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序創世開元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4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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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始天年新創時,所有的生靈相互融合生活,沒有區分的界限,也沒有等級劃分的界域。在這世界中的生靈自生靈法,靈法溫潤,將樂世中的人都滋養的仁慈寬厚。
    在樂世當中,生靈無高低之分,種族無輕重之別。
    日升月恒,枕穩衾溫。如此萬年未曾有變。
    卻在這萬年高陽的照耀下,滋生了許多不為人知的黑暗。直到那些從惶月穀出來的飄渺幽靈,遍布各處暴虐橫殺,從一絲虛無的人形幻化為一個實體,生活在樂世中的人們才知大難將至。
    那些化作實體的幽靈以一個叫塵明的男人為首,自稱為魔。
    這些魔靈瘋了一般吸取樂世中人的精氣以助修煉,更甚者還能奪得他人身體占為己有,一時之間整個樂世人人自危,短短百年,樂世人口劇縮。整個世界蒙上一層陰暗的黑色,再無歡聲。
    樂世中的人們一邊忍受著魔靈的侵占掠殺,一邊虔心膜禮,日夜不歇的祈禱著什麼。
    就在魔靈即將摧毀掉整個樂世時,從天際南邊來了一群身穿青衣的人。
    他們清剿魔族,安撫眾生。不過百人之伍,隻用了不到千年的時間,便從魔族手中奪回了被霸占的界域,將他們逼得連連敗退。同時建立起庇佑世人的極樂神殿。
    為避魔靈一事再起,神殿授予世人洗濯心靈之法,修此法者可淨心神,靈法強健保予自身及他人。此法便為——升靈法。
    升靈,升靈,本是為了洗濯心靈,修煉靈法,卻又因為那群從南邊來的神殿人法力高深,心慈仁愛。此法一傳十十傳百,變成了升神法,又因此名太過繞口,不知怎麼變成了升仙法。
    有了升仙法的存在,被魔靈打壓的誌向萎靡的樂世人開始有了恢複的朝氣。
    神殿人對此並未做幹擾,給樂世的人傳遞了一則議言。
    此議言擴散到各處,也在無聲無息間給樂世建立了規則。
    <無緣修仙平凡者,立人界以作棲息,獸類修煉得以化形者,以獸族賜予領地,與人族各不相擾。而仙法領悟極高者,得道飛升成天族。>
    至此,世間分界,刻苦勤勉。
    極樂也從世人眼中慢慢隱去,雖不見,但永遠存在於世人心間,奉為信仰所神往。
    通天問仙,往生極樂。
    極樂神者心懷天下,普惠眾生,心至純淨而容貌絕美。
    這是第一個問仙的天族人,說是在夢中有幸見到了極樂神者,並與之交談了幾句。所談言語未記,隻憶得神者天容。
    天族為仙,極樂為神。
    所有人都向往著極樂,凡人問道,仙者淨靈。在極樂的榜率下,世間崢嶸千年,一切止於開元。
    傳言,開元之戰的源頭皆是因為一人:青禾綾。
    極樂神族統姓青禾,此乃上神一脈,但還有一脈,稱為地神,便是符氏一族。
    上神與地神唯一不同便是來源。
    青禾一族與極樂同生,無人知其來源,隻知青禾一族根靈淳厚,法力高深莫測,非修煉可達之。
    地神符氏乃是仙界甚至凡間所晉升極樂的神者,本質就與青禾不同。
    其中以符捷為例,他本是凡間修仙者,天賦極好,二十五歲便晉升仙班,三百年後晉升極樂,如此天賦異稟之人,定當前途無量。
    事實證明也是如此,可偏偏,他與青禾綾相遇了。
    事到如今,已經無人再知那時候究竟發生了何事,隻是到最後,地神推翻了青禾一族。
    那一天,極樂神殿起了一場天火,照亮了周圍幾萬裏的雲霞,映的它們緋紅灼熱。
    無數靈獸從極樂出逃,縱使在凡間,也可看見天空閃過的點點光影,那是慌不擇路的靈獸們,身上帶著天火墜入凡塵,也點亮了塵世的火焰。
    極樂一朝隕落,隨同極樂隕落的不止是青禾綾,還有世間推崇至高的極樂理想一同消失了。
    世人信仰崩塌,邪念滋生的妖族崛起趁機作亂,獸族肆意橫行,兩族開戰生靈塗炭。而人界夾在中間水深火熱苦不堪言。
    天族有心平亂卻有心無力,靈族鼎力相助卻是杯水車薪。
    這時,自東邊來了一群身穿白袍的人,他們自稱極地神族,用五十年時間便平息了這場大亂,史稱開元之戰。
    這場持續兩百年的戰亂,就像一條分界線切掉了極樂的過往雲煙,開啟了以極地為神的新紀元。
    新紀元開啟,妖族從世間消失,獸族踞於北境不再越界,靈族避世桃源不見蹤影,天族中庸立於九霄之上。
    而隨著新紀元出現的,還有隱匿於地底的鬼殿。
    開元之戰中,因天火,戰亂死去的人不計其數,無數魂靈在此投胎轉世。但開元之戰過去六百年後,魂靈漸熄,鬼殿又變回了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地下城。
    兩千年後——
    洚州城內。
    天色朦朧,霧氣尚未散,已有三三兩兩的人圍在巷子口,借著微弱燭光在這匆匆解決早食。他們手裏提著的布袋子上麵滿是深深淺淺的補丁,怕是已經縫了好多回。那袋子已經完全看不出本來顏色,皆是灰色帶黑,瞧著便髒兮兮的。
    好幾個人都從布袋子裏拿出一張餅子來,那餅呈褐色,瞧不出是什麼食材做的,他們塞到嘴裏狠狠咬了一口,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一般,嚼動的時候臉頰肌肉一抽一抽的。
    這時,有人從布袋子裏掏出了不一樣的東西:半個饅頭。像是炫耀一般在其他幾人眼前遊了一圈,雖然那饅頭已經沾了灰不那麼幹淨,但也惹得其他人羨慕不已。
    一人嚼著餅,眼巴巴看著那饅頭,歎說:“老賈你不錯啊,上一趟賺了不少吧”
    “哪呢”,老賈很是謙虛,但臉上是怎麼也藏不住的笑,帶著一絲慶幸,“趕上暴亂差點就回不來了,我家婆娘心疼我,就給我做了幾個饅頭帶著路上吃”
    “別說老賈你真是的,娶了個好婆娘啊!哈哈哈”,嚼餅的人叫徐二,語氣有些感慨,說著,他一腳踢飛了地上的石子。
    老賈拍了拍他肩膀,把饅頭塞進嘴裏,悄聲的說:“聽說了嗎?昨兒晚上長街又死人了”
    徐二歎聲,“怎麼沒聽說,斂屍局不拉了三輛牛車去嗎,十幾具屍體,說都是被吸光了精氣死的。我偷偷瞧了幾眼,那樣子可真是嚇人”
    旁邊有人重重歎了口氣,“哎!這個月不知道已經死了多少人,官府懸賞通報了三個月,連凶手的影子都沒見著,這樣下去誰還敢出門”
    有一年輕人神秘兮兮的說:“我聽說啊,有人看見是一隻女鬼做的,長的可漂亮了”
    旁人揶揄道:“這麼說你還挺想見她一見了?俗話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是吧”
    “休胡說!”,年輕人有點欲蓋彌彰的解釋:“難道你不好奇嗎?再說了,這世道,能娶個婆娘就不錯了,還嫌三嫌四的作甚”
    “行了行了,我們都知道你被勾了魂去”,徐二笑著彎腰拍了拍褲腳上的泥,起身紮緊了腰帶,“不過這樣也好,女鬼嚇得他們都窩在家裏,跑腿活兒交給我們就好,還可以趁機大賺一筆”
    “徐二你可真是心大,小心錢沒賺著把命給丟了!”
    徐二眉頭一皺,衝著那人罵道:“你個烏鴉嘴!盡咒我些不好的!我家裏老小三口都等著去喂,難不成死了人就不過活了。”
    常人都怕被吸了精氣淪為冤死鬼,他們這些常年在外跑腿的心裏也怕,隻是為了生計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平日裏跑一趟五十文,現在一兩銀子,心裏倒也覺得值了。
    這時,不遠處又走來一個腳夫,肩上搭著一根棒子,邊走邊說,“修仙世家不是都來人了嗎?怎麼,還沒捉住凶手啊?”
    徐二不置可否,“也是那凶手手段太過邪肆,要想抓住,不容易喲”
    “哎徐二,你不是接了李家的活嗎?還不走?”
    “哎喲!多謝陳哥提醒,我得去上工了,先告辭”
    洚州與都城毗鄰,近水樓台,往來業務帶動城中發展,其中以腳夫最為盛行。顧名思義,腳夫就是靠雙腿過活的人,以給人運送東西為生,往來於鄰裏幾座城池之間奔波來回。
    大戶人家都有自己的家丁仆役差役,而普通一點的人家,若想拖東西捎信便隻有委托腳夫行走。
    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僅靠一雙腿,三日之內便可將都城附近幾座城池跑遍,當然若是遠了點或者有銀錢的,會雇一匹馬代步,但大多數仍是靠著一雙腿。
    徐二接了貨便往目的地趕去,途中歇息一次,然後要改走水路。
    他停在碼頭邊等候船家,伸手擦汗,閑來無聊便四處打量著周圍,做腳夫的路性好,走過一次便有印象,何況這地方他已經走了七八次。周圍沒什麼好景致,打量的視線自然而然的落到一旁同侯船的旅客身上。
    今日無風,河麵波瀾未起。
    坑坑窪窪的碼頭上站了有五六個人,三個是同他一樣背了東西的腳夫,一個書生模樣背著書簍的少年,一位穿著粉衣的妙齡少女,長的似出水芙蓉美得很,看起來與書生相熟,兩人對視時眼角是藏不住的笑意。
    還有一個男人,穿著黑色長衫,頭戴鬥笠,身材挺拔卻麵貌平凡。
    徐二走南闖北見過不少人,從男人的站姿就看出這男人習過武,卻辨不出這人是好是壞。隻憑他身上衣服猜到此人身份怕是不一般,很有可能是有錢人家的管家護院之類的。
    這時,一艘船自遠方緩緩駛來,水麵微微晃動,岸邊的蘆葦被水激蕩著也搖晃起來。
    “船風破浪!河神開道!起咯~!”
    乘客上了船,船家大聲吆喝一聲,同時已經撐出竹竿順風往河對岸駛去。
    徐二把東西綁在船尾,隨意坐在船簷上,其餘三個腳夫是如出一轍的都坐在船簷,這樣坐一是為了更全麵的看護自己的貨,二是萬一發生意外時,能更快站起來護住自己的貨。
    書生跟那女子端端正正坐在船中間的板凳上。而那個男人站在船尾就像根木頭似的,眼眸微垂看著船中央。
    徐二順著他目光瞧了一會,發現他竟是在看著那少女,心想這男人莫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船夫撐船很有技術,船身絲毫沒有搖晃,但等到了河中央卻忽然停了下來。
    “船家,怎得半路停下?”,其中一個腳夫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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