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恩怨 第三十一章 阻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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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去還是不去呢?……
霓裳一直在這問題上掙紮。以她現在的情況,想要運功恐怕是不可能的了,這樣會傷到孩子。可見到了樓主,不去找她,怎知她是否已經知道公子的事情了呢?但如果就這樣光明正大,這不明擺著要告訴驀然:我去向我們樓主彙報情況。
“霓裳!霓裳!”
“啊?”正在思考著的霓裳聽到有人在叫她,才趕忙回過神來。
“啊……綠腰姐……”
真該死,應該在房裏想好了才出來的,有了寶寶人也變笨了……
“能在這裏見到你真好,公子呢?”綠腰一臉歡愉的詢問著夏如凡的情況。
啊……她們還不知道嗎?……
“呃……公子……”
“呀!霓裳!你的肚子……”綠腰好似發現新大陸般,對這霓裳已經微微隆起的小腹驚叫。
“你……不會是……”
“嗯……正如你所想的一樣。”說到那已經開始孕育生命的肚子,霓裳就一臉的幸福,一隻手輕輕地覆在上麵。
“著……你私定終身?要是被樓主知道了……”不知情的綠腰很是擔憂。
“不不不!公子已經允了!”霓裳趕忙解釋。她可不想看到綠腰那怪異的神情。
“哦……對了,公子呢?”綠腰突然想到了夏如凡。
霓裳很猶豫,說是不說呢……
夏如凡走時並未跟任何人說什麼,他們一行隻知道:驀然是夏如凡殺父仇人之子。別的,一概不知。因此,霓裳不知該不該把她所知的告訴綠腰。
思前想後:“罷了,我霓裳終是品茗居的人,公子未說明什麼,我將此事告知樓主,想來公子也不會怪罪於我的。”
霓裳一臉嚴肅,說的盡是些綠腰聽不懂的話。
“綠腰姐,帶我去見樓主吧!”
也不知道霓裳要說些什麼,還是帶她去見樓主,讓她跟樓主親自說明,或許會好點。
綠腰想了想,點了點頭。
“篤篤篤”。一小段有節奏的敲門聲後,綠腰輕聲說:“樓主,霓裳來見您。”
“進來吧。”
霓裳的心中,忐忑不安。她不知,若是將實情告訴方芸,方芸會是怎樣的反應。
“樓主……”霓裳小心翼翼的喚。
“多日不見,我們霓裳漂亮許多。”方芸看著日漸迷人的霓裳,露出一絲寵溺的笑。
想來也是。對與綠腰、霓裳還有桑林三人來說,方芸對於她們就像是親女兒一般。雖說她們對方芸的稱呼一直都是“樓主樓主”的這般見外。但在她們心底,都已經將方芸當作自己的母親般對待了。
想及此,霓裳不禁紅了眼眶,眼淚直在眶中打轉。
“傻孩子,傷心什麼呢?瞧你都快要哭了!”方芸打趣的說。
“還不是想你唄。”霓裳撒嬌的應話。
“笛公子待你可好?”方芸突然問道。
“啊!樓主你……怎麼知道的?”越說越沒有氣勢。原本還想,若樓主不同意自己與文笑竹的事,還想要極端些,以死相逼呢。
“那日來時,便看到你倆了,還有驀然。”方芸輕啄了一口茶,又問:
“什麼時候臨產?”
“這……樓主您……都知道?”霓裳大驚。
原以為方芸隻是看到了她與文笑竹親昵的樣子而得知她倆的事。沒有想到方芸連她有了身孕都一清二楚。
“我也是過來人啊。”方芸敷衍的輕笑。
看到方芸這樣的笑容。霓裳就知道,似乎有什麼要發生了。想想,或許,與公子有關……
“說吧,你家公子呢?”
“……樓主可知八音樓主對與公子的身份?”霓裳並沒有直接道出夏如凡與驀然現下的關係,隻是以反問的形式,探一探方芸對此事的了解。
“驀然的身份……他……如果我猜的沒錯,是夏凱弦的兒子吧。”方芸麵不改色的道。
“那……樓主可知夏凱弦對於公子,又是一個怎樣的存在?”霓裳繼續追問。她認定,方芸對此事一無所知。
“……有什麼要說的,就直說吧。不用擔心我的承受。”方芸似乎已經知道了些什麼,知道些與夏凱弦有關的事情。
“公子的父親……是被夏凱弦,當今天子,謀害的。”霓裳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向方芸道來。
“……他……”很明顯的,方芸的手抖了抖。
方芸,一個很強的女人。一撐著如此龐大的品茗居體係的女人。一個教育出了如綠腰霓裳桑林般優秀的探子的女人。一個擁有堅韌意誌和不撓精神的女人。
在提到夏凱弦時,居然手抖了。是的,她手抖了。為了一個曾負她而去的男人,那經曆了十多個孤獨春秋的手,抖了。
女人啊,在麵對感情問題上,永遠都不能真正的拋開,永遠也不能以“從未發生過”的態度去麵對。一旦付出了的心,就在意回歸不到原點,回歸到認識前的日夜。
“你們退下吧。”輕輕揉了揉額角,方芸揮了揮手。
“樓主……”綠腰看到這樣的情形,很是擔心。
綠腰、霓裳、桑林三人,從小,便是由方芸親手教育的。因而,對於方芸的種種,她們是再也熟悉不過。她們知道,夏凱弦,這三個字,在人前,是一個禁忌,一個不能說出口的禁忌。所以,她們知道,現在的方芸,是最脆弱的,但也是最堅強的。
輕輕的離開房間,還貼心的帶上房門,留出一個讓方芸獨自思考的空間。
為什麼是你……為什麼偏偏是你……
方芸的心在掙紮。
一個,是尋找了十載的侄兒;一個,是讓自己又恨又愛了十多個春秋的男人。當一個既堅強有脆弱的女人,處在親情與愛情的兩難選擇的獨木橋時,她是應該倒向愛情,還是應該倒向親情。
男人,可以再找,親人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到了。
可是,有誰想過,一個讓自己的心揪痛了十多年的男人,還能去哪裏找呢?這十多年的日日夜夜,一生中,還有多少個呢?
“為什麼……”淚,再次溢出那雙已經看遍世間冷暖的眼,滑過那依舊如二八少女般細致的臉頰。
多少次了,為了這個男人流淚,已經是多少次了?明明說過不要在為了那個不值得的人哭泣,可為什麼總是控製不了自己的淚水。
“或許,弄錯了呢……”方芸猛然抬頭,對這已經空蕩蕩的房間輕聲低語。
“對……或許是,凡兒弄錯了呢……”
說著,方芸整頓了衣裳,門也沒開,就從窗戶飛奔而去。
跟著尋魂香的味道,方芸一直來到裏不久後的英雄大會擂台不遠的觀擂樓。這個觀擂樓因為正好處在一年一度英雄大會擂台的正前方,因此房價極高,一般的江湖中人是無法暫住在這裏的,除非腰纏萬貫。
凡兒怎麼在這裏呢……
夏如凡身上的尋魂香,並不是方芸刻意下的。當時,方芸找到夏如凡時,曾邀夏如凡到品茗居去安頓。而品茗居表麵上看,是一個供人品茗賞樂的雅致小樓,實則不然。正如霓裳綠腰等人,品茗居為什麼方便在她們任務是輕易尋到,因而,在樓裏專門的房間內,置放了尋魂香,隻要在裏麵居住一些時日,便會染上著香氣。
所以,這尋魂香,這時正方便了方芸尋得夏如凡。
跟著尋魂香,方芸找到了二樓的一件雅室。
寒氣……
方芸在靠近著房間的時候,明顯的感覺到了房裏透出的陣陣陰寒。
“篤篤篤”節奏有力的敲門聲響起,房內的陰寒氣流漸漸退去。
“進來。”不帶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聲音。
“凡兒……”
“芸姨?”看清來人後,夏如凡的雙眉微皺了一下,很快有鬆開了。
“芸姨怎麼找來的?有事?”
“我也不多說什麼客套話了。凡兒是否已經要對夏凱弦動手了?”
“……芸姨來,竟是為了這人。芸姨不是應該恨他入骨嗎?若不是他為了那原本就不屬於他的江山,芸姨和表妹,會如落到如此地步?”夏如凡針針見血的拋出話題。
“可……”
“沒有什麼可是。這樣的男人,就應該千刀萬剮,不得好死!”說道夏凱弦,夏如凡的麵目有些猙獰。
“難道就不……”
“不!”還未等方芸把話說完,夏如凡便一口否決了。
“芸姨啊芸姨……侄兒萬萬沒有想到,您竟會出言幫忙!”
“凡兒……我也是有感情的啊……更何況,他給我的記憶,是這樣的深刻,我與他之間的點點滴滴,你叫我如何忘卻啊!”
“哈哈哈哈……”夏如凡聞言,竟怒極反笑。
“感情?你跟我說感情?哈哈哈……他,還有感情嗎?他的心已經被名利挖走了!他已經沒有心了!”
“凡兒你冷靜點啊……”看到夏如凡幾近瘋狂的表情,方芸慌了,她不知道這次的探尋,是對是錯了。
“冷靜?你叫我冷靜?我如何冷靜下來?!”
“是他的兄弟啊!是他的同胞兄弟啊!他竟然就這樣下來殺手,竟要為了那虛無的江山,對我們下了殺手!!那可是人命啊……芸姨啊芸姨,你可知,這十年,為了能夠親手殺了他,我做了多少的犧牲……”慢慢地,夏如凡的情緒漸漸冷靜了下來,可……
“十年來,我無一日睡得安穩,無一日,能夠真正釋懷的笑過……為了能夠殺了他,我拚命習武,拚命練功,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到那大內皇宮中,親手為爹爹報仇!嗬……還差一點,還差一點就要成功了,隻要能夠喚醒紅炎劍,我就可以為父報仇了……為什麼,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為什麼要那麼殘忍的叫我助手?……為什麼啊……我已經每了父親了,娘也不見了……為什麼?就為了那一段沒有結果的情?為什麼一段沒有結果的情!你竟叫我放下十年的仇恨!!”
夏如凡的情緒極度的不穩定。
“真是我的好姨娘啊!好啊……好啊!!”
“凡兒……你冷靜些……”
“滾!你給我滾!”夏如凡運起了雪狼的內力,房內頓時陰寒一片,就如身處冰雪中一般的寒冷。
這,使得方芸不得不也運起內裏驅寒。
“凡兒!你聽我說啊!”方芸非常的情急。
“不停不停!我不需要你們的同情!你們統統都給我滾!沒有你們,我一樣能夠親手殺了那個狗賊!”夏如凡的情緒越來越糟糕,陰寒的真氣使得房間中的布簾飄舞在空中。
越來越寒了……
夏如凡的雪狼已經練到了九重九的地步,就算是方芸三十多年的內力,也不及夏如凡此時的一半功力。不得已之下,方芸隻好放棄這次行動,草草的收了功,逃離這個已經寒冷無比的房間。
方芸走後,夏如凡的情緒終於控製了下來。看來,這個雪狼的侵蝕作用,並不是對夏如凡無用的,隻是,平時的夏如凡沉靜寡言,外在並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一直躲在水台後麵的宮向粼,待方芸走後,終於得以緩下禦寒的內力。
要是方芸一直不走,不知是否真能抵得住他的內力……
“不要過來。出去。讓我靜一靜……”夏如凡知道宮向粼想要走過來,在他還未到達自己身後五步之遙是,阻止了他的行為。
無奈,隻得聽從夏如凡的命令,離開了這個房間,留下夏如凡一個人,靜靜的坐在茶幾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