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1章父親,流滄好累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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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家裏發生一些事情,導致一個多月都沒有心情更文,現今稍稍平靜了些,思索著還是要將這文給結束掉的,所以又開始更了。
在次瑾遲對親親們致以萬分的歉意,鞠躬,賠禮。。。。。。。。。。。。。。。。。。。
流滄身上除了那些隱秘的傷之外並沒有其他的傷口,想來他們並沒有給他用刑,但穆淵並沒有因此感到鬆了一口氣,隻是覺得更加的氣憤心痛。他忽然對自己一直堅持尊重流滄的心意不把他強自帶走的決心感到質疑,是不是自己錯了,要是早把也帶走的話,他就不會受這麼多苦了。
越是幫他處理,越是氣憤饒是他脾氣再好,也忍不住想要狠狠的教訓一頓那可惡的皇帝一頓,但是他知道流滄是不會高興自己這麼做的,隻好忍了下來。
花了好一會的功夫才算是治療完畢,因為之前已經吃過退熱的藥丸,情況好轉了很多,額頭也沒那麼燙,人也悠悠的轉醒。
身上又酸又軟,一種無力感順著四肢百骸直達心底,努力的掙紮了幾下才慢慢的張開了眼睛。
自己不是在被那人關進了牢裏了嗎,這麼會在這裏,但是這都不重要了,在哪裏都不重要了。
[流滄?]
視線有些迷蒙,是剛醒來的原因,但是他還是清清楚楚的的知道眼前的人是誰,那張跟自己有七八分相像,此刻正又驚又喜又滿懷擔憂心痛的臉,是那個忽然出現在自己的生命裏,給自己支持給自己溫柔關心的人。
低低的有些沙啞還夾著些許探尋猶疑的聲音:[父親?]
穆淵正撩開他頰邊黑發的手停頓了一下,隨即眼中閃過懊悔、歉疚、心痛種種情緒。
原來他都知道的,是啊,他應該早就察覺到了,他是個如此聰慧敏感的孩子,自己和他長得這般像尤其是兩人的眼睛那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他怎麼不懷疑呢?
自己真是傻,還以為瞞著他是對他好呢,不給他增加負擔,但卻忽略了那孩子從小就沒有得到過父愛,他是多麼渴望有個父親在他身邊,能給他一個依靠的啊。而自己卻擅自作主,以為是為他好。
自己真是個失敗的父親。
穆淵紅了眼眶,有些急躁但是動作卻是極輕極溫柔的將他摟緊懷裏,聲音有些哽咽:[好孩子,是,我是你父親。父親對不起你啊。]
父親,父親,那個娘親心心念念的人,那個給了自己生命卻一直不知道這世上有自己存在的人,那個有著和自己一樣澄澈明亮的眸眼的人,那個自己在心裏描繪了許多許多遍而始終無法構造出一個清晰輪廓的人。他就是自己的父親,麵前這個看似三十歲左右,守在自己身邊的穆叔叔就是自己的父親。
他的手是溫暖的,雖然不同於那人給予自己的溫度,但是這種溫暖是自己從小就盼望的。
原來有父親是這樣的感覺,父親是山,累了的時候可以讓你依靠,給你棲息的港灣。
父親,父親,流滄等了你好久好久。
父親,父親,你終於來了,終於來找流滄了。
父親,父親,流滄忽然間覺得自己累了,疲憊不堪。
父親,父親,流滄好累好累,快喘不過氣來了。
父親,父親,娘親生病了好冷好冷好餓好餓,母親仍下流滄一個人睡了再也不醒來了;流滄好冷好餓,手動不了了腳也動不了了;那個人的手好暖好暖,他說帶流滄回家;可是那個人又好殘忍好無情……可是流滄真的很愛他,願意為他付出所有。
父親,父親,流滄的心好痛好痛,可是流滄又舍不得,舍不得,舍不得離開他,想要留在他的身邊,默默的看著他,默默的守護著他。
父親,父親……
痛,痛得血肉模糊。那指尖更是刺痛難忍,這曾經的溫暖,如今依然清晰,隻是,卻是如此的痛苦。
“流滄,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無情很殘忍,天理不容。”
流滄笑,“是,你是很殘忍很無情。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做的事,你隻是做了自己想要做的事而已,沒有人有資格責怪你。”我會在你身邊,不讓你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的,如果勸不了你了,一定要做的時候,就讓流滄來替你做吧。
“那麼,流滄,你想要做的事是什麼?”
我麼?我想要做什麼?我隻不過想要在你身邊,靜靜的看著你,我隻是想要留住那一點微薄的溫暖。
可是,現在,就連這一點小小的心願都無法實現了。
流滄伏在父親有些單薄但卻很溫暖的胸口哭了,哀戚嗚咽,淚雨森森,似受傷的野獸在悲鳴,沉痛悲涼委屈無奈哀傷壓抑不住統統一股腦兒噴薄而出。
他緊攥著父親腰際的白衣,像一隻迷路的小貓蜷縮悲泣,渾身輕顫。
腰間的衣服勒痛了他,衣襟被淚水打濕變重,他的心也變重了沉沉的壓著,悶悶的,眼角再也壓抑不住滾落熱燙的淚珠。
他一手摟緊那不住輕顫的單薄身體,一手輕撫他墨黑的發絲輕拍他的背,不停的喃喃著輕喚他的名字輕喚他好孩子,其餘的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孩子,孩子,都怪父親,要不是父親年少無知犯了錯也不知道,卻害得你這般辛苦,都是父親的錯,要是早點兒知道你的存在,要是早點尋到你就好了。你就不會陷入那情劫中,這麼的痛苦,這麼的無助。
心裏雖是這樣自責著,但是他自己心裏明白,這劫,尤其是這“情劫”兩字是怎麼也躲不過的,是誰也無法躲過的。
孩子,孩子,是父親對不起你。
可是說多少次對不起也彌補不了什麼了,隻能緊緊的摟著他,給他一個依靠。
往生身上的傷比流滄的多,但是都還算是好的,沒有什麼大礙,隻是全部敷上藥要費多點兒時間。流滄醒來的時候穆書梵基本上都幫他處理完了。兩人一聽到那邊有動靜就急忙奔了過去。
穆書梵隻在奔過來的時候輕呼了一聲,但後來就沒敢出聲了,隻是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玉白的臉上爬滿了淚水。出來這一趟,他似乎是長大了不少,懂事了不少。他也可以稍稍理解一點兒父親為什麼不早早的把哥哥帶回滄藍國,其實早和晚的結局都是差不多的,這“情”一字是誰也幫不了的。模糊的視線中,那張英俊剛毅的臉,總是那麼沉穩嚴肅,那雙如鷹般銳利深沉的黑眸裏盛載的始終不是自己的身影。淚水嘩啦啦的,有些決堤的趨勢。
往生也在一旁靜靜的站著,看著那單薄輕顫的身影,聽著那低低的悲鳴,心裏堵得慌,愧疚不斷的蔓延滋生,淚無聲。
小白在那緊摟著的兩人身旁,也不叫,隻是睜著圓圓的小眼哀戚戚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