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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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無法跟她正常交流,你又怎麼會知道,她不會在監管者來臨的時候,將你推向陷阱。她不肯說自己的來曆、年齡、職業,隻有單獨的名字,菲歐娜-吉爾曼,她說“是由一位神明引導而來,為了拯救你們的靈魂。”
當黑暗之神降臨,無人可以阻擋他的力量,奈布,你真的還記得你來到莊園有多久了嗎?
少年鑽出一片草木遮擋的洞穴,他走出去,看到穿著深藍銀邊的和服少女,少女手上拿著個用透明袋子兜住的金魚,有點點水珠滾落在草地上。少女微馱腰身,用手指逗弄著魚兒,饒畫著水圈。
“多久都是與你沒關係的吧,這場的監管者是你嗎?”
“沒關係?當然不是我了。”少女笑得意味深長。
“這裏是哪裏?”
“你猜啊,猜不出來,可是會有懲罰的。”她笑容愉悅又怪異,帶著點兒不懷好意的感覺。
“無聊,我回去了。”傭兵皺著眉頭,怎麼也不想跟,此刻一看就情緒異常的女人呆在一米範圍內。
“真要走啊!”少女是聲音難得沒有壓抑的沙啞,反而充滿愉悅。
“不想讓我走,就趕緊告訴我這是哪兒啊!”傭兵不耐煩的衝紅蝶吼。
“是門外。”
“門外什麼的,怎麼可能是這種地方?”奈布充滿嫌棄的語音變得疑惑,他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看著眼前一眼看不到頭的草地上,螢火蟲群星星點點,像是約定好了,奪目閃爍,盈滿眼眶的色彩,讓奈布的心情有些五味繁雜,怎麼像被哄的女朋友似的,位置是不是顛了。
“這麼說,我離開莊園了。”奈布根本不知道莊園外是這麼大一片野生草地,大家來得時候可都被綁上眼睛,捂住嘴巴,剝奪感官。
“紅蝶,我如果現在離開,直接帶人來,莊園裏的人就都能得救了。”他的聲音帶著遲疑後的興奮。
“別傻了!讓你輕易從漏洞走出去,大人會殺了我的。”紅蝶邊說邊用手指抵住下巴,女王氣場全開,身後的黑霧躍躍欲試。
“而且你打不過我。”被中傷到的奈布不高興了:“你又是怎麼回事啊?小姐姐,我可是在地庫裏看到你的屍體了。”紅蝶看向奈布,他眼中的擔憂混雜著不甘像隻受傷的小動物,被戳了傷疤,就要戳回來,幼稚又可愛。
“說不定你也已經死了呢,奈布!”紅蝶叫著奈布的名字帶著上揚的語調,像是逗弄,又似調情。
“如果我死了,我為什麼不記得呢,如果我血液不再流動,怎麼還會受傷?”他撩開衣服,數著身上新鮮的疤痕,不知想到什麼打了個寒顫,眼神變冷。
這麼不解風情,紅蝶的表情恢複原狀。
“原來你知道啊!那還問什麼,回去了。”少女隨意揮了揮手,眼前一片綠意破碎成鏡片,逐漸恢複成牆壁。
他們走在同一條路上,一個飄在半空,一個行走在地上,像身後跟了地縛靈似得,奈布鄒著眉頭,視線掃過周圍崎嶇的石塊,就是再遲鈍,奈布也感到她似乎不開心。“紅蝶,你要不要跟我離開莊園?”
“東西都找到了?”
“恩,七把鑰匙都找到了。”
“好。”
風吹起少女的發絲,背對紅蝶的奈布,露出不知所措的麵容,也隻有和她在一起的片刻,才能感覺,我是活著的。
她周身不斷掉落的魔法碎片,晶瑩剔透,這才是她能飛翔的真正原因,這強橫的魔力隱藏在紅蝶的靈魂,沒有人能占為己用。
紅蝶無法離開莊園,她和魔鬼做了交易,出賣了自己的靈魂,等時間到了,魔鬼就會吞食她的靈魂,所以紅蝶想了個辦法,希冀能夠逃脫契約。
現在,條件達成。
在遊戲重新開始洗牌之前,莊園主發布新消息,聯合狩獵,兩個監管者,八個求生者,八存一的戰鬥。對決即將開始,黑暗中,有一雙翠綠獸瞳,正逐漸複蘇。
她在做什麼?
神職者十指交握,嘴裏絮絮叨叨著什麼,黑暗將至、遊戲、死亡、不幸充斥著她的靈魂,和她舒展的眉眼形成詭異的模樣,眼睛自額頭張開,看見一切真相。這裏的所有人,不過是食物鏈的最低端。懸掛在密碼機旁的燈閃動著弱金光澤,此刻紅蝶和傑克默契的點頭,眼睛裏的白瞳消失,黑暗血絲覆蓋其中。
這些逃亡者甚至包括監管者傑克本人都不知道,他們每打開一台電機,外麵就有一道魔女鑄成的結界轟然倒塌。
莊園外既不是肥沃的土壤,也不是一望無際的草地,而是一片冰雪,如果不留在莊園,就會凍死在雪中,如果選擇留下來,這一場場屠殺將永不結束。
“這和選擇現在死還是將來死有什麼區別?傭兵這就是你說的生路。”園丁發出古怪的音調,天真化為嘲諷,像尖銳的刀刃,刺進所有人的胸襟。
雲朵陰沉沉的模樣,太陽仿佛永不出世。自從空軍沒了,她的性子變得越發古怪。
所有的求生者站在一起談論,他們還是決定離開短暫的安全區,走向雪地,保暖的軍大衣拚命往身上裹,人天性裏的冒險精神被激發出來,奈布打頭,慈善家最後,女人和剛剛莊園裏受傷的傷員,被夾在眾人之中,一排排腳印清晰可見,細碎白色晶狀物掉在身上,帽簷處一片灰白。
“這是怎麼回事,紅蝶?”傑克看著眼前的女人阻斷他前進的步伐,不遠處吹進的寒風,讓他的鋼爪,漆上冰冷堅硬的色彩,傑克看著眼前的女人,伸手將雪白手套,掏出來戴上,梳起的發髻,讓紅蝶顯得更加端莊典雅,下一秒,她手中的扇麵消失不見,黑龍獸爪浮現環繞,凶狠冷漠的視線瞬間顛覆了傑克對這個女人全部認知。
“你要和我打一架,傑克,你最好乖乖認輸,我沒時間陪你耗。”
“哈?你覺得你能打贏我,女人果然是愛異想天開的生物。”
“我果然不喜歡跟你這種變態殺人狂打交道,你知道為什麼夜鶯大人從不單獨召見你嗎?”
傑克聽到這種毫無聯係的話題,有些好奇的歪著腦袋。“為什麼?”
“自然是因為你太弱了。”她美麗的身姿,化作尖銳武器,每一道攻擊都落在傑克的利爪上,鋼鐵碰觸血肉,要不是閃躲的速度極快,早就被抓破血肉,隻留下破碎不堪的垂死掙紮,不愧是蝴蝶,速度確實很快。
傑克的動作豪不驚慌,他知道紅蝶的動作再快,也會在利爪的攻擊下受傷,她現在就像蛛網上的獵物,徒勞針紮罷了,等體力耗盡,就會精疲力竭,落在下風。他隻是不明白,一隻髒兮兮的貓,也值得紅蝶這樣美麗的監管者追逐嗎?
紅蝶的背脊被傑克踩在腳下,露出雪白的臉頰,讓傑克覺得沒意思極了,幹掉一隻毫無反抗的獵物,沒什麼意思,曾經的紅蝶哪會因為心煩意亂,露出這麼多破綻,她曾經是多麼美麗的空中獵手,可惜如今終究還是墜落了。
傑克在最後踩斷了女人的腿,便打算離開,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狩獵場連在一起,不過恐怕過不了多久,就能遇到更加強大的監管者,比在這兒戲弄一隻斷了翅膀的毛毛蟲,可有意思多了,他眼底閃過一道深思,周身的霧氣更加濃鬱。已經很久沒有酣暢淋漓的戰鬥欲,被女人驕傲不服輸的表情和甜暖的血腥味兒喚醒,他丟下垂死的同伴,走向冰原。
如果傑克現在揮舞著利爪,一定能從爪子裏看到自己此刻的模樣,他眼中的猩紅分明和抬頭的紅蝶一模一樣,宛若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