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危機初現 第四章 黑夜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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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是黑夜嗎……”忽然我被從窗外傳來的刺耳的蝙蝠叫聲從夢中驚醒!是血蝙蝠的叫聲,但我卻不能確定是不是黑夜的。
我馬上一起身,抬頭看著房頂喊:“黑夜!黑夜?黑夜……”很奇怪照平時,我隻要喊一聲黑夜就會飛過來,發生什麼事了,黑夜不在屋裏。我連忙窗口跑去,難道,剛才的叫聲是黑夜……
我立刻穿上衣服,帶上了驅魔棒下樓,打算去找黑夜。可是還沒等我下樓梯,就聽見下麵有聲響。原來樸叔也被剛才的聲音驚醒了。其實他和我一樣都是很容易驚醒的人,睡眠質量不好。他是因為擔心我的安全要保護我,而我卻一直都這樣。
樸叔見我下來,手中還拿著驅魔棒,知道我要出去,就上前阻止我。
“小姐,您不能出去,外麵很危險!”樸叔一副死也不讓我出去的架勢,攔在我前麵。
“不行,我要去找黑夜。它一定出事了!”我的話很急也很堅定。
“小姐,外麵真的很危險!您剛才應該聽見蝙蝠的叫聲了吧?”樸叔的眼中有種我從沒見過的緊張和害怕,“那不是尋常蝙蝠的叫聲,小姐,您真的不能去……”
我並沒有理會他的擔心,因為我覺得失去黑夜比失去自己更讓我難受。我還是往門外走,忽然,後腦根重重地一下,我隻覺得全身發麻,四肢發軟,漸漸地失去了知覺。
等我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自己的床上,翎在身邊。
我忙一起身,搖了搖昏昏的頭,拖著還在發軟的身體,要出去找黑夜。
“黑夜……”
“黑夜?”我急轉身,抓住翎的兩肢手臂,焦急地問,“黑夜,黑夜它怎麼了?”
“它沒事。”我分明看見了翎眼神的躲閃,她還繼續說,“它回來了,你不用擔心。”但她不敢正視我的眼睛。
我知道她在撒謊,我氣憤地推開她,從她身後的桌上拿了驅魔棒,狠狠瞟了她一眼,管自己下樓去了。
“翼,翼……”翎急忙追了下來。
來到大廳,我被眼前的場景震驚了!黑夜是回來了,它麵朝上,平躺在桌上,一動不動。嘴巴微張,眼睛還是,還是那樣睜著,黑黑的,猶如寶石般,但是沒有一絲光彩。它對我的出現,一點反應都沒有,就那樣靜靜地躺在桌上。我疾步上前,捧起黑夜,血還在從它肚上的傷口慢慢地淌出來。
一顆淚從我的臉旁劃落,我不知道,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黑夜會這樣,會這樣不理我。我紐頭,看著身旁,拿著桃木劍的樸叔,劍頭的血還在往下滴。我的眼中充滿了憤怒,充滿了絕望……
“為什麼?為什麼?”我對著樸叔,憤怒地吼叫著。
而樸叔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他用平靜地眼神看著我。他似乎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更確切地說,他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
我輕輕放下手中的黑夜,用顫抖的手拿起一旁的驅魔棒,指著樸叔。翎見狀,嚇的慌了神,忙擋在樸叔的前麵,說:"翼,樸叔也是為了你啊……"
樸叔一把拉開翎,對著我說:"小姐,你動手吧!"說著便閉上了眼睛,因為他知道黑夜在我心中的分量。可是為什麼他還要那樣?
我的氣憤並沒有因為樸叔的表現而略減,剛要使勁打下去,翎又衝出來,抓住了驅魔棒。
"翼,你不能殺樸叔!"翎用哀求地幾乎要哭出來的眼神看著我,"樸叔,樸叔隻是不想應驗那個預言,不想你出事啊……"
絕望中的我,根本聽不進翎的話,隻覺得全身冰冷,整個世界都是冷冰冰的,驅魔棒從我的手中劃落,我轉身捧起還在桌上黑夜,奪門而出。
翎要去追我,樸叔攔住了她,"讓她靜一靜吧!"說著就默默地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翎還是很擔心,可是又不想來打攪我,她知道,這個時候自己的任何話,我都不會聽。忽然她想到了一個人,心想:隻有他,隻有他的話,翼才會聽。
我沒有帶黑夜去哪,還是來到了我們最熟悉的地方----莫紇山。
在這裏曾經留下了我們太多的歡樂和美好。可是現在,為什麼這裏也變得那麼冷。
天陰陰的,似乎它也在為我們悲鳴。慢慢地飄起雨絲,我用身體幫黑夜遮著雨水。我不允許任何人,任何東西傷害它,可是我沒有做到,連為它報仇都做不到。我絕望地叫著,對著這個冰冷的世界叫著,不知道臉上流淌著的是雨水,還是淚水。
忽然感覺頭上的雨不在下落,我抬頭,看見一把著傘擋在我的頭上,是柏。
"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就算是黑夜,蝙蝠也有它們的命運。"說著,輕輕蹲下身子,"你再大的悲傷也無法挽回它的生命。"柏拍著我的肩。
"不,黑夜沒有死!"我堅信地看著柏,"它隻是太累了,睡著了,明天,明天它就會沒事的。"我起身,含著淚,帶著黑夜走了!
柏站在原地,看著我遠去的身影,雨水從他的身上劃落。他不知道要怎麼才能減輕我心中的悲痛。
當我路過莫紇山附近教堂的時候,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好象有什麼要指引我進去。
我一手托著黑夜,應該說是它屍體(我很不情願用這個詞),一隻手輕輕地去推教堂的門。還沒等我用力,教堂的門打開了,是昨天學校的那個叫Vic的男孩。我有些錯愕,但馬上恢複了平靜,因為不難想象,這樣的結果就證實了我剛才的感覺,那奇怪的感覺是他給我的。
不知為什麼,見到他,我的心情好象沒有剛才的絕望和悲傷了。他用他招牌式壞壞地笑迎接我,“我知道你一定會來!”他這時的臉上表情純真的像一個孩子,那雙迷人的黑眼睛裏散發著淡淡的藍光,“我也知道你一定找的到我的!”
我不明白,他的話令我更加的錯愕,這是我第一次認真聽他講話,但為什麼會字字刻進我心裏。看著他的眼睛我有些失常,腦子裏空空的,眼睛裏也隻有他那雙眼睛,我慢慢地跟著他走進教堂。
這時有個聲音說:少爺,我們已經照你的要求預備好了!”我突然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富麗堂皇的大廳裏,Vic旁邊必恭必敬地站著一個三、四十歲的美洲長相的男人。Vic看我在看那男人,他就解釋說:“他是Sam,我的管家。”
隨後那個叫Sam的男人就帶我們進了內室,那裏是個餐廳,雖然比剛才的大廳那麼的寬大,但是這裏的裝飾絲毫沒有比那邊差,而且十分的雅致。中間的長桌上放著誘人的美洲家肴。
Vic拉開桌旁的椅子,讓我坐下。接著他拿起早已放在桌上的紅酒,擰開,倒進我麵前空著的玻璃杯裏。看著那紅色的液體慢慢流入杯中,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象這個畫麵曾經經曆過。在哪裏呢?可是一時卻想不起來。
“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Vic笑著說著,“我就叫他們準備了我最喜歡吃的東西,因為我知道,我喜歡的,你也會喜歡的。”
我抬頭看著說話的Vic,看著他那堅信的眼神,還有聽他的話,還有這場景,令我感到十分的熟悉,而又悵恍。這原本已經廢棄了多年的教堂,怎麼會一下子變的這麼富麗堂皇,還有眼前的男孩,為什麼那麼熟悉,令我感覺那麼的親切,可又為什麼會住在這教堂裏?這更讓我懷疑他究竟是什麼人?還有黑夜……
想到黑夜我起身要走。它還在我的手掌中,不知道是我的手掌在發冷,還是從黑夜身上傳來的冰冷,讓我回到了悲傷中。
“你要走,是為了它?”Vic在後麵問我,聲音並沒帶什麼驚奇,似乎很平靜,就在他的預料之中。
“它已經死了!”他繼續說道。
“這不關你的事!”我冷冷的說道,低頭看著手中已經全身冰冷的黑夜。
“如果我說,我可以讓它複活,你是不是可以留下來?”
Vic的話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回頭看著他,他正在等待答案的臉上,有種期盼。不過見我看著他,他馬上又換回了他那招牌式的壞壞的笑。
我隻是看了看他,轉身帶著黑夜離開,他也沒有再說什麼,四周好像一下子靜了下來。隱約聽到心跳的聲音,那種頻率,隻有黑夜會有。可是它分明還冰冷地躺在我的懷裏……我有些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