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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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事情的發生不管好壞總是要有個結果的,爭大禮事件雖然已經暫時告一段落,但是儀禮派也並沒有完全取得勝利,因為嘉靖一直在拖,雖然已經答應了大臣們的要求,內閣也同意了皇上的協商,可是詔書一天沒下,事情就一天沒完。
雖然楊慎學問極高,又心思縝密,但他實在不是一個好的政治人才,因為王瑞軒得知,他此次來金陵的目的竟然是要說服張璁,讓他加入儀禮派,並且連談判的籌碼都想好了——幫他進入內閣。
王瑞軒不得不佩服楊慎了,看來這裏終究還是和自己原來的曆史不同,因為幫張璁進入內閣的不是桂萼,而是這位張璁最恨的人的公子,楊慎先生。
或許楊慎應該慶幸,慶幸他能夠在和張璁談判之前遇上王瑞軒,又或者應該慶幸他和王瑞軒早就認識,不然的話此嘉靖恐怕也隻能走修道皇帝的道路了。
或許楊慎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但是熟讀史書的王瑞軒明白,放虎歸山就等於自掘墳墓,張璁雖然還算老實,可也隻是還算而已,是經不起別人的勸說的,況且他又鬱悶了那麼多年,不想翻身是假的。
所以,在楊慎將他此行目的告訴王瑞軒之後,他就迅速做出了判斷,並把自己所分析的告訴了楊慎,當然最應該慶幸的是楊慎是真的把王瑞軒當朋友的,因為他能將這件事說出來實在不容易。
王瑞軒早在大學的時候就深有遺憾,每當讀到嘉靖——萬曆這一時期時更是感覺特別無奈,當時的中國已經有了資本主義萌芽了,如果自然發展下去,將來未必就不能成為一個強大的國家。
但是由於嘉靖和萬曆這爺孫倆都有長期不上朝不處理政事的行為,導致了嚴嵩等一批奸臣權臣的誕生,從而使搖搖欲墜的大明王朝更加不穩,各地起義不斷,即使後來的崇禎要立誌中興,也因為基礎已經不在而無力回天。
每次看到這裏,王瑞軒都會感歎,雖然崇禎是亡國之君,但是他總覺得明朝實亡於嘉靖,雖然武宗朱厚照比嘉靖更荒誕,但是起碼他還有一個好父親弘治皇帝留下了一幹能臣賢吏來輔佐,而嘉靖在位時間最長卻隻在上台初期做過一點成績,此後便再無做為。
但是現在好了,因為王瑞軒回到了古代,雖然不是同一時空,但是情況都差不多,當他剛來這個世界時就想要改變它了,更不用說現在自己已經小有成就了。
明朝中後期,資本主義萌芽有了一定的發展,雖然國家財政並不寬裕,但是民間富人已經很多,對於善於吸納包容的漢族來說,如果善加利用這一定會成為一個盛世王朝的基礎,但是當清朝入關後,一切都變了,廢這個,廢那個,終於又回到了大刀長矛的時代,隨之代表的是——中國落伍了。
嘉靖以大禮儀之威穩固了皇位,隨著楊廷和的退休,張璁的上台,清流派逐漸開始失勢,也代表一個黑暗時期的到來——黨爭。
所以王瑞軒是絕對不會讓楊慎去找張璁的,雖然這些理由沒法跟他說,但是他還是簡單的給他分析了一下張璁的為人,在得出這是一個小人的結論之後,楊慎同意不去找他,一切交給王瑞軒負責。
而正在這個時候,裴慶東出現了,秦昭不喜歡他,連帶著楊慎也並不待見他,見他走來,楊慎這第一公子就要開口趕人,不料被王瑞軒攔下“嗬嗬,楊兄先莫生氣,裴公子大駕光臨肯定是有喜事啊。”
看著王瑞軒那副吃定了自己的表情,裴慶東對朱元璋發誓,他真的恨不得一腳踢死他,但是為了自己的前途還是忍了。
似乎知道兩人的關係,所以見到楊慎也並無太大反應,也不去管楊慎知不知情,直接對王瑞軒說“你說的,我同意,我該怎麼做你說吧,不過前提是你要保證答應過我的條件。”
見兩人似乎有什麼協定,聰明的楊慎自然不會去問,隻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好,既然裴兄這麼說,那麼我們今後便是好兄弟了,不管你是為了什麼,但是隻要你還跟著我幹,我就絕對不會虧待了你,今晚先去幫我殺個人。”王瑞軒拍了拍裴慶東肩膀,很有義氣的說道。
聽到他前麵的話,裴慶東還很感動,心裏剛要想著要怎麼感謝他,但是聽見後麵的一句話,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你說什麼?今晚就要我殺人,你……”
裴慶東不明白,王瑞軒這是要幹什麼,先不說自己老爹是官,就是身邊這位楊公子也不會同意吧,畢竟他老爹還是當朝第一人呢,當著他的麵說這種話這不是老壽星上吊——活膩了嗎?
王瑞軒不去理會他那詫異的眼神,反而看這楊慎笑笑“楊兄,這麼做可以吧?我想不出有什麼比這更合適的辦法了。”
裴慶東要瘋了,這到底是什麼人,做兄弟做到連第一公子都要聽他安排,裴慶東似乎有點懂了,懂得不與這個人為敵是對的,不管願不願意,對於他來說殺個把人是不放在心上的,他驚訝的知識楊慎在旁邊,現在楊慎都同意了他還計較什麼,“說吧,殺誰?”
“金陵刑部主事,張璁、桂萼”王瑞軒彈指一笑毫不在乎的說道。
“殺、殺大臣?”裴慶東傻了眼了。
“哎?這叫什麼大臣,難道裴兄還不知道這些人就是些被貶官的來金陵養老的嗎,什麼大臣不大臣的,刑部有京城的呢,什麼時候輪得著他們了,莫非裴兄還怕他們不成?”王瑞軒不良的笑道。
“倒不是怕,隻是有點驚訝,王兄何時跟他們有過節了,教訓一頓也就是了,用不著殺了吧?畢竟也是有些影響的。”裴慶東自然不會上當,不過心裏也在納悶,以王瑞軒這種性格不像是那種瑕疵必報的人啊。
“嗬嗬,裴兄不必多疑,他日毀我大明者必此人,不過今日若是將他除去,那麼來日裴兄之成就將不可限量,今日我也實是無人可找了,你知道在這裏我不熟的,嗬嗬,恰好裴兄過來才使我想起還有你啊。”見裴慶東似乎還是有些疑慮,王瑞軒不得不許下一個美好的願望來誘惑他,順帶著解釋一下。
“好,什麼時候動手?”既然已經決定了要跟王瑞軒幹,也不得不豁出去了,況且他本來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殺幾個無足輕重的閑職官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麻煩一點就是了。
“越快越好,就今天晚上吧。”王瑞軒看了楊慎一眼,本來還想再計劃一下,不過看他還有點猶豫,怕有什麼變故,便也顧不得什麼計劃不計劃了,反正想想裴慶東這些事應該沒少幹,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好,那我現在就去安排。”既然定下來了,那麼裴慶東也不廢話,告辭一聲轉身就出了酒樓。
“王兄,你真的相信他?秦兄對他可是厭惡至極啊,我也看不慣他的為人,這種人怎麼能做朋友呢。”見他走了,楊慎好心的提醒了王瑞軒一下。
“嗬嗬,楊兄,你就等著看令尊怎麼治理這個帝國吧,沒有了絆腳石,令尊就可以放開手腳了,各地起義相信很快就能平定,邊疆應該也會停戰的,至於他不管什麼人隻要善加利用,那麼就是一把鈍刀也能磨成利劍的。”王瑞軒一臉的輕鬆,絲毫沒有把楊慎的話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