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餘樂幽的愛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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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莫憂偷偷溜回自己的院子,換了衣服,往君莫圖的院子走去。希望沒人發現他一夜未歸。唉,真的是喝多了,連什麼時候被白兮冽帶到客棧都不知道。想到白兮冽,君莫憂笑著眯眼,是個不錯的人呢。外表冰冷,內心柔軟,曲型的外冷內熱的人。
“小憂,這麼早就來了。”鍾清流笑著跟君莫憂打招呼。君莫圖昨日跟他介紹時說,君莫憂本來是個個性軟弱的人,自殺未遂醒來後忘了所有的一切,人也變得古靈精怪的。喜歡整日無所事事的到處亂晃,喜歡跟府裏的人開玩笑,整日裏搞得大家哭笑不得。幾個月前君家遇到危機,他卻又一本正經的為君家寫了一份改革計劃,讓君家不但轉虧為盈,還讓君家的生意蒸蒸日上。簡直像換了個人似的,讓人捉摸不透。
“師兄,今天教我些什麼??”君莫憂看到鍾清流馬上露出哈巴狗似的可愛表情,向鍾清流撲過去,結果被練劍的君莫圖冷眼一瞪,縮縮脖子站在鍾清流輪椅旁邊。
“先教你一些基本的入門心法和基本功。剛開始可能有些辛苦,但隻要你堅持下去,總有一天你不用再怕莫圖的眼刀。”鍾清流看著二人之間的相處方式,忍住想笑的欲望,以此激勵君莫憂。
“師兄,那要練多入才能……才能不怕二哥???”君莫憂小心翼翼地問,生怕又惹怒君莫圖。心裏則笑開了花,哈哈……等他練成後一定要先討回被君莫圖揍腫臉的那一拳。
“在天資好的情況下,加上本身的努力,最快也要七、八年,而你……”鍾清流斟酌著用什麼樣的字眼才不會太打擊君莫憂的信心。
“你從小就身體差,底子弱,又沒天份,就是練上十年,二十年也別想打贏我。”君莫圖才不像鍾清流,打擊了君莫憂的信心剛好,他不來學武才不會礙著他們二人單獨相處。
“這樣啊……”君莫憂突然從天堂掉到地獄,剛剛燃起的鬥誌瞬間被君莫圖毫不留情的話語澆滅。
“莫圖,你有些過份了。”鍾清流看著萎靡不振的君莫憂,覺得君莫圖的話雖然是實話,但委實有些過份。
“沒事。師兄,你先教我入門心法和基本功吧,就算打不過二哥,能保護自己也好。”能保護自己他才能出棲霞鎮,才能去看外麵的世界。君莫憂眯起眼,他就不信,他會練不成,如果連君莫圖都及不上,他憑什麼確定他能保護自己。
鍾清流有些佩服君莫憂,一般人被這樣毫不留情的打擊,總要有個恢複過程,但他卻瞬間就恢複了。他突然有些期待,期待看到能與君莫圖打平,或者超過君莫圖的君莫憂。
※※※
君莫憂拖著差點累垮的身體回到自己的院子,讓下人弄了熱水來泡澡。
“呼……舒服。”君莫憂閉著眼睛,靠在木桶裏。一泡進熱水裏,累到僵硬的肌肉都慢慢放鬆下來,這種感覺真不錯。
突然睜開眼,君莫憂想如果他去跟君莫棄要一些強身健體,舒絡血脈,幫助恢複的藥材煮了水用來泡澡,那不是一舉數得的事!!想到就行動一向是君莫憂的行事準則之一。泡完澡,隨意吃了些東西,就去藥鋪找君莫棄,將自己的想法說與君莫棄。“三哥,你說這樣可行嗎??”
“應該是可以的,隻是得根據你每日的身體狀況製定下藥的配方和用量,但我又不能每日跟在你身邊。”君莫棄再次驚訝君莫憂的頭腦,他學醫十幾年,卻從來沒有想到這裏。
“沒關係,我自己來就可以了,隻是要麻煩三哥教我才行。”君莫憂在幾個哥哥中最喜歡君莫棄,溫柔體貼,又細心,對君莫憂也是疼愛有加。
“麻煩什麼,你是我弟弟,做哥哥的對自己的弟弟好,是天經地意的。”君莫棄點了下有些不好意思的君莫憂的額頭。哪有做哥哥的不疼弟弟的。
君莫憂感動地上前抱住君莫棄,“謝謝三哥。”心裏暗下決心,有朝一日一定要抱答君莫棄。
與君莫棄商議完事情,時間也到了下午。君莫憂握緊手裏的布包,布包裏插著從君莫棄那裏討來的銀針。舉步慢慢向城北的天緣寺走去。昨日他在去天香樓喝酒前,在天緣寺附近買下一間小院子,雇了一對母女在院子裏。
樂幽,樂幽,你就要開始新的生活了。
餘樂幽與君莫憂彙合後,進了天緣寺的大殿。
“也許,我以後都不會再來上香了。”餘樂幽強笑道。
“人就算失去記憶習慣也不會有太多改變。”君莫憂望著強顏歡笑的餘樂幽。他想如果他不幫忙封住餘樂幽的記憶,餘樂幽可能會在未來的某一天崩潰,然後發瘋。
“就算我還會來上香,也與莫忘再無任何關聯了。我剛到君家時,莫忘每次出門,我都來求平安符,然後送給他。可是在他出門後,我總會在院子的某個角落裏看到被他丟棄的平安符。後來,他再出門,我仍舊求平安符,卻不再送給他……”
聽著餘樂幽表靜靜地敘述關於他和君莫忘的種種,君莫憂突然想起一首以前一直覺得寫得很酸的詞,與眼前的餘樂幽極為相襯。幾乎是心隨意動,低低的吟出口: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
草色煙光殘照裏,無言誰會憑瀾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餘樂幽怔住,幾乎忍不住眼中快要掉下的眼淚。深吸一口氣,想笑,眼淚卻一點一滴的往下掉,抬手捂住雙眼,“很美,真的!!說得對極了,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或許我應該把這幾句寫下來,給莫忘看一下,他一定會皺著眉頭說,酸……嗬嗬……好笑吧??!!”
“我以前也覺得這幾句寫得很酸,但現在……現在我不這麼想了……想寫給他就寫給他,隨便他怎麼想吧,反正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不是嗎??走吧。”
兩人在街上買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搬到院落裏交與母女二人整理。然後隨意在院子裏走動。餘樂幽打量著小小的院落,一間正廳,與偏廳相連,正廳之後便是主屋,左邊往後,經過一小片花園是書房與臥室。右邊隔起來的是廚房以及幾間下人房。再往後,與正廳遙遙相對的是幾間客房。小小的院落寧靜別致,清幽怡人。離天緣寺不會很遠,能聽到天緣寺的鍾聲。附近大都是些在城外有耕地的小老百姓,離街市很遠,是個適合他目前需要的地方。
“你怎麼找到這個院子的??”
“運氣好。以前在城裏瞎逛時來過,覺得不錯,一直想買下來,可是沒有理由,現在正好派上用場。昨天特地找了兩個人過來,以後她們會伺候你。”
“謝謝你,小憂!!”餘樂幽不無感動,如果他十年前遇到的是君莫憂,今日他就不會如此痛苦。因為君莫憂若不愛他便不會娶他,娶了他肯定會好好愛他。而不會像君莫忘那樣,不愛他卻又娶了他,隻有他一人苦苦掙紮。
“謝什麼,我們是親人。”君莫憂對於餘樂幽一直感覺良好,雖然開始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麼會以男人的身份嫁給君莫忘,但他為君家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裏。更何況現在看到他為情所苦,十年如一日的去愛君莫忘,卻如此受傷。在他將這一切的一切都看明白之後,他怎麼忍心不去幫他??!!
“是啊,我們是親人……從今以後,我就要開始新的生活了。”餘樂幽抬起頭閉上眼忍住想要溢出的淚水。
“走吧,到臥室去。我給你紮針後,你會昏睡大約一天的時間,如果你提前醒了,別出去。我會在桌子上留張字條提醒你。等我來檢查你沒有問題了,才可以出去。我也會吩咐院子裏的母女倆,讓他們看著你。”
餘樂幽聽著君莫憂的囑咐,點點頭。雖然不知道這一局他會繼續輸,還是全盤翻板,但新的生活就要來了。。。。。。。。
君莫憂按排好所有的事之後,若無其事的在街上瞎晃,直到傍晚才回君府。君家的人對於他昨晚一夜未歸的事似乎毫無所覺,對於餘樂幽晚上未到主屋大廳用膳也沒有在意,但君莫憂知道很快餘樂幽出走的事就會被人發現。已經十二月了,為了即將到來的新年,君家在外忙碌的主子們都會趕回來過年,最重要的是往年君府的采買,下人的按排等瑣事都是餘樂幽在打理,而現在餘樂幽不見了,肯定會出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