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屍王的陰謀 第十五章 甄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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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往常一樣,今天還是早早的就醒了!翎坐起來,伸了下懶腰,向窗外望去,陽光透過花園的葉子折射出晨曦的味道,不時傳來聲聲的蟲叫。哎,已經是夏天了呢!
是啊,日子過的好快,轉眼春天就過去了,屋子裏沒有樸叔的存在好像也沒有像想象中那麼難適應。也許是因為大家心裏還有希望,一定能救樸叔救回來,也許是因為現在的翼已經不是以前的翼了。現在的翼不再是冷冰冰,而是柔和中帶著溫暖。每想到這,翎總覺得心裏暖暖地,好象什麼要化開似的。她相信等遠行的柏回來,也一定會大吃一驚的……一邊想著,一邊就利索地從床上下來換了衣服,下樓為翼去準備早餐。
今天還像往常一樣,在翎快準備好早餐的時候,就聽到了下樓的腳步聲,恩,是翼醒了。翎的臉上馬上蕩漾出甜美的笑容,她擦了擦手,雙手把早餐從廚房裏端出去。
翼還是坐在長桌的主位,右手捋了捋額前幾縷散落下來的碎發,左手直接把三明治塞進嘴裏。也許是不留意,嘴邊沾到了一些醬。翎見了,寵膩地笑著,伸手輕輕地將它抹掉。
翼見了,淡淡地笑了笑,很自然很柔和,是表示感謝嗎?這樣的翼真的和以前完全不同了,這樣的動作在以前自己是萬般不敢做的,就算做,在還沒有觸及之前,翼一定會離開。可是現在的翼是那樣的柔和,在笑。現在的翼已經剪掉了從出生從未剪過的及腰的長發,清爽的烏黑的短發把翼的臉勾勒的更顯英氣,是一個能讓人忘記性別的美少年。一襲白色的休閑裝包裹在瘦削高挑白淨的身上,熠熠生輝……想著想著出了神,竟然忘記了把眼神離開。
“恩?”翼看著正在自我世界裏的翎詫異地發出一個單音節的詞。
“啊?”反應過來的翎刹時紅了臉,忙搖頭“沒事”。說著低頭把三明治塞進嘴裏。
早飯就在這種氣氛中結束了。
現在的翼吃完早飯,不會再去花園采蜜,也許是黑夜已經不在的緣故吧,隻是在每次上學前會凝望一下花園裏的花草。翎心裏想,也許翼是真的想忘掉黑夜吧,還是?很多事情她不說,她也就沒有問,雖然現在的翼已經和以前不同了,但是她知道如果翼想她知道的話,她一定會告訴她的。
夏天很早就出了太陽,坐在腳踏車後坐,雙手環著翼纖細的腰,臉輕輕貼在她瘦削的背上,聞著從翼身體裏散發出來的陣陣清香,翎享受地閉上眼睛,真的好幸福。雖然這些日子發生了那麼多事,一些之前一直期盼發生的,和一直害怕發生的事情都一件件地接踵爾來,好象生活已經不再受自己的掌握,被命運又一次地推上了曆史的軌道,但是她不再覺得害怕而無助。因為現在的翼,已經可以肩負起一切,她相信,如果樸叔在的話,也會感到欣慰的。因為他們一直堅信翼的內心是強大的。
來到學校,還是和往常一樣,她們沒有再遲到過,早早地坐在以前的那兩個位置。而那個跨國集團的千金小姐像當初那個Vic那樣,就那樣詭異地消失了,校長也沒有說什麼。不,他們是不一樣的,雖然翎沒有與生具來的靈力,但是以她的修行,她也能感知到甄虹和她們一樣,是人類不會錯的。但是為什麼一個千金大小姐會有那麼厲害的身手,還有對生命的冷漠……正在發呆中的翎,忽然被眼前晃動的一抹紅色吸引回了神。
定睛一看,這不是她剛在想的甄虹嗎?她又回來了?她馬上轉頭剛想對翼說出自己的疑惑,隻間翼也看見了甄虹,嘴角微微上揚,烏黑的瞳仁裏閃動著光芒。好象是她早就預料到了她會再回來,像正在等獵物上鉤的獵人一樣。翎更加疑惑地皺眉頭,正要開口,翼用左手輕輕握住了翎的手,她明白,翼是叫她不要出聲。就那樣,翼還是當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專心聽講,而那個甄虹也像不認識她們一樣,在前麵幾排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聽課。隻有翎還在那裏不解地琢磨著。
好不容易到了下課,翎本以為甄虹又會來糾纏翼,然而事情並非她想象的那樣。甄虹非但沒有來,見了還當不認識她們一樣,隨意地看了她們幾眼,就開著自己的跑車離開了。而翼呢?也像往常一樣,不過在她清澈的黑瞳裏,有著能洞察一切的力量。
就這樣,第一天沒事,第二天,第三天,第四……甄虹出現了七天,都和往常一樣,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但是到了第八天,卻微微發生了點變化,不是白天,而是在晚上,四周安靜地隻有蟲叫聲。
“你來了!”忽然一個聲音響起。
“怎麼,你知道我要來?”
“嗬嗬,隻是比我預想中,要晚了那麼一點點!”那人說話聲音清清淡淡中卻帶了幾分得意。
“哼!哦,是嗎?”忽然另一個聲音提高了幾分,帶了幾分尖銳,“看來你真的什麼都知道啊!”
“虹同學,太抬舉我了!”說著,她笑了笑,“就像我不知道你的主人是誰,接近我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說著那人眼中折射中銳利的光芒,好象要把人射穿一樣,盯著甄虹的眼睛。
“是嗎?”甄虹迎著她的目光,嘴角一邊彎彎上翹,眼中露出一股邪媚,語氣中多了幾分挑釁,“我還以為你什麼都知道呢?”
“嗬嗬,我也隻是個人!”她聽了淡然一笑,但眼神更加尖銳起來,“我又不是什麼千年的妖怪!”
話音剛落,原本還透著邪媚的眼睛,頓時瞳仁緊收,升起了火焰,要把眼前的人吞沒。
“千年的妖怪?!”聽似一句問句,更像一句肯定句,聲音中的絕望是透著黑暗的恐懼,是無助的,連一旁的翼也被稍稍地震住了。還沒有反應過來,隻聽見,又是一句悲涼的聲音:“沒有誰願意做妖怪!”說完,甄虹深深地看了一眼還在震驚中的翼。
翼不知道是怎麼了,望著甄虹猶如死灰般絕望的眼睛,心頓時被什麼觸到,不由自主地挪了幾步,有著想去緊緊抱住她的衝動。她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以往邪媚的甄虹,讓翼覺得心疼。
甄虹看到了翼的表情和不由自主的動作,她不要任何一個人的同情,更不要同情自己的那個人是翼。她轉身急速地衝上車,啟動,像逃跑一樣地一股煙地走了!留下了還愣在原地的翼,她好象看見了她的眼淚。
為什麼,為什麼要哭?她不明白!不是自己早在幾百年前就已經不知道什麼是難過了嗎?被多少人說過妖怪,她可以血腥地殺掉所有說她的人,不會有任何感覺。為什麼,從她的嘴裏聽到那兩個字,就像又從回了當時那種滅頂的絕望悲傷中。看著靠近自己的翼,她害怕極了,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去麵對和承受。因為她感覺自己身體裏那個很久很久都沒有再跳動一下的東西,又開始複蘇了。所以她害怕,她想要逃。嗬嗬……千年妖怪,翼,你錯了,我其實隻有幾百歲而已,不過我已經忘記了我究竟是多少歲了。在這幾百年裏,做著一個想死又不能死的人,是多麼的痛苦……甄虹一邊想著,一邊漫無目的地極速地奔馳著,眼淚卻止也止不住。
而還愣在原地的翼,在月光的照射下多了幾分憂鬱。自己並沒有指她是妖怪,而且一般真的是妖怪的,也不會有這樣的反應。更何況,以自己的靈力,她能擔保她絕對和自己一樣是人類,雖然上次救她的那個應該是異類,而且應該是隻級別很高的僵屍。那是為什麼呢?那種被毀滅了一切的絕望的眼神……剛才自己隻是想用話激她一下,沒想到卻……翼眯起眼,凝望著甄虹離開的方向,隱隱覺得她的來曆一定不簡單,似乎在不知不覺中哪已經開始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