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隼篇 第四十章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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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夜沉沉,月明星稀。
肖則銘蹭蹭兩步跳上樹梢,拉扯著藤蔓纏於手掌,“唰”的一聲徑直蕩了出去,飄到半空時倏地鬆開樹藤,一個旋身衝到塔門口巡邏的侍衛跟前。
“誰?”侍衛抬頭的時候,肖則銘早已一個飛踢等候著,還沒來得及看清肖則銘的臉龐,侍衛就被一個橫掃踹倒在地,腦袋一片嗡嗡響。
“有人!”另一個侍衛聞聲衝了過來,抓起手中的尖矛朝黑暗中胡亂地刺去,肖則銘輕笑一聲,左右閃避著進攻,腳步一溜滑到那人的身側,猛地重擊他的手肘,隨後抓起侍衛的衣服,一個過肩摔輕鬆降服。
“嘟嘟——”肖則銘瞅了瞅那人脖間正閃爍著紅光的信號器,扯下來揉碎了扔入湖裏,然後上下一陣摸索,從鼓鼓的衣兜中搜出一串鑰匙,端詳著鑰匙上的數字編碼,回頭朝灌木叢中望了望,嘴角洋溢著一抹清冷的笑。
見行動順利,公良嘉和陸灝觀察著塔頂鏑燈的動向,蕩著樹藤先後趕到,繼續在侍衛身上檢查著什麼,見尋無果,彼此互換著眼神,腳步輕快地溜進了雙星塔,他們身上的這套紅黑色衣服是唐姨仿製的,雖然時間緊迫與墮天使他們的衣袍相比略有不同,但在這漆黑的夜裏足以混淆。
在雙星塔外監視的,除了啟示錄,還有一支部隊,匍匐在高處的山頂,借著明朗的月光恰好能將整座雙星塔看得一清二楚。
長陵深呼出一口氣,手裏的望遠鏡調試著倍率,“看來這次的情報是真的。”
“長特領,那我們……”文琴悄悄走了上來,眉頭緊鎖著。
“開火!”長陵並未有任何的猶豫,大聲喝道,隨即潛伏在山頂的炮台微微發光,一團團滾熱的火球噴薄而出。
“轟——”火球衝擊著雙星塔,在寂靜的夜裏發出震響,觸碰到堅硬的外牆上即四處分裂,火星子濺射在地麵上,點燃了草叢,愈發燎烈的火光照亮了長夜。
“炮手們負責掩護,其餘人跟我殺進去!”長陵穿起厚重的防護衣,一聲令下,舉起長槍帶著一半以上的部隊一邊喊著一邊衝下山。
“長……長特領,我們隻是負責調查,不能……”文琴頓時愣住了,本想上前勸阻著,卻被奔走的人流隔開了,無奈之下,文琴回頭逮住其中一位炮手,一臉肅重地命令著,“馬上反饋給總局!”
“是……是!”這位三級領航官炮手不知所雲地懵了會兒,隨即答允道,立刻動身。
文琴環顧著四周,密密麻麻的部隊已經衝下了山,明亮的炮火也將山頂的根據地暴露無遺,情已至此,文琴長舒了一口氣,從紫檀色的方盒中提劍而出,直奔而下。
突如其來的襲擊引得雙星塔內部一片驚慌,長陵帶著一群執著刀槍的領航官破門而入,穿著紅黑色衣袍的異族還不知曉發生了什麼,便被利器刺穿了心髒,長嘯一聲,一命嗚呼。
“兄弟們,剿滅墮天使,重重有賞!”長陵吆喝著,士氣正旺,吩咐幾個一級領航官帶著手下分散前進,無情地踐踏著異族的屍身。
“這些家夥來得正好。”深邃的角落中,公良嘉謹慎地探出頭,觀察著塔內的狀況。
“這麼高的樓塔,小蔚風會被關在哪裏呢……”陸灝有些擔憂地仰起頭,沒落的雙星塔仍然保留著從前的建築結構,塔身有十層,每一層又有十來個房間,尋找起來可不是一件易事。
肖則銘微皺著眉,麵容深邃,凝思片刻道,“我們分頭去找,隨時注意聯絡,切記,不要暴露身份。”
公良嘉和陸灝紛紛點頭,三人戴上純色麵具,在淩烈的火光中飛躍而上,刹那間沒了身影。
漆黑的房間宛如死神降臨的修羅,彌漫著血腥味的空氣壓抑得難以喘息,林蔚風又醒了,這對他來講,可不是一件好事,隻意味著新的折磨又要來臨。
“恭喜你,又一次地通過實驗了。”鏡虎用酒精沾濕了紗布,一邊說著一邊擦拭著林蔚風瘦削的胸膛,冰涼的觸感劃過傷痕斑斑的肌膚,林蔚風麻木了,酒精的刺痛感已經算不了什麼。當肌膚一次又一次地被血跡覆蓋,卻又再次完整愈合,當頜骨一次又一次地被折斷脫臼,卻又再次長出新牙,當身體一次又一次地被注入病毒,卻又在沉眠後蘇醒,林蔚風明白,他真的已經不再是人類了。
天色忽明忽暗,屋外的陣陣動靜引得窗戶一陣轟響,鏡虎抬起頭,微擰著眉。
“護……護法……”瓦爾森神色慌張地跑了過來,已經有些語無倫次。
“外麵是什麼動靜?”
“是……是零號計劃他們……”
“什麼?”鏡虎一臉驚愕,憤懣地咬咬牙,將手中的紗布扔在地上,走到窗邊,看著塔外不斷湧入的領航官們,麵露慍色,攥緊了拳頭,“原來是那群不要命的家夥……”說著,他回過頭,朝小醜和瓦爾森揚了揚下巴,吩咐著,“這點差事就交給你們了。”
“是。”二人點頭答允著,臉上浮現著一絲邪笑。
長陵帶領的部隊訓練有素,幾個得力的一級領航官亦是驍勇,或正麵迎擊,刀法淩厲,或聲東擊西,柔剛兼顧,僅僅隻是一刻鍾的時間,雙星塔的前三層順利攻破,樓道間已然屍首遍地,潰不成軍的異族隻能落荒竄逃。
“終究還是開始了。”塔頂的男人微駝著背,漠然地看著監控錄像中的畫麵,似乎這一切都與他毫不相幹。
“嗯,是啊。”男人身後還有一個戴著眼鏡的少年,看上去似乎與林蔚風一般年紀,頭發卻早早花白了一半,典型的東方骨相,麵容俊俏,風度不凡,眼神中透著一絲淩厲,立領的油煙墨衣裳,深邃緊致的牛皮褲。
“小豪,你怎麼認為?”男人回過頭,嘴角微微笑著。
“先生,交給他們處理就好了。”少年臉上的神色似乎沒有絲毫的變化,朱唇微微張合著,聲音稍稍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