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戰爭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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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周圍都是送葬用的白色百合,百合嬌嬈而香甜,散發著濃烈至淒厲的香,越是幹淨的台階之上,其下就掩埋著越多的白骨和死亡。
這群錚錚鐵骨的將士們,齊聚一堂的場景,將周圍的氣氛映襯得越發沉默,這份沉默充滿著黑白默片的哀悼感。
肩寬腿長的將軍正帶著副官,一個接著一個,緊隨其後的放下手中的彩色花束,這是人類曆史上,對於萬千英雄最隆重的默哀碑。
三個月前,人類帝國和聯邦組成的共和軍隊,一起擊敗了蟲族的入侵,將蟲穴徹底搗毀。
而三個月後,人類對死去的親人的思念和痛苦,讓聯邦建立了,這塊史上最大的墓碑。
在與蟲族的戰鬥中,死去的人類不計其數,所以,這塊無名墓碑,才顯得格外肅穆且殘酷,誰讓它沾染著血與殘酷的戰爭。
就在儀式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突然,附近嘈雜的人聲,驚到了正在彎腰,準備放下花束的,聯邦第三軍團的將軍沃特斯。
“小心!”
沃特斯隻感覺後背一涼,他側身本能的躲了一下,隻見脊背正好與一道藍色激光擦背而過。
看著來人,沃特斯的冷汗瞬間落下,一時間就連他也分不清,到底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某種隱晦的心虛。
來人穿著帝國特有的軍裝,衣肩兩旁繪製著克洛伊帝國特有的白獅子國徽,身後卻披荊斬棘一般,穿著聯邦象征著民主自由的軍大衣。
深藍色的大衣背後,繪製著纏繞而起的雪白色的荊棘與花鳥的徽章,這是聯邦與帝國依舊結盟的象征。
“……”
“帝國的太子怎麼會突然來這裏,他是腦袋出問題了嗎?”
“誰知道,他是怎麼回事啊,突然闖進別國領土是怎麼回事?”周圍全都是小聲的非議聲。
是的,這場默哀碑是在聯邦的第十一星球建成的,自從蟲族被打敗以後,聯邦和帝國又逐漸恢複了敵對的狀態。
而這種狀態,是帝國皇帝和聯邦總統默認下的產物。
明明就在三個月前,沃特斯還可以放心的將自己的後背,交給這位帝國太子,可現在卻不行了。
“咳咳!”沃特斯假意咳嗽了一下,然後聲音低沉的問:“帝國太子怎麼有空過來這邊,您不是身體欠安嗎?”
他抬頭看向慕野,他確信三個月前,戰爭一結束,聯邦便派人來給這位處於重傷中的皇太子,下了精神毒素,那精神毒素可以讓人的精神力至少下降一個等級。
自從聯邦元帥死後,他們聯邦這邊就沒有精神力和體力皆達到4S級別的戰士,為了聯邦好,他們必須這麼做。
慕野生著一張極其英俊的臉,劍眉橫飛入發髻,即使臉龐消瘦,但麵容依然帶著英挺的模樣,眉目間更是看不出一點病痛來,唯獨蒼白的嘴唇,讓他顯得帶了些許病態的虛弱。
“我作為皇太子,理應過來為死去的戰士送行。”
沃特斯皺了下眉頭,正要阻止,突然一陣撲麵而來的精神力碾壓,讓他硬生生的止步。
沃特斯確信,他親眼看著這位皇太子喝下了,混合著精神毒藥的治療藥劑,這才放他回去,怎麼,難道慕野的精神力等級已經超過了4S級別了嗎?
這怎麼可能,沃特斯驚訝之餘,他那股驚恐的表情也泄露了幾分。
在發現同為4S等級,皇太子對自己有著傾倒性的壓製後。
沃特斯心中咯噔了一下,這才老老實實的讓出了路。
出現在慕野眼前的台階,每一階都是用光滑細膩的鋒木石打造的,這種石頭,在帝國不是非常盛產,在聯邦的儲備非常豐富。
這種類的礦產沒什麼大用處,但勝在不易風化,異常堅固,一般都用來做宇宙航艇的能源底盤,想到這裏,慕野無意義的瑉了下唇。
他步伐堅定,每一步都帶著惡虎一般的磅礴氣勢,一點也不顯得弱勢。
此刻正在看著聯邦直播的民眾們,大多眼前一亮。
因為出現的全球聯播的視頻上的軍人,真的太好看了,他英姿勃發的宛若綢緞一般的長發,如雪一般蒼白的臉和睫毛,將沉痛的悼念者的形象,瞬間刻畫進了所有聯邦人民的心間。
“果然,最強的將領就應該是這副樣子,你們看看這腰間腿長、氣宇軒揚的樣子,不愧是能手撕A級蟲族的人。”
“喂上麵的,別長別人誌氣,滅自己威風,這是克洛伊帝國的下一任皇帝,是帝國封建獨裁製度的下一任統治者。”
“可是,他睫毛可真長啊!妥妥的睫毛精,要是我長成這樣,肯定會有無數追求者的吧!”
“樓上的別做夢了,作為克洛伊帝國的皇帝,未來他的皇後,也是由別人層層篩選、嚴格把控,想要真愛那根本不可能。”
“可是,我覺得有這張臉,是誰都會愛上他的吧!”
彈幕上的評論瞬間沉默了。
“顏狗出沒,好像這麼說也沒錯!”
“顏狗+1,我這就喊Omega姐妹們,來欣賞盛世美顏。”
“肽,你們這樣也太滅我們誌氣,長他人威風了吧!我們不也有4S級別的元帥嗎?”
“…可是,元帥沒了啊!”最後那個聲音默默的補充道。
場麵一時非常尷尬了。
此時的聯邦第三、第十軍團當然還不知道公眾頻道裏的血雨腥風,他們看著來人,一節一節走上千步台階,一路上他的脊背始終挺得筆直,雙腿修長,神色染上了微小稀碎的陽光。
在陽光的照射下,慕野臉上似乎連容貌都染上了暖意,但是,周身的溫暖,並不能照射進他充滿悲痛的心。
死者為大,死在戰爭中的不止有聯邦的士兵,還有至少一多半的人,來自帝國。
而如今,他們再也無法回過家園。
而今天,他無論如何,都必須接他們回家。
終於走到幾十米墓碑前的帝國太子,看了眼墓碑上空無一物的巨副石塊。
他知道,上麵之所以沒有名字,是因為死去的人太多,以至於這塊無名墓碑,都無法裝下死者的名字。
他伸出右手,緊握成拳,手心處抵在最靠近心髒的胸膛,然後緩慢的單膝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