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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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自己娶的不是箏公主也是一定要娶其他的女子的,他知道他是個怎麼樣的人,即使不喜歡,隻要娶那個女子,他也會對她好的。他不會忍心去傷害一個善良無辜而又可憐的女子的。
因為穆叔叔和穆書梵的到來使他感到不安,他知道他暗中派人調查過他們,但是似乎什麼也查不到,所以他才更加的恐慌,他開始懷疑自己,怕自己有一天會背板他。他要完全控製自己,保證自己即使想要背叛他也要有所牽絆顧慮。而讓自己成家讓自己有了家累就是最好的辦法。
自嘲的笑了笑,這又何必呢,即使他什麼也不做,自己也是永遠不會背叛他的。
閉了眼仰頭靠在轎壁上,攥緊懷中小小的平安符。那裏似乎還有點暖意,就像那個饑寒交迫的冬天那雙還顯稚嫩的手所帶給自己的小小的溫暖。
或許他已經忘記了吧,這隻不過是當時他一時起了憐憫之心才送給自己安慰自己的平安符,對與他來說這並沒有什麼意義,但是對於自己,確是怎麼也忘不了的。
“流滄,喏,這是我母妃給我的平安符。”俯身將那個小小的印著符文的平安符套在他的脖子上,離開了一點距離看了看,露出滿意的笑容,“那年我也六歲,生了一場大病,母妃甚是憂心就去福音寺給我求了這個平安符,過後我的病果然漸漸的好轉了。母妃說都是因為有這平安符的保佑我才會好得這麼快的,我一直都保存著它。現在把它送給你,希望它也能給流滄帶了平安幸福。”
我現在把現在把它送給你,希望它也能給你帶了平安幸福。
那夾著稚氣的笑容,那麼明亮那麼真誠。
也許那一刻,他是真心希望我平安幸福的,也許那一刻他的心裏並沒有想到要用這個小小的平安符來收買自己。
他是真心的吧,至少那一刻,那個八歲的小男孩在幫六歲的小小的孤苦的他戴上那個平安符時,是出於真心的,單純的隻是想要安慰他而已,並沒有其他的意圖。
他是願意相信的,至少心中還有一點希翼,小小的暖意,為這份掩藏的愛。
那時自己是什麼樣的表情的呢?
微顫的心,暖暖的酸酸的不再冰冷孤寂,低垂著眉眼,顫抖著的枯瘦的小手緊緊的抓著那垂在胸前的平安符。
很滿足,很幸福。
[希望它也能給你帶來平安幸福。。。。。。。]
當時他是這樣說的。
自己記得很清楚,一字一句。
宇塵,宇塵……恐怕這一生,我都無法得到幸福了……。。因為能給我幸福的人離我這麼近卻又這麼遠……。。我的幸福……。宇塵,希望你能夠幸福……。。
低頭看了看握在手裏的平安符,小小的,方方正正的,不麵上有著連自己也看不懂的符文,時間久了字跡已經有些模糊了,先前鮮明的紅色現在也變成了暗紅,透著歲月的滄桑疲憊。
緊緊的把他按在胸口,隔著衣物有什麼東西傳進了心底,重重的沉沉的酸酸的澀澀的;閉了眼,微仰起頭,似乎在壓抑著某種溫熱的液體。
幸福,於自己來說是多麼遙遠虛幻的東西……。
幸福是什麼形狀的呢?
自己常常在心中的描繪,在無人寂靜的黑夜裏,一邊一邊,不知疲倦。
小時候雖然常被人嘲笑,常在心中描繪著父親的模樣盼望父親有一天會突然出現,說他是自己的父親,對自己說流滄並不是一個野種,是父親和娘親的寶貝。那時候小小的心中不能說沒有怨恨,但是他還有娘親,娘親很愛他,他是知道的,那時他希望娘親幸福,所以娘親的幸福就是自己的幸福。但是他太小了還沒有能力,沒有力量去尋找父親,無法抹去娘親眉宇間因思念而漸漸沉積的憂愁。
後來娘親不在了,自己的心也空了,幸福不幸福都已經不重要了。
再後來就遇到了他,是他給了自己活下去的溫暖和希望。這時他的幸福就是盡自己的努力為他做一切他想做的事為他尋找一切他想要得到的東西。但是,似乎,自己所做的始終都無法讓他滿意讓他放心。
幸福,他一直在追逐,一直在尋覓,一直在努力描繪它的形狀,但是卻總是失敗,一次又一次。
頰邊有冰冷的濕意,伸手一摸,愣愣的看著手心裏反射出瑩白光芒的水珠,微微的笑了,那麼苦那麼澀那麼悲那麼戚。
盛夏如火的天氣,自己的淚竟是冰的,如此蒼涼,卻從來不悔。
轎子忽然停了下來。
到府上了嗎?
[誰?]是笙簫的聲音。
原來還沒有到。穩了穩情緒,問道:[笙簫,什麼事?]
笙簫看了看那蜷縮著躺在地上渾身是血的人,皺了皺眉,湊近轎子旁:[祭司大人,前麵有個人,似乎是傷得很重,擋住了去路。]
抹幹臉上的淚痕,撩開轎簾走了出去,對笙簫道:[什麼人,隨我去看看。]
看來真的是傷得不輕,似乎是浴在血中的,那破爛的衣服也滲滿了血,看起來暗黑厚重,根本看不出那是布料。
披散著的發上也沾滿了血,使原本墨黑的發絲透著詭異的暗紅光芒。
那人蜷縮側躺在地上,看不清麵孔。
這是個寂靜的巷子,平時沒什麼人走動,所以沒人看到他。幸好他躺的地方還算陰涼,不然,恐怕這時不是流血過多而死就已經被太陽曬死了。
流滄看著眼前渾身是血的人,皺了皺眉,低聲道:[笙簫,把他抱進轎子裏。]
笙簫本來想說些什麼的,但是隻動了動唇,最後應道:[是。]
為了不加重那人身上的傷,放輕了力道,慢慢的將那人翻過身來,似乎是一用力那人就有可能停止呼吸。
似乎是觸到了那人的傷口,那人昏沉重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終於將那人翻過身來,散落在頰上的發絲也隨著動作二滑了下來,終於可以看清那人的臉。
笙簫手上一僵,臉上的神情也變得古怪起來,差點甩手把那人跌回地上去。
流滄見狀,忙問道:[笙簫,怎麼了?]
[祭,祭司大人,這人……。。這人……。]這人怎麼會在這裏,而且是這副隨時就要死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