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傾天下》 第一部  芳心初綻顏色嬌8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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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子相信天意的姻緣,這真是沾了老天的光了。
    第三幕。
    寺廟中,求姻緣的簽的人眾多,公主年輕愛玩,不慎與姑姑和隨行的侍從失散。在一人獨自漫步在後山的青蔥樹林中時,很不巧地迷失了方向。盡目望去都是深深淺淺,重重疊疊的綠色,在公主感到失措時,走在滑膩的苔蘚上,公主腳下一滑,跌入了涼意沁骨的山溪中,少年帶著深山林木中特有的溫潤清新的氣息而至,將渾身濕漉漉,又有些狼狽的公主從水中撈起。
    少年脫下衣衫為公主披上,並生了篝火為她烤幹衣物,公主披著他的衣服蜷縮成一團,渾身浸濕了,有些冷。少年與她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公主發現他是一個正人君子。
    在三次天意般的遇見之後,他們之間有了第一次單獨的談話。少年並沒有隱瞞自己真實身份,他告訴公主在漠北軍營的奇遇,山風清幽,拂麵生香,兩人所聊甚歡,如同故友。
    此時,晴朗的天日突變,暴雨如注,兩人被困在山中……
    對於這一段的“暴雨如注”,我還是有點擔心,問五大姨道:“萬一不下雨怎麼辦?”
    她們道:“總之無任用什麼辦法,都要將他們困在山中,患難與共,風雨共舟最容易催生出感情。”
    “端雩丟了,嘉葉長公主還不叫人搜山?”
    “不能攔著,但可以讓她晚一點再找到人。”
    雨越下越大,公主和少年不得不到一處附近的山洞避雨,失足落水再加上淋雨,公主的狀況可謂是雪上加霜,少年以一名軍人在野外生存的本能,用柔軟的枝葉為公主鋪了臨時的坐墊。生火烤了兩塊番薯充饑,從未吃過粗糧的公主,對火上烤的東西感到驚奇。少年則是溫柔地提醒她放涼了再吃。
    公主與少年咬著糯軟的番薯,看著洞外的滂沱雨簾,公主忽然感到了在塵世中,相濡以沫的快樂……
    後來,姑姑派來的人來了,公主與少年在洞外辭別。
    芳心暗許。
    第四幕。
    少年在山洞中,偶然發現了公主遺落的珠花,在曼妙的一夜,他踏著薄薄的暮色,來到嘉葉公主府。用輕功飛上了公主居住的庭院,隻為了將珠花還給公主。
    在月上柳梢頭之際,沒有相約,卻相遇在黃昏後,公主見到他手執珠花,長身玉立,那支珠花在夕陽極美的餘暉中,流光溢彩,猶如戲文中的才子佳人,在後花園相遇的一幕,公主帶著女兒家的羞澀贈給他那支珠花,美好又甜蜜。
    傾心相許。
    這裏也是比較困難的,畢竟嘉葉長公主的官邸,守衛雖比不上皇宮,但也是戒備森嚴。桁止若是一不小心,沒見到端雩,就已經被當成“逾其牆而摟其處子”的采花賊給拿下了。
    《公主選婿記》被我推到一旁,慵懶地伸個腰。
    這裏是鳳翔樓一處較為隱蔽的角落,卻可以俯瞰整個鳳翔樓的正廳,將所有出入的人員都看得清清楚楚。乳白色薄如蟬翼的鮫紗帷幔,長及垂地,將裏麵的人遮掩得嚴嚴實實。我在鮫紗後,可以清楚地看見下麵的人,他們卻看不見鮫紗後的我。
    我凝視下麵易服出入的官員,“牡丹姨,你聽說過一年前使高官貴族顏氏、林氏失勢的錦溪一案嗎?”
    牡丹姨回答道:“驚動帝都的大事,怎麼會沒有聽說,牡丹又不是耳聾眼花之人。”
    “這樣顯赫的家族,說敗落就敗落了,當初顏相的小女兒,據說還很有可能被選作太子妃,也這樣與妃位失之交臂,可惜了。”
    我笑道:“牡丹姨再說我呀。”
    “沒了太子妃,當了尚宮女官。”她道,“沒了西瓜,撿了芝麻。”
    我道:“就不要再說‘西瓜、芝麻’的事了。”
    牡丹姨道:“所謂的《公主選婿記》好像完成得差不過了。”
    “我現在未管過這事,都是由紫嫣在拿主意。紫嫣那丫頭聰明著呢,又有幾位阿姨在一旁幫她,拿下公主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我說道,“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
    “那麼小姐想為顏林家族洗涮冤屈嗎?”牡丹姨問。
    我認真地點頭,一年了,整整一年了,林姨父獲罪處死,姨母亦殉葬而去,媽媽與我從此天人永隔,爹爹因塵緣斷絕而入道。從先時丞相府中,前呼後擁的豪門千金,到今日顏氏餘我一人,煢煢獨立,這一年我增長決不是僅僅是年齡,從十五歲,到十六歲了。
    我透過鮫紗,指著從正廳走過的兩位體態豐腴,衣飾不凡的男人,我道:“刑部尚書李勣,禮部尚書汲殊。”其中的禮部尚書汲殊,正是奕槿側妃之一,汲麗兒的父親。這兩人都是與薛冕丞相關係親密的人。
    “小姐想要鳳翔樓去查他們的底細嗎?”牡丹姨問道。
    薛冕這人狡猾就狡猾在扳倒顏林,他並沒有親自出手,而是暗中操縱手下心腹,所以當初林姨父一時血性上來,叱責薛冕無中生有、翻雲覆雨,反被認為是在誣告,所以隻能從其黨羽入手。
    煙花之地,除了是縱情神色的風月場之外,也是高層官員借玩樂,暗中連結黨羽,私下官商勾結的場所。那些出入的人員魚龍混雜,個懷心機,其中的關係盤根錯節,糾結萬千。所以如果由鳳翔樓暗中收集這些人的情報,也是探囊取物的易事。
    “這兩人隻是其中之一,不過那個刑部尚書李勣,你要格外仔細,當初就是他第一個上書彈劾林姨父,他奏折中所言成了錦溪一案的開端。”我道。
    牡丹姨慎重地點頭,“謹遵小姐吩咐,我有一件事想告訴小姐。”
    “什麼事?”
    “上次自從那位不可一世的薛丞相外甥,在鳳翔樓鬧了一番後,有人秘密地來鳳翔樓調查此事,看樣子不是薛氏的人。”她壓低聲音道。
    我感到心頭突地跳動一下,“是來調查薛氏的人?”
    在這朝堂之上,還有誰足以與權勢潑天的薛氏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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