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遊曆 第六十章 事情始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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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溫暖啊!仿佛回到了小的時候,在露天的院子裏,媽媽用裝滿水的大木盆給我和妹妹泡澡,初冬的太陽還很熱情地綻放著溫暖,我往妹妹身上澆著水花“咯咯”笑著,清脆歡快的聲音繞梁不絕,媽媽一邊無奈地抹著臉上的水花叫我們別頑皮了,一邊卻又笑得溫暖明亮。隻是,一片烏雲飄來,瞬時奪去了陽光和溫度,媽媽和妹妹也止了笑,臉龐開始模糊並漸漸遠去……
我心沒來由地一陣慌恐,大叫:“媽媽——妹妹——別,別走!”
“九兒,九兒……”耳邊突然傳來柔柔的呼聲,身體感覺到了重回的溫暖,是媽媽回來了嗎?我使勁地做著揉眼地動作,希望看得更清晰。慢慢地,眼前有了模糊的人影,雅致溫婉的眉目漸漸清楚,柔柔的呼聲伴著擁抱和撫摸,一點一點地融化著我的心。這是?她是……娘親!我很快清醒過來,知曉今夕何夕,自己又身處何方。
唉,心下微歎,果真隻是個夢,怕是再也回不去了吧!
見我眼神漸漸清明,臉上神色安靜,娘明顯有鬆口氣的感覺,輕聲道:“九兒,可還好?”
我忍不住往她懷裏蹭了蹭,滿足一歎:“嗯,這樣好舒服……”既然前世不可追,那今世的溫暖一定好好抓住。
娘緊緊抱住我,也是一聲太息。
待父親小玄他們進來時,我才從娘懷中坐起身。想起暈倒前的鬥爭,忙問及父母的傷勢,還有族長他們的情況。
“我們沒事,族長再養些日子也將痊愈。倒是你……”娘看著我的目光中竟隱有淚光閃爍,也帶著些歉疚,“是娘…沒能力護好你…卻還要你來替我們受罪……”
我雖不知具體,但對自己的狀況也有個概數。不想看到他們為我傷心,於是趕緊說道:“不是的。是娘將我們帶到這世上,辛苦守護九兒,九兒現今大了,自然是由九兒來保護娘親!”又作滿不在乎的樣子道:“我看自己現在狀態很好啊,能有什麼大問題?!”
我抬頭,從父親眼中也捕捉到了一閃而過的歉疚和悔恨,轉而眼神堅定,開口對我說道:“九兒能有這心境是極好的,說不定……將來還有奇遇。”接著又安慰娘親,“就算如師傅所說,心脈受損、萬年難複,料想有你我二人相護,誰人又能欺負了她去!”
“還有我呢!我也會保護姐姐!”小玄適時開口。
我笑了,點頭重重“嗯”了一聲:“我以後省事了,可以過我想要的米蟲生活了!打著你們的旗號,去哪遊山玩水都成!”於是都笑了。
後來的談話中,我得知了前事的始沒,包括玉天師傅的去向。
原來浮山島舉島來犯並不如表麵一般,而是另有隱情。這事還要從魔氣逃逸說起,話說當日我們在嶽莊劍派內殿時,小玄用佛門秘法三十六字真言“爆”字決將魔頭打散後,我們隻感應到了魔頭以三個分影分攜精血向三個方向逃逸,卻不知還有一個魔氣分影未攜精血逃逸,最終得以逃到浮山島上。恰逢簡上重傷後難以恢複,那時正苦於想盡各種方法以續命重生,見意識煥散的魔氣分影自動送上門來,以為是天定轉機,於是以殘餘命力強行煉化了魔氣分影。初時還好,可好日子沒過幾天,簡上就發現自己開始脾氣爆燥無法控製,神誌似乎也受到影響,偶爾混亂至極,感覺體內如火烤一般,卻又無法發泄,初時還能以念力控製七八分,但後來愈演愈烈,有時竟會神誌不清到吸收門下子弟精元,以供壯大,這就是魔化的表現啊!簡上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最後一次簡無見他的時候,竟然險些被他吸收同化,而整個浮山島也因有不少弟子或無故失蹤或魔化而人心惶惶。於是簡無當機立段,原定取精血的計劃不變,隻是調整了一下,他帶著門下所有未沾魔氣的弟子來到了妍山。一則有取精血的前事未了(就算簡上不能用了,他自己還能用吧),二則他其實隱瞞了自身沾染了魔氣一事,想到妍山禁地好象有驅魔作用,於是起了占有心思,妄想滅了狐族,取而代之。他卻沒想到妍山禁地背後所代表的含義,更沒想到那個定下散仙不能與修真之人妄動法力這一規矩的那人真的出現了。
那人究竟是誰?其實真相很簡單。那人便是父親的師傅,早在父親和娘雙雙進入族罰地閉關之時已出現,並傳授給他們那套合擊劍法。那人還有一個雷人的身份,那便是偶娘的親生父親,偶的神秘外公。聽說他和外婆之間還有一個更長的故事,故事中夾雜了咱們熟悉的一位人物,也就是孫大聖的師傅。而他定下散仙不能與修真之人妄動法力這一規矩也是和外婆他們有著深深的關聯的……具體情況暫時不詳。什麼?你說你想知道?你讓我去問我親親外公,到底是咋一回事?唉!不是我不願意,而是我沒法。我還想知道呢!可外公他老人家隻在我昏睡後救下我的命,看了我幾眼,並留了句“心脈受損、萬年難複”,便又自個兒神龍般擺尾走了……真懷疑他這個外公是不是冒牌貨,不述舊情、不傳神功、不給寶物,就溜了沒影了,哪像正牌外公呢!
另外再說玉天師傅吧。聽說早已去過浮山島,見浮山島隱有魔氣,還“好言”勸了簡上來著,沒想著卻讓簡上受刺激了,當晚便煉化了魔氣。玉天師傅卻沒和他大打一聲場,隻是歎氣走了。以當時簡上的狀態自然對玉天師傅無可奈何。如今,料事在先的玉天師傅卻正集結了幾個修真門派的人在浮山島斬魔去根。據說,完全魔化的簡上已成魔頭,在他魔化後的100天是他最虛弱的時候,所以玉天師傅召集了各正派子弟,欲一舉滅了魔頭,永除後患。
這些消息一部分是打探而來,一部分是簡無供出來的。簡無已經被外公收拾了,按他的規矩所辦,仙力盡散,打入民間做個老弱病殘的凡人老頭,讓他多償償比他強大的人的欺壓。浮山島眾弟子也以作惡多寡為評判,受到相應懲罰。總之,今後沒好日子過了,自然也不會與過好日子的我們有什麼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