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朝篇 第36章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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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和天啟瘋鬧回來後,我就覺得身體總是不舒服,渾身沒有力氣,而且還總是無緣無故的暈倒,這嚇壞了桃兒和小六子她們,這幾天我總是昏昏欲睡,天啟來找我玩我都差不多在睡覺,他就悻悻的走了。
這樣過了半月,我發現我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禦醫來看過,把了半天脈沒說出個所以然來,隻是開了些提神的藥,讓我精神精神,迷迷糊糊中,我知道皇上來看我了,他身上散發的那種冷冷的氣息,讓我從睡夢中醒來。
睜開眼睛看他,他正在旁邊和禦醫研究用藥的情況,看了眼那個禦醫,不是來給我看病的那個張禦醫,這個不是給皇上看病的陸衡嗎?禦醫館的頭,我在太後的宮裏見過他,他隻負責給太後和皇上看病,其餘的妃子都是由他手下的禦醫負責的,今天怎麼跑我這裏來了?我的聲音驚動了他們,皇上回身見我醒了,快步走過來,拉著我的手說
“覺得怎麼樣?”
我笑笑,“沒事,不用大驚小怪的,謝謝皇上來看我。桃兒呢?”
我問桃兒是因為這幾天隻在早上清醒的時候見到她來給我收拾,帶好麵具後就不見了,後來幹脆連麵具也不摘了,怕晚上有人來探病穿幫。這樣迷迷糊糊的也有幾天了,我的意識在清醒的時候很清楚,所以我知道我已經躺了幾天了,隻是具體是多少天卻不知道。
想叫桃兒來問問。身上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皇上把我扶起來,身後用被子倚好,他坐在床邊看著我,桃花眼裏是說不出的傷痛,他抬手摸著我的臉,我下意識的偏頭回避,怕被他摸出異樣來,他的手停在空中,歎了口氣收了回去,
“漠兒,沒事了,陸衡已經開了藥,過幾天你就會好了,桃兒這幾天一直伺候你,現在在偏殿休息呢。”
“那我去看看她吧。”
說完想下地可是頭暈暈的,一下子又跌了回去,他忙扶住我,
“這麼急幹什麼,睡了幾天了也沒怎麼吃東西,吃點粥吧。”
點了點頭,他吩咐人端來了粥,又叫人退了下去,我剛想接過來他手中的碗,卻見他用湯匙舀起一口粥放到嘴邊吹涼了然後遞到我嘴邊,吃驚的看著他,他的桃花眼裏閃過一絲笑意,臉一紅張嘴吃了下去,屋子裏的氣氛讓我心跳加快,我急於找點話題來分散此時流動在室內的曖昧,
“皇上,最近國事忙嗎?”
他狹長的桃花眼瞟了過來,示意我繼續吃不要說話,我隻好閉嘴,乖乖的吃著,一碗粥很快就下去了,咂咂嘴考慮要不要再來一碗,但一想到還是要他喂,就不好意思在要了,唉,還是就這樣吧,聽他笑著說
“禦醫說你剛醒不宜多吃,你那是什麼表情呀,像受虐待似的。”
說完還忍不住低低的笑著。有那麼明顯嗎?斜了他一眼,他擦掉我嘴邊的粥漬,深深的凝視著我,
“國事都上了軌道,況且還有天放他們在,沒事的,你好好養身體,等你好了,朕帶你出宮玩,我們好像從來沒一起玩過呢,那天你欺負天啟唱的是什麼呀?”
聽他說起那天的事,我撲哧一下樂出來,
“天啟找你告狀啊。”
他搖搖頭,寵溺的摸了摸我的頭“他被你嚇的哪敢去告你的狀啊,要是在朕麵前提你半句,你就不教他新鮮的東西玩不是嘛。”
我一愣,這都知道?難道他派人監視我?他放在我頭上的手由摸改成了拍,我一縮脖子,就聽他說
“朕自小身邊就養了許多的暗衛,登基後這些暗衛被朕安排在宮裏宮外,這個皇宮朕不得不防,那個暗衛是朕派去保護天啟的,朕已經失去了大皇兄,不想在失掉任何一個親人了。不是監視你。”
抬頭看著他的桃花眼,那雙眼睛裏是深深的痛苦,第一次聽他提原來的太子,我不知道該說什麼,瞪著眼看著他。他幽幽的歎了口氣
“小時候朕的大皇兄最疼朕,我們經常一起玩耍,還有天放,我們幾個自小就合,大皇兄是淑妃所生,淑妃生下大皇兄後不長時間就病故了,朕和大皇兄相差三歲,那時候淑妃和母後走的近,淑妃臨終托母後照顧大皇兄,為此母後把大皇兄當親生的一樣對待,那一年我們背著父皇去後山騎馬玩,被人暗中埋伏射冷箭,大皇兄把朕和8歲的天放推下了山坡,我們被趕來的侍衛救起,可是……從那以後朕就發誓要變的強大,要保護身邊的親人,不讓任何一個人在受傷。”說道後來他的手緊緊的攥著,我伸出手覆蓋在那個大手上,他的身體輕輕的一晃,“朕的手也沾滿了鮮血,三弟還有他的母妃他們是朕設計陷害的,朕要給大皇兄報仇,可是仇報了朕卻並不快樂,三弟那年也隻有9歲,他是被朕害死的。”
說到這他的桃花眼裏一片迷蒙,難以想象一個當時10歲的孩子,是怎樣經曆策劃那種事的?隻是不想在聽他說下去,不想讓他在陷進自責中,他是冷漠的可是他的心卻是善良的,脆弱的,從他保全敏妃清白,能認下那孩子我就知道他是痛苦的,一邊不得不那樣做,一麵卻在自責自己的殘忍,這就是上位者的悲哀啊。
他給太後、天放和天啟所有他在乎的人,盡量創造出一個幹淨的環境,自己承擔著所有的罪責和黑暗的殺戮,我有些懂了為什麼天放那樣的性子,能甘心的待在帝都守衛這一片安寧,為什麼天放能說出那句皇兄其實心裏很苦的話,天放也是懂他的。
在後麵抱住他的腰,把臉貼在他寬闊的後背上,用我的溫暖驅逐他心裏的魔障。他僵硬的身體慢慢的軟了下來,像說給我聽也像是說給他自己聽
“朕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我點點頭,“我當然沒事了,能吃能睡的,你不也看到了嗎。”
他回身來抱住了我,把頭埋在我的頸處,心裏的柔軟已經緩緩散開,我苦笑恐怕心已經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