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 晰 夜 (集) 千 晰 夜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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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微微的觸動,不知怎麼的,竟聞到了曼珠沙華的花香,從遠到近,從近到遠,一陣陣襲來。
黎明撕破了黑夜的麵具,透過雲層,滲出一點光來。周圍黑得可怕,如果照時間推算,現在應該是淩晨時分。該死,我們究竟在那裏?宮弦美呢?
“宮弦美————”
隻聽見自己的聲音在回蕩,沒有回應。
“宮弦美————”
“。。。。。。。。。。。。。”
“弦美,你在哪裏?”
我竭力的喊向四周,希望他能聽見我的聲音。可是,久久沒有回應。難道她已經。。。。。?
就在我停下來的時候,耳朵裏似乎聽見了一個哭泣的聲音,一定是宮弦美的,一定是。順著聲音的方向,一直摸索著,慢慢的,聲音越來越近,天也漸漸泛了點白光。
“宮弦美。”我看見她了,一個人躲在樹下蜷縮成一堆的瘦弱身軀。
她抬起頭,錯愕的表情,眼睛裏還泛著淚光。我俯下身,想帶她走。此時的她,像是一個被人丟棄的小玩具,會讓人從體內生出一股想保護的衝動。
“走吧。”我打算拉起她的手,帶她走。這才知道,她的手就像冰塊一般,一股寒意從手心真顫到心裏。
或許是受到了我手的刺激,她不再是楞在原地,而是一把抱住了我,我似乎能感受到她的孤單和無助,像十年前的那一個她。她們的體溫和感覺竟是如此相像。但是,第一次在校門口我看見她的時候,被一個男孩牽著,我就知道她了的名字——宮弦美。我一直告訴著自己要清醒,她和她畢竟是不一樣的。
“你知道麼?剛才我真的好怕,我以為你走了,我以為你把我忘了,我怕,我會是被遺漏下來的哪一個。我有去找你,我拚命地喊你的名字,可是,可是。。。。。。”
她的聲音很抽泣,嗓子都啞了,但仍舊說著:
“可是,你都沒有回答我,天那麼黑,我什麼也看不見,所以就隻能一個人蹲在這裏哭,宮弦美真的很沒用。”
我下意識的把她抱得更緊。
“沒事了,沒事了。。。。。”我反反複複的念著,好讓她的情緒快點穩定下來。
“走吧。”過了好一會兒,我才站起身來。
走下了樹林,天空已經有著些許的雲霞,此時的天空美得猶如一幅不可多得的畫,那是任何藝術家也勾勒不出來的絕美線條。
“好美。”她望向天空,不自覺的讚歎。
不一會兒,就在在沙灘上,看那一片遙不可及的天空。
“你不坐麼?”
“你不想出去麼?”我問。
“我們出得去?”她反問。
“不知道。”
“我聽很多人說過,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放心,我們遲早會出去的,現在有這麼美的日出,傻瓜才不看呢!”她仰起一個微笑,可以融化人的心。
。。。。。。。。。。。。。。。。。
“真的有天堂麼?”過了許久,她依舊是仰望天空,目光久久定格在雲的那一端。說出了這樣一句話,像是在問我,又像是在反問。
“我可以叫你夜麼?”她的嘴角還留著幾分笑意。
夜麼?“嗯。”我點頭,因為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那個,你手機上的信息是。。。。。?你。。。。。。你和你家人鬧矛盾了麼?”她怯怯的問。
手機?她看過了我的信息?“沒有,和你沒關係。”
“我。。。。。。”她欲言又止。
“雖然,不清楚你和你的家人發生了什麼,但。。。。。。但是你應該相信他們是愛你的。我從小就沒有父親和母親,甚至,甚至她們連長什麼樣子我都不知道。”或許這些話勾起了她的回憶,情緒變得有些激動。“所以,我覺得有父母就是幸福的,你應該珍惜。”說著說著,眼眶閃著淚光。又隨即把它們擦掉。我知道,她的堅強隻是掩飾一些不為人知的故事。
我的心竟微微顫抖,那是自從11年前的那一天,就被掩埋了的東西。
‘有人渴望幸福卻永遠得不到幸福,有人天生就很幸福,把它當成是一文不值的東西,卻可以仍舊擁有。’突然想起,在某一本書裏從出現過的語言。
到了最後,我分不清這些話,該用來形容誰?嗬,多麼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