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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羽化山坐落於中原腹地,並不是人所罕知,隻是眾人所知道到的羽化山並不叫羽化山而叫華山。據說出過不少英雄豪傑,當然也出過不少武林敗類。不過大江東去百餘年,過往的是是非非早已隨風散去。記在人們心中的不過是往日那些叱詫風雲的武林舊事罷了。
    羽化山,這個名字的由來有很多的版本。最官方的說法是師傅自己的說法,據說是取自乘風化羽,希望我輩能悟到武功的最高境界的意思。
    不過,據我對師傅的了解……應該下麵這個版本比較真實。據說那日師傅一人在山野間獨自小酌,正是對月狂嘯邀影成雙的盡興時分,沒嘯出魑魅魍魎,倒是嘯出了一位過路老人。老人似乎迷路,問師傅此是什麼山啊,師傅喝多了,頗有些大舌頭,偏偏還在那邊咬文嚼字。
    “餘……華山……啥米啥米……汝……將……何……為……"本來是想自報家門,沒料聽者也是耳背之人,隻聽得“餘……華山”這就成了羽化山,本來一時耳誤也沒什麼,第二天解釋清楚也就成了。可是我家師傅那是一個人來瘋,當時也不管夜黑風高,自己披頭散發多像山精樹怪,硬拉著老人下棋。兩人居然下的棋逢對手,難分輸贏。最後一局,師傅困頓本不想再下,可被釣出棋癮的老人不幹了,報出家門乃是當今聖上。師傅本是山野之人,更借著酒勁也不買帳。結果老人提出賭局,說是師傅能連贏三盤就將此山相賜。師傅那時也是年輕好勝,心想連贏三盤又有何難。師傅雖然是素行不羈,但還是真有兩把刷子的,三下兩下就讓皇帝老人棄子投城。翌日,師傅還沒睡醒之時,聖旨便至:賜羽化山於……眾人皆是納悶,羽化山是哪裏,隻是師傅苦笑連連,這華山是咱的還是不是咱的啊?於是此事變成一樁謎案,無人再提。
    要問此事我是如何得知?咳咳,先自我介紹下。我是羽化山大弟子葉清璿是也。在下自有跟隨師傅,至今也有二十餘年,看著本門從二人發展到如今十來人,小貓小狗若幹隻,可以說算是本門的萬事通。隻是在下平日少言少語,不輕易與人交談,人稱寒冰劍。可是人總是要發泄的尤其是……
    “我是姐姐,我是姐姐,我是姐姐”小師妹尖銳的聲音直震碎了案前茶盞。
    “我是師兄,我是師兄,我是師兄”你們聽聽,這對仗還挺工整的。
    “哐當”
    “啊,我的岱山眉硯”
    兩人知道惹禍了,默契十足,一個撒腿一個關門。留下我一人在房中發出獅子吼:“我才是師兄!啊!啊!啊!”
    上麵搗亂的一位是我的二師弟,謝君煜。江湖人稱玉麵劍。
    另一個是師傅才收的小師妹,餘夢夢,初涉江湖。
    目前這兩個家夥就是我的煩惱,其實還有一個更大的煩惱,就是我的師傅。
    當年我問師傅:“師傅,你是怎麼收我為徒的啊?"
    師傅回答:“師傅在路邊看見你一個人,就撿了回來。”那時年幼無知的我感動的熱淚盈眶
    收二師弟是在河邊,二師弟裝在一個竹籃裏,旁邊是一個棒槌和一些沒有洗完的衣物。我踉踉蹌蹌的背著那比我人還高半頭的琴緊緊的跟著師傅後麵,師傅聽見嬰兒的哭聲,便一個蜻蜓點水飛身過去,沒一回就抱回了二師弟。對我說這孩子好可憐啊,沒人要了,我們養吧。自此幼小的我就過上了書童劍童琴童外加保姆的苦難生活。並且心裏埋下了一個大大的陰影:我真是沒有人要的小孩嗎?……看師傅撿二師弟的情形……
    其實小孩子總是長的很快的,二師弟從小聰明活潑懂得討師傅的歡心,也懂得哄我這個師兄開心。羽化山上上下下連小貓賊賊和肥肥都給他哄的服服帖帖。長大了更是文采風流,武藝超群,尊師重道……咳咳,好我不在囉嗦了,怎麼說都是自家養大的孩子自家疼。
    在我覺得生活愜意,一切順心,想著終老南山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情的時候,師傅說要給我們帶回來一個小師妹。其實師傅失蹤個一年半載不是什麼稀奇事。自從我和師弟長大成人後師傅自個越發的喜歡雲遊四方。師傅撿東西回來也不是什麼稀奇是,院裏的賊賊肥肥,屋頂上的小黑,管廚房的二子……就連師弟和我也是他老人家撿回來的,再撿個小師妹回來,我也是讚成的,本來嘛我隻有師弟,沒有師妹。小師弟聽了這消息更是開心的,連著幾天都在我麵前問著問那,說做師兄要什麼準備啊,以後要教小師妹什麼什麼啊,說要帶小師妹去捉魚玩啊……種種設想一天三變,看的我笑聲往肚子裏憋。還是孩子啊,不要打擊人家了。
    不管我如何安撫,小師弟還是興奮的買了桂花糖,小麵人,撥浪鼓……一堆小女孩玩意眼巴巴的等著師傅回來。
    結果師傅帶回了一個二八年華的小姐。當這個小姐規規矩矩的對著我叫了聲師兄後,轉過身笑眼盈盈的對著君煜將那一聲師弟喊出了口。我就知道……家無寧日了。
    “我是姐姐姐姐姐姐!”
    “我是師兄師兄師兄!”這樣子的爭吵基本上是從每天剛起床的時間開始,準時連窗下那隻大公雞都可以宰了吃了,因為沒有用了。
    兩個人也曾經吵到師傅跟前要求評理,師傅一副正經的,"夢夢你比君煜年長,你是姐姐這毫無疑問。"轉過頭對君煜說:“君煜你比夢夢早人師門,你是師兄這合情合理。”然後就大搖大擺晃晃悠悠的留下愣住的兩人,隻有我看見師傅嘴角繃不住的那絲看好戲的笑容。
    所以說師傅才是最讓我頭疼的人。兩人不敢去煩師傅就三天兩頭的來煩我,就是因為這樣我屋子裏的東西每年都要換上幾遭,弄得山下雜貨店的老板邊數銀子還邊擠兌我:“果然還是入門早受寵啊。看這用的,年年都是新的。”我冤不冤啊。
    俗話說我惹不起,我躲還不成嗎。對了我忘了說了,自從皇帝賜了師傅羽化山以後,時常會有些秘密任務交給我們做。本來皇家的事情自有公門處理,但是總有些事由武林自己解決比較好些。化羽山是個修行的地方,本來不怎麼願意多管世俗之事。可是……隨著師傅越撿越多的人口,生計也成了不能不考慮的問題,任務是有銀子可賺的啊。
    要躲那兩活寶和一隻老狐狸最光明正大的理由就是去完成任務,雖然來回奔波辛苦了點,但是以我的武功總是能成功完成的。怎麼也比留在山裏被兩隻天天折磨的好。我的算盤是打得好好的。任務也是無一失手的完成的。可是……
    每次都會完成任務回山都會出現這樣的場景
    來人:“葉掌門葉掌門,貴派弟子這次幫了我派大忙,多謝多謝。”
    師傅這廂還笑咪咪的,來人繼續:“可是葉少俠,一共打壞了我派大門3個,桌椅20套,杯碗茶盞……通常聽到這裏,我一次任務的賞金就會全部消失,外加麵壁三天。
    或者來人:"葉掌門,葉掌門。我門的小公子自從被葉少俠嚇了,到現在還晝夜啼哭不止。瞧著連氣都喘不上了。”這個時候通常也就是一顆百年老山參遠去的時候
    這樣的情況一次,師傅是教育,兩次師傅是震怒,三次四次師傅是咆哮,第五次的時候師傅沒對我發火,非常和藹可親的對我說:“清璿,你還是留在山上幫為師管管事吧。”還安慰著我,"沒什麼,人總是有一兩件做不來的事情的。真沒什麼。”
    我留在山上當然沒什麼。可是任務總還得有人去做啊。這個時候理所當然的二師弟自動請纓了。師傅啥都沒說,答應了。我回頭想想,不對啊,這二師弟走了,小師妹不就一個人留在山上了。那……不要把我給煩死。不行不行,要走就兩個一塊走。
    回頭跟師傅說:“還是讓夢夢跟著君煜一起下山吧。”
    師傅一臉的狐疑:“為什麼,君煜的功夫一個人應該沒問題的。"
    我崩著一張臉努力表現真誠,繼續勸說:“師傅啊,君煜完成任務當然是沒問題,但你也知道君煜的性子。完成了任務要是招了這家掌門小姐,那家門主妹妹的……”
    師傅臉上頓然沉重,大概是想起來前幾次我的豐功偉績。第二天就宣布上二師弟和小師妹一起上路。
    小師妹還一臉的不高興"我為什麼要和他一起做任務?”我耐心的勸道:“夢夢,君煜雖然武功不錯,但是還是孩子性子,辦事毛躁,你這個做姐姐要好好看著他啊。”小師妹聽了這話,頓時覺得自己責任重大,向我保證:“師兄,我一定會看好弟弟的。”
    二師弟這邊,我跟他說:“君煜啊,小師妹入門尚短,但是總是女孩子家,老是悶在山裏這次主要也是出去透透氣,她的武功不濟你一定要好好照顧人家。二師弟一本正經的跟我保證:“師兄放心,我不會讓小師妹少根頭發的。”
    事到如今,最開心的人就是我了。華羽山終於恢複了寧靜,我可以好好睡幾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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