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 晰 夜 (集) 千 晰 夜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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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們從那個小島救回來的是一個叫做尹月影的男生,從入學的第一天起,我見過他。很很早就聽說這所學校有他這樣一個男生,是一個打球高手。‘外表非凡,處事冷靜。’是女生們對他的評價,我曾經聽過很多女生在私底下稱呼他外‘王子’他似乎是一個很優秀的人。
“你回來了?”
“他還是如此,總是把燈開得很暗,坐在一個角落裏。手中的報紙遮住了一半的臉,用再平淡不過的語氣對我說。不管我消失多少天,他從來都是不聞不問,我到底還是不是他兒子?或許,我們隻是住在同一個屋簷子下的陌生人而已,或者比陌生人還陌生。
“嗯。“我淡淡的回答,轉身上樓。
“小夜,你回來了?”
在樓梯的拐角處撞見她,這個濃妝淡抹的女人,也就隻有在他麵前,她才會跟我說話。
我沒打算理她的意思,我們總是格格不入。一直以來就是這樣。她是在媽媽離開之後的第二天,他把她帶到家裏。他讓我叫她媽媽。
“你必須叫她媽媽!”他像對待犯人一樣的語氣跟我說話。
我死命地直盯他看,而沒有說一句話,喉嚨像被吃了什麼劇烈的藥般,發不出聲音。其實我根本就沒想叫。為此,他餓了我整整三天,可我終究沒死。
“你看你看,你兒子越來越不像話了。”
等我走到西邊的小閣樓的走廊時,那個女人又開始對他嚷嚷。我一直認為沉默是最好的選擇,從媽媽離開的那一刻起,我變得不愛說話,因為根本就沒有人跟我說話。久而久之也就成了習慣。
推開了門,我又回到了媽媽的房間,這間看似小小的閣樓裏,卻曾聚集了我所有快樂的回憶,而它們確是短暫的,如時光般匆匆溜走,因為沒有人可以使他們停留,於是,也就顯得倍加珍貴。
這個閣樓裏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從這裏望下去,可以看見穿梭著的車輛,和各色的燈相互輝映著,折射出不一樣的光線。窗簾是白色的絨毛製成的,雪白雪白的,和那一架黑色的鋼琴起了很大的發差。
白色的被單散發著淡淡的洗衣皂的香味,在我看來,那是一種比任何香水更加好聞的清香。突然覺得很累,躺在這張溫暖的大床上,讓人覺得很舒服,仿佛又回到了從前。
如果說,在這間豪華到奢侈的別墅裏,我唯一留戀的,應該就是這裏了。沒有嘈雜,沒有繁華,沒有他們,隻有我和媽媽,還有夢裏的那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