽衣襯托出曲線玲瓏。行動間,玉骨冰肌若隱若現,宛若出水芙蓉晶瑩剔透。
“二位公子久等了。小女子蘇青謝二位公子賞光。”蘇青麵帶緋色,施施然行了一禮。
“哇噻,好漂亮啊!”君莫憂看得兩眼冒星光。美人見得多了,就是沒見過這麼盛裝打扮的,青樓美女就是不同凡響啊。
“蘇青姑娘客氣了。聽聞蘇姑娘琴曲一絕,今日與莫憂特意來欣賞姑娘的琴曲。”白兮冽客氣的回禮,表明來意。在心裏鄙視君莫憂,明明他自己長得比人家漂亮,還要那裏大驚小怪。
“是啊,是啊。我都沒聽過琴曲呢,老是去聽書,今天也換換口味。”君莫憂眼中星光不退,一個勁的點稱是。
“那小女子就獻醜了。”蘇青看著君莫憂兩眼放光的樣子,掩唇輕笑。蓮步輕移,在琴台後坐下。‘錚錚’的試了音,素手纖指,撚攏抹挑。婉轉動人的琴曲在畫舫中響起。
丫鬟們接了飄香樓送來的點心和酒,擺在廳中。二人一邊喝酒,一邊聽琴,偶爾低聲交談兩句。
一曲奏罷,二人已喝了小半壺酒。君莫憂拍手叫好。“蘇青姑娘,你學琴學了多久啊?彈得真是太棒了!”
“公子過獎了。蘇青愚笨學了五年亦隻學了師傅的皮毛。”蘇青落座身二人敬酒。
“五年啊!要學這麼長時間麼?要是可以短時間內學會,我也想學呢。”君莫憂鬱悶的喝掉酒。本來聽了琴覺得不錯,可以學了閑暇時彈來自娛自樂。現在別想了,雖說他很有毅力,可一個大男人花大把時間在學琴上麵,總是覺得不大好。
“莫憂想學麼?”看來他可以讓人去打聽哪裏有教習琴的師傅,備用。
“嗯。每天在家很無聊的。莫憂以後要嫁人,哥哥們都很忙。去你家,你更忙。慕白還小,教他也花不了多少功夫。我一個人整天無所事事的到處閑逛,很無聊的。今天聽了琴,覺得還不錯,想學來自娛自樂。可是要花太長時間在上麵,很麻煩。”
“公子別恢心。蘇青是雜學過多,性子愚笨才學得時間長。公子一看就是性子聰明的人,學起來定是事半功倍。”
“想學就學。不過要過些時日才能學。讓你一個人待在家裏是不太好。”
“到時再說吧。蘇姑娘,你這裏有二胡麼?”
“這個~~,應該有吧。公子想聽二胡麼?”青衣丫鬟進了裏廳去找二胡。
“想試一下,我還會不會拉。”
“莫憂還會拉二胡?怎麼沒聽人提起過?”
“呃~~~,以前學的,幾年都沒摸了,家裏人都忙著,哪裏知道我會。”君莫憂在心裏抹冷汗,差點破功了。避開白兮冽疑惑的眼神,往裏廳方麵瞄。“不說了,找來二胡,我、唱歌給你們聽。”
正說著,青衣丫鬟捧了二胡上來。“公子請。”
君莫憂接過二胡拉了兩下,覺得還錯。問:“要聽什麼的曲子?輕快的,憂傷的,纏綿的,選一個。”
“公子好才華,竟然還會二胡。”
“輕快的。”
“用二拉輕快的曲子很難哎,你是不是存心刁難我啊?!”
“那你隨便。”白兮冽在心裏翻白眼。明明他自己說任選的,選了又說他刁難他。真是!!
“好勒,那就隨便唱首好了。”君莫憂清清嗓子,邊拉邊唱:
“雨過白鷺州,留戀銅雀樓,斜陽染幽草,幾度飛紅,搖曳了江上遠帆。
回望燈如花,未語人先羞,心事輕梳弄,淺握雙手,任發絲纏繞雙眸。
所以鮮花滿天幸福在流傳,流傳往日悲歡眷戀;所以傾國傾城不變的容顏,容顏瞬間已成永遠。此刻鮮花滿天幸福在身邊,身邊兩側萬水千山;此刻傾國傾城相守著永遠,永遠靜夜如歌般委婉。
雨過白鷺州,留戀銅雀樓,斜陽染幽草,幾度飛紅,搖曳了江上遠帆。
回望燈如花,未語人先羞,心事輕梳弄,淺握雙手,任發絲纏繞雙眸。
所以鮮花滿天幸福在流傳,流傳往日悲歡眷戀;所以傾國傾城不變的容顏,容顏瞬間已成永遠。此刻鮮花滿天幸福在身邊,身邊兩側萬水千山;此刻傾國傾城相守著永遠,永遠靜夜如歌般委婉。
所以鮮花滿天幸福在流傳,流傳往日悲歡眷戀;所以傾國傾城不變的容顏,容顏瞬間已成永遠。此刻鮮花滿天幸福在身邊,身邊兩側萬水千山;此刻傾國傾城相守著永遠,永遠靜夜如歌般委婉。”
一曲唱罷,白兮冽,蘇青,幾個青衣丫鬟,都呆在那,久久沒有回神。
“怎麼樣?不錯吧。唉,寶刀未老啊。這麼久都沒唱過了,今天還能唱得不走調。”君莫憂得意的把二胡遞給一旁的丫鬟,丫鬟茫茫然接過呆站在一邊。君莫憂悠然自得的自斟自飲。
“公子,蘇青一直以為尋芳閣的瀲灩姑娘唱功第一,今日聽公子一歌,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莫憂,你哪裏學的這些?以前也聽你唱過,可也沒今天這麼震憾。”
“這就是樂器的功勞了,說了你也不明白的。蘇姑娘客氣了,這曲寫得好而已,沒什麼的。”
“蘇青領教了,敬二位公子一杯。”
“兮冽,再聽蘇姑娘彈一曲,然後就回去吧。我覺得我有點喝多了。”
“嗯。”
月上中天,皎潔瑩然。清亮悠揚的歌聲和著婉轉纏綿的二胡,飄揚在瀾水河上。這一夜,這一曲,注定讓人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