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生日快樂寶貝兒
    當初張粟就是喜歡他這雙眼睛，這就招到身邊加入團隊，工作挺努力，還挺會賣乖，不是給張粟泡咖啡就是給張粟送飯，張粟就多提點，這幾年就提拔到副手了。
    貪心不足，栽贓張粟拿回扣。還在張粟抽屜裏放錢。還拿出亂七八糟的音頻，斷章取義的節出一段來，這拿回扣的罪名坐實了，張粟就這麼被趕出了公司。董事長的小舅子頂替了張粟，閆玉斌雖然是副手，但是小舅子隻是下來鍍金的，一年半載的就會走，掌握實權的還是閆玉斌。下一任的銷售總監就是閆玉斌。
    既然背鍋的閆玉斌確定了，張粟帶著閆玉斌走客戶，閆玉斌道歉，深刻反思，求得客戶原諒。客戶不原諒他就跪著也要求原諒。
    把閆玉斌的裏子麵子狠狠地羞辱一頓。自此後閆玉斌在這一行內也名聲敗壞找不到體麵的工作了。
    張粟也是個小心眼睚眥必報的，坑他那麼慘，能饒了閆玉斌？必須讓他承擔後果啊。
    張粟這心裏舒服多了。
    逼著閆玉斌在中高層會議上，承認錯誤。
    張粟的名聲要恢複啊，他是被趕出去的，公司的人都以為他拿回扣呢，被趕走和主動辭職差多了。
    以後在業內找工作也不會帶著這麼個汙點。
    閆玉斌臉通紅，承認了栽贓嫁禍，貪心不足，所有一係列的事情。
    董事長順勢就勢，開除了閆玉斌。並表揚了張粟。
    張粟的聲譽恢複了，背鍋的也受到處理了。下一步張粟就開始和多個客戶再談合作。
    這麼一來他哪來的時間休息，幾乎連軸轉，合同丟了幾個，但挽回了大部分。
    事態穩住了，董事長召開股東高層會議，宣布張粟成為公司副總。統領全公司的銷售業務。大權在握。
    眾人鼓掌慶賀張粟因禍得福，在高升一步變成副總了。比董事長那些實在親戚位置還要高，權力更大。
    張粟笑了笑，站起身來。
    “謝謝董事長的信任和提拔，但是我不能接受。”
    張粟看向董事長。
    “我正式提出辭職。”
    董事長臉色一變，沒想到張粟忙了一通之後還是選擇不幹了。
    張粟的能力在公司內數第一，不管是危機公關還是收拾爛攤子，有條不紊。看他談生意拿單子也是十拿九穩，能力好啊。取代他一次，怕的是他功高震主，結果呢，不還是出事了嗎？還需要他來擦屁股、這種人才留在公司內是公司的幸事，沒想到還是留不住。
    “張副總，咱們可繼續談。你有任何要求都可以和我說。”
    董事長挽留張粟。職位不升了可以升年薪啊，隻要他說個數。
    “沒什麼好談的。”
    張粟笑笑，把領帶慢條斯理的解開，把正兒八經的西裝頭揉亂。
    “這幾天呢我是為了公司奔走，更多的也是為洗清自己身上的罪名。現在真相大白了，我名譽恢複了。該受到懲罰的已經受到懲罰了。沒必要再留下。董事長，我真不在乎年薪和職位，這裏沒有我以前的奮鬥的熱情了、謝謝董事長，各位，青山不改後會有期。”
    說著吹著口哨離開會議室。
    董事長有點下不來台了，他以為事情過去給點提拔恩惠，張粟肯定留下來賣命。這幾天張粟東奔西走連軸轉不是沒人說過張粟為的就是回來後高升，沒想到人家壓根就不為這個。
    走的囂張，抬頭挺胸，來一次目的就是，把老板給炒了！
    不是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而是爺不伺候了！
    管你什麼高薪厚祿，人家不要！
    不是被逼走的，不是公司趕走的，是人家炒了公司炒了老板。牛逼！
    董事長就在怎麼心裏不痛快，也不能錯失人才。對秘書使眼色，秘書和一位副總追出去。
    “公司明年新項目上馬，要開分公司，已經說了要把分公司給你管理了！你到時候就是總經理，公司配車配人，你幹嘛和自己的前程過不去啊、”
    “陳副總，董事長說了，今年你受了太多委屈，年終獎不會虧待了你。少說也是一套房。你就在考慮考慮吧、”
    張粟捂住心口，一臉痛苦。
    “可別說這些了，我心口疼。越說我越想留下，那就太對不起我的小寶貝兒了！他現在都懷疑我是渣男，我要拿出隻愛美人不愛江山的壯舉，震撼他一下。別勸我啊，別說，我心好痛！”
    “陳副總，你什麼時候有了小寶貝兒？你談戀愛啦？”
    “正追著呢。”
    “有了房，有了總經理的前程，每年賺好幾百萬，你小寶貝兒不更愛你啊，你把他帶過來不行嗎？”
    “我的小寶貝兒戀家，走不了，我要為愛不顧一切！別勸我了啊，我要為愛瘋狂了！那話怎麼說的來的？再不瘋狂就老了！我要趁著年輕瘋狂一把去！再會再會！”
    秘書和副總麵麵相覷，他們不知道張粟哪句話是真的，隻看到張粟興高采烈的離開公司。
    沒辦法了，人家就是不幹了，留不住的。
    李奶奶睡了，李孽洗幹淨奶奶換下來的衣服，這時候醫院也進入安靜，夜深了，都睡了。
    李孽本來是想在休息區抽根煙的，但不知道怎麼就溜達到了樓下，白天熱鬧的醫院廣場現在冷清一片，皎皎冷月懸掛天際，風一吹凍得人手發麻。李孽坐到了台階上。低著頭擺弄手機，劃開，看看張粟和他的微信交談頁麵，頁麵的內容都能背誦了，最後一次交談停留在八天前。
    在把手機按黑，不到三秒，在劃開手機看看。
    手指的煙灰那麼長，點上了就忘了吸，煙灰要掉不掉。
    不知道第幾次劃開再看看對話框。
    就感覺到腳尖被東西撞了一下、
    李孽低頭一看，是一個巴掌大的玩具小汽車，紅色的，後退，前進，在撞一下李孽的腳尖。
    一連撞了三次，李孽抬起頭，尋找著誰這麼無聊。
    不用想就知道誰這麼無聊。
    “張粟！”
    醫院廣場一個人也沒有，李孽不知道張粟藏在哪了。
    喊了一聲張粟也沒人答應。
    小汽車轉了一圈，頭朝外，車屁股又頂了一下李孽的腳尖，就差說跟我來了！
    小汽車就在前麵帶路。
    李孽收起手機，張粟這是找打了嗎？多大人了這麼幼稚？
    既然回來了那就趕緊出現，用小汽車叫人，他想幹嘛。
    就算是罵他也要當著他的麵才行。李孽不得已的跟著小汽車。
    小汽車吱吱吱兒跑的還挺快，繞過了盆栽的冬青，穿過了一個大花壇，這就到了地上停車場。
    停車場現在也沒車了，但多了其他的東西。
    李孽盯著小汽車停留的地方，是一束玫瑰，黑色的包裝紙包裹著大紅色玫瑰，又豔又酷，有些俗氣，但在這個寒冷冬天，這束熱烈似火的玫瑰能叫人一笑。
    李孽彎腰撿起這束玫瑰，小汽車繼續前進，李孽心裏想著，我看你還有多少爛俗的騙小姑娘的套路。然後好好嘲笑你！
    就跟著小汽車前行，是三四個氫氣球捆著一個盒子，漂浮在半空中，李孽解開氣球的繩子，盒子裏是一款新上市的手機。
    李孽哼了一聲，繃著嘴角保持不笑。
    這時候聽到隱約的祝你生日快樂的音樂了，李孽眼睛一閃眉頭皺了下，趕緊回想今天幾號。
    “寶貝兒，生日快樂呀！”
    張粟捧著一個最小的小蛋糕，上麵滑稽的插了一根蠟燭，盈盈燭光照出他臉上溫暖的笑。
    行李箱還在身邊，困頓的眼睛都是三眼皮了，笑的卻無比真誠。
    張粟走過來，把小蛋糕捧到李孽麵前。示意李孽許願吹蠟燭。
    好傻，好白癡的舉動。
    李孽想嘲笑他，你以為我四歲嗎？幼稚嗎？無聊嗎？你閑的難受回來不去睡覺跑這哄人？
    但是這充滿消毒水味的地方，突然多了一股巧克力的香甜。
    李孽那麼多嘲笑他的話，嗤之以鼻的不屑都收了回去，乖乖的吹蠟燭。
    “要寶貝兒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張粟幫李孽許願。
    行李箱質量還不錯，他們倆坐著都沒有把箱子坐碎了。
    蛋糕很小的，也就和碗那麼大，當宵夜吃還不錯。
    “這蛋糕我拎了一路，小心翼翼的捧著。從公司出來就趕往火車站，算了下時間到老家也要半夜了，肯定沒有蛋糕店開門了。我就買了一個拎回來。超級好吃的，你快吃。嚐嚐看是不是比以前的生日蛋糕更好吃。”
    張粟催著李孽，李孽很乖的吃了一口。
    在張粟期待的眼神下點了下頭。
    張粟馬上得意，那必須的，我買的就是好吃！
    李孽吃的很慢，每一口都細細的吃。
    他忘了生日蛋糕的味道，也很久沒過過生日。小時候他和弟弟的生日在一個月，他爸媽就給弟弟買蛋糕，說是給他們倆過生日。後來生日就成了噩夢，他媽媽會瘋了一樣罵，為什麼要生他！
    他都這麼大了，生日不生日的早就忘了。
    張粟卻給他過了個生日。
    “心裏是不是罵我好多次了？”
    張粟猜他心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