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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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荊朝吉元十七年,德瑞皇後因為宮內婢女頂撞聖上而被幽禁富山寺,未出三日,便暴斃於寺廟大殿之內。
所有醫官都均未能查明原因,大理寺前前後後追查三月餘亦未果,吉元年間最離奇的案子,沒想到是在皇宮後院內。
易呈灝是德瑞皇後所出,理應得太子之位,卻是因為德瑞皇後的暴斃而有了異數。
當時的易呈灝還是半大的孩子,等到再大些,屢屢這些年皇門內的爭鬥,她母後的死最得利的便也隻有一人。
隻不過那個人,最終還是鬥敗與他,被他牢牢定死在了西南的藩地。
“陛下,龍體為重,還請節哀。”
鬱歡知道,易呈灝來富山寺並不是來叩拜什麼神佛,而是來緬懷德瑞皇後,他的亡母。
今日是不是什麼大日子,但是與易呈灝而言,是他母後的忌日,他的母後於他心裏,是最為重要的,這座寺廟的正殿內,是他母後最後留足之地,他總以為,還有她的亡靈在。
易呈灝將目光收回,與鬱歡一般,盯著那矗立在眼前的佛像,開口幽幽問道:“那麼你呢?”
不過是一句再平常不過的話,與隨口的一句反問無區別,但是鬱歡卻在聽完後身形顫了顫,鼻尖一口氣突然凝滯住,連同目光都變得渙散開來。
“逝者已逝。”
“是嗎?那你今天便不應該隨韓雲青出這宮門。”
隨韓雲青出宮門?這麼輕易就道出了他的本意嗎?
鬱歡退了一步,又在易呈灝麵前跪了下來,“鬱歡謝陛下今日救命之恩。”
“不必謝朕,你的路朕留給你自己選。”
易呈灝頷首,低下頭來看著伏在自己腳邊的鬱歡,聽他一腔的話語裏是千感萬謝,但是動作聲勢上卻半點都沒有誠意。
伏在他腳邊的這個人,低眉順眼麵龐平靜,胸腔裏頭卻是一股子的強勁,他不指望他能真心誠意得記得他的好。
鬱歡將頭低得更低了些,他的路他要留給他自己選?他哪還有什麼路可以選,從他出清風館的大門起,他便隻有一條路了,拋卻了苟活,那麼便隻剩下了置之死地。
這一條路便是他眼前這一位年輕的帝王給他指明的道路,雖前途未卜,但是卻依舊可以讓他義無反顧。
袁靖洲出了事,他料定他不會袖手旁觀,他便給他行了方便,隨韓雲青一同出宮,見上一麵,說一出眾人皆不知的線索。
如果在寺門外那些一路跟著他的人都還沒有弄清他的身份,那麼等會兒隻要他隨易呈灝一起出了這寺院的大門,他的身份便可聯想得知,今日與袁靖洲的這一場會麵,即便不算是把他自己推向了風口浪尖,那他久居安寧的魏和宮怕也不會再平靜了。
“鬱歡願意替陛下分擔憂慮。”
易呈灝口氣生冷,問道:“那你可知朕的憂慮是何?”
“鬱歡隻知眼前。”
“朕眼前的憂慮又是何?”
“陛下想推行新政,但是總有賊人阻撓。”
“那你替朕說說,那些賊人是誰?”
鬱歡忽的頓住,直起腰身來又朝著易呈灝俯身一拜,“回陛下,人命關天,鬱歡不能隨意揣測。”
易呈灝冷冷看了他一眼,回身朝外頭走去,“起來吧。”
鬱歡起身,聽得聲響,側了目光看去,易呈灝已經將要行至大殿門口。
“你是要朕為你啟門嗎?”易呈灝至了門旁,撩了眸子瞟了依舊杵在原地的鬱歡。
鬱歡反應過來,忙跟上了他的步伐,正想著伸手將那厚重的大門打開來,門卻先一步被守衛從外頭推開了。
“陛下,人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