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一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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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姚兒一看,這全不是之前說好的事項,忙拉住一臉怒氣的傅皖珍,小聲提醒道:“娘娘,他這是在激您,您莫要上了他的當,勿誤正事啊!”
    傅皖珍確實被氣得不輕,一時要收了心中的火氣還做不到,但又想到自己父親的交代,隻能忍下心頭的氣焰,衝著已轉身離去的鬱歡大聲道:“你給本宮站住!”
    鬱歡停下步子,回身,問道:“娘娘可還有其他吩咐?”
    小姚兒上前為傅皖珍捋了捋胸口,順著氣。
    傅皖珍揮開小姚兒的手,上前一步站到鬱歡麵前,道:“你來找本宮,還給本宮甩臉色,怎麼,是要本宮將你們宮裏的罪名落實嗎?!”
    鬱歡道:“娘娘心裏有盤算,既來了,那便是為救人的。”
    “你這是救人求人的態度?”
    鬱歡在心裏輕緩了口氣,與傅皖珍又行了一禮,道:“娘娘,還請明言。”
    “本宮還用得著跟你明言?勸你主動將本宮要的東西拿出來!”
    鬱歡道:“皇後娘娘,話還是說明白些比較好,娘娘若不肯高抬貴手,自時又當如何?”
    傅皖珍一聽鬱歡這話,心頭的火氣又給冒了上來,她一生風順,哪曾被人質疑逼迫過,心裏頭便對鬱歡這般態度更加怨恨了。
    傅皖珍道:“你信不過本宮,本宮又何嚐信得過你?東西拿來,本宮驗過真偽後再定奪。”
    鬱歡藏在袖口中的手掌緊了緊,後道:“皇後娘娘,小桂子不過一名小公公,何須娘娘如此大費周章。”
    傅皖珍倒是笑了笑,麵上突露了陰險之色,道:“這宮外頭請你你不給,隻能在宮裏頭候著你了,說到底,不過是你自己做得那些個前因後果。”
    傅皖珍這一句,鬱歡倒也覺得說得有些道理。他找袁靖洲,除了為得救袁靖洲一命,更是想牽出阻撓新政的幕後之手,因為那個人,便是他一直噩夢的源頭。不曾想,對方太過卑鄙無恥,不得不讓他退了一步又一步。
    鬱歡伸手,從袖中取出昨日裏準備了的畫紙,遞給了傅皖珍。
    傅皖珍以防有詐,讓小姚兒去取了過來。小姚兒攤開畫紙,展現在傅皖珍麵前,傅皖珍隻知這是建築圖畫,卻並看不懂裏頭的門道,她命小姚兒將畫紙收好,轉身便要走。
    鬱歡對著傅皖珍的背影道:“皇後娘娘,何時放人?”
    傅皖珍停下腳步,側頭瞥了他一眼,微勾了嘴角,道:“回去等消息吧,本宮還得去驗驗真假呢。”
    鬱歡道:“還請皇後娘娘言而有信。”
    傅皖珍重新起步,留了鬱歡一個背影,不再做任何的答複。
    鬱歡回身出了坤寧宮,宮門口的小公公們一時倒也沒了先前的刁難,站在原處睨著雙眼目送了鬱歡遠去。
    鬱歡回至魏和宮,慶風已經取了藥在廚房裏熬著了,大抵鬱歡聲音輕,慶風沒有聽到,待得他熬好了藥轉身出來看到鬱歡一人坐在外頭時還被嚇了一跳。
    “公子,您何時回來的?”
    鬱歡坐在院中,院子裏雨水剛收,滿地的濕水,袖袍肩頭沾了濕噠噠一片。
    慶風瞧他模樣,急急跑過去要將他扶起,“公子,您這是怎麼了?”
    鬱歡未做回答,卻抬頭仔細瞧起了慶風的模樣。他這個模樣,與雙桂也差不了多少,都是不諳的年紀,卻白白因為他而備受牽連。
    慶風被他瞧得心裏頭發慌,又問道:“公子,奴才是哪兒做錯了嗎?您不高興嗎?”
    鬱歡搖頭,收回了目光,抬手擋了慶風想要攙扶他的動作,起身後道:“你且一人忙去吧。”隨即便起步進了屋子。
    鬱歡進屋關門,想起雙桂平日裏的音容,那一份憑著記憶臨摹出來的圖紙便也不覺沉重。
    與鬱歡而言,成事者非一朝一夕,置之死地也非一錘定音,此一遭,還是他先做了妥協。
    與他,人命可是關天。
    至此,他所有猜測便都成了真,不管是宮外頭的事還是宮內雙桂之事,均是傅家所為。傅家卑鄙如此,他雖心中有數,卻沒想到他們會從雙桂入手,他絕不想因自己而連累雙桂,但是事已至此,他們拿人性命做要挾,茲要是鬱歡還是有心之人,定是會全力以赴救人性命。
    易呈灝是事事事不關己,卻又有意無意牽著鬱歡走。鬱歡的方向沒有錯,那麼就是易呈灝有難言之隱,他一個帝王,究竟有何事不能隨心所欲呢?
    除非,他也想除掉傅省山,拔掉傅家在朝廷中所有的根脈?
    聽聞易呈灝在朝堂之上事事依傅省山所言,處處要傅省山拿捏主意,既最近的公學堂督建一事也是要傅省山在朝堂上點了頭才最終落實,連同事後公學堂坍塌一案的處理上也是讓傅省山做得決定,易呈灝處處受傅省山牽製,久而久之,傅省山的所作所為便成了帝王的意思,傅省山表麵謙和,背裏卻心狠手辣,滿朝上下半數以上是他的黨羽,也有不合流的,為了自保,也不會跟傅氏黨羽過不去,朝堂上下即便有不滿之人,也是敢怒不敢言,如袁靖州這種。也有韓雲青這般之人,為人處世樣樣公正,謹慎清和,不多一樁事不多一次嘴。
    鬱歡自然也惹不起傅省山,隻不過他是鬼門關走過一遭的人,最是不怕死了。感覺得出來,傅省山現下還不想動他,不然也不會費那麼多心思套他的話。
    易呈灝把鬱歡帶進宮,明目張膽將他安置在魏和宮,且夜夜與他睡一起,如今他的身份暴露,難道是易呈灝給傅省山的暗示?
    他這個年輕的帝王不再是傅省山的傀儡,他要與他好好算一算過去的所有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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