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尾聲  第四章 平凡生活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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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年後。
    東宋國,開封城,一處安靜的小巷子中,一座不起眼的宅園。
    後園有幾株大樟樹,將夏日炎熱的陽光遮得嚴實,感覺滯悶的空氣在此輕輕流動,帶起幾絲涼爽。午後,四處靜寂,樹陰下的屋子更加安靜,就連聒噪的蟬蟲都躺在枝葉繁茂的樹枝上打盹,任時光漸漸流逝。
    午休起來後,我開了門信步走到園中樹下石凳,石桌上放了壺清茶,兩隻空杯。光滑的大理石桌麵如一麵打磨光亮的鏡子,將我的容顏映照得清晰如畫。歲月沒有優容我,雖然我一直沒有放棄修煉,但是我的心脈俱損,妖根又被除去,不管我怎麼努力,每次忍痛修得幾百周天下來的真氣隻要一停便馬上如石沉大海,無影無蹤了。如果妖根還在的話,或許還可以修妍仙術……可那有什麼用?頂多多活個百十年。我笑了笑,這樣也好,心底多少還有絲希望,如果有機緣的話,還是能……
    想起玉天師傅最後離開這時講的話:“不要放棄。妖根除去反而是你的希望!因為沒有了妖根,意味著你不用受這個世界的法則約束。要知道,這世界的修行者,要麼有妖根要麼有靈根,這是修行的基礎,然也是這世界的約束,即這類人除非飛仙了,要不然任憑你再神通廣大,都無法使用傳送通道去其他世界。你好好準備,到了合適時機將靈魂仔細淬煉……那時,會有你的機緣……”
    按照他的說法,我在這世界的肉體因為心脈和靈根的原因,將無法繼續修煉下去,唯一有轉機的便是離開這兒,去別的世界尋找與我靈魂相契合的肉體,再重新修煉。這讓我想起我的前世,如果原來的自己如果沒被水衝走,然後腐爛火化的話,或許是最合適。可是,不禁苦笑,怎麼可能,都這麼久了,早已化灰了吧。再說,就算找到能用的通道出去了,也不知會被傳到哪個世界。再再說,使用傳送通道,要麼肉體要強悍,要麼靈魂要強悍。我的肉體已經宣告歸於平凡,靈魂呢倒可淬煉,可淬煉靈魂又豈是那麼容易的事?!這光是尋找淬煉的靈藥就花了五十來年,還差著這一味就整整用了我們四年,昨兒東方才接著寶兒的消息,說在深海之中尋得,要他過去幫忙取了。昨夜他便連夜去了。目前這宅子便隻有我和四個做粗活的仆女。偶爾塗南會過來看看我,隨意聊聊。可他早已不是當年的毛頭小子了,而是東宋國王的股肱之臣,連天忙著國家大事,並沒多少閑時關照我。
    其實我自己是很閑適的,雖然變成的普通人,但心態還是不錯的,想想前世,至少這一世因為修行的原因,老得比普通人慢了二三倍,日子也過得很精致,不必整日奔波疲累。能夠交心的朋友也有那麼幾個,父母兄弟健全並且過得不錯,將來還有可能成仙,我若運氣好,也能陪大夥到地老天荒,還是很不錯的……
    之所以選擇與東方在此居留,離開父母,一則是九年前父母就到了突破需要閉關的時候,但他們為了我,一直四處奔波為我尋藥,直到五年前所有靈藥都找得差不齊,隻有一味要靠廣仙門的法寶才能探知,他們才在我的勸說下閉關去了。而小玄則在五十年前,玉天師傅離去時被他師傅召回,我隱約知道他這一去除了習藝外,還有項與我有關的任務,便我為我尋得靈魂淬煉之所。雪兒和寶兒作伴去了海上。族長他們都留在族中。父母閉關後,東方便帶我四處遊玩散心。期間,到昆月探望幾個老頭和師兄侄,發現昆月增加了一新人,那便是北小八當年說在南唐遇到的一孩子,做了他徒弟。此外,昆月那幾老頭和幾位大師兄都閉關了,據說五十年前便閉關了,一直未出,好象在搞什麼大動作,小北子沒告訴我。至於我為什麼之前沒回昆月繼續進修,沒別的原因,就是體質不適合在那極北之地生活,師傅他們也建議我留在父母身邊。
    一年前東方和我來到此處,隨我之意在此居留,過上了凡人一日三餐衣食住行的生活……
    想到這,思緒被門外巷子的動靜打斷。靈識化成輕鞭向牆頭一掃,從上麵掉下個錦衣男孩,在青草皮上滾了滾,便嘻嘻笑著若無其事地站起。
    “有門不走,專學雞鳴狗叫之徒,真不知你像到了誰!”見到他這副樣子,我忍不住笑罵一句。
    “姑姑,我這不是隨了你麼!”男孩十四歲,是東方臨唯一的兒子東方佑,因為我是東方的義妹,他便叫我姑姑。
    “我又不是你親生姑姑!你這話以後可不能亂講!”我板起了臉,這話傳到他父母那還不知會引起什麼亂子。
    他見我嚴厲起來,吐了吐舌頭道:“我站牆上是為了四處檢閱一番,看有沒有歹人打壞主意。昨兒皇叔可是有捎信讓我要對姑姑的安全負責呢。”話中盡是討好之意。
    我崩著的臉禁不住又鬆動了,笑罵:“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還不知誰保著誰呢!”雖然我因著受傷和妖根的原因無法再修煉修複,但是我的靈識卻沒受很大影響,一直在緩慢進步回複著,萬形追天的境界目前穩定在無上前期,萬法無形已突破到無形前期,與萬形追天也正好同步了。在這大陸上,單憑這也能躋身一流了。隻是因著身體原因,持久力並不好,防禦力也不足,所以,這次東方趕去深海並沒帶我去。叫東方佑來是怕我一人無聊吧。嗬嗬,他雖然外表看著冷情冷性之人,可一直對我還是很不錯滴。隻是,將來,如果我去了異界,恐怕飛仙之前再無相見之日。不知再過個幾百幾年上萬年……不願深想,先這樣吧,過得一日是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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