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彥，我們談一下好嗎？”
    “怎麼我們的優等生這麼有空嗎？不過我可沒空。”
    “不要再這麼隨便地對待你自己的人生了！”看著趙彥轉身離去的背影，周崎駿吼道。
    “我們都是大人了。父母的事情我們沒法掌控，可你有你自己的人生，你不能這樣放棄自己。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你這樣真的快樂嗎？你不記得我們曾經說過的那些理想了嗎？我知道是你的話，一定可以很快把成績趕上來的。”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周崎駿。我已經不想再和你談這件事情了。以後也別再來找我了。”趙彥停下來危險地看著周崎駿，隨即轉身繼續走自己的路。
    周崎駿卻隻定了一下又追上來：“趙彥•••”
    “周崎駿！怎麼？自己喜歡認真，看別人不認真就不順眼了？！表示一下就行了，不用每個人拜托你的事都做得那麼認真。”煩悶的情緒襲上心頭，趙彥猛地吼起來。
    好像每個人麵對這些都隻會露出一派苦口婆心的樣子，不停地勸誡，不停地聒噪。你這樣不行，你那樣不行，你應該怎樣怎樣••••••我自己的人生，自己會做主，為什麼人人都要來插一腳？難道所有的人都這麼有閑嗎？
    “好了，我也不耐煩了，你給我適可而止！”
    周崎駿看著趙彥冒火的眼睛，心底一顆火苗也騰地燒起來，天曉得他知道趙彥也在北鋼是多麼的高興：“什麼‘不用做得那麼認真’？我們是朋友，不是嗎？朋友是有悲傷我陪你一起掉眼淚，有歡樂我和你一起傻笑。為什麼現在你要這樣疏遠？！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我們難道不能一起努力嗎？你的人生就這樣毀了，你知道嗎？”
    街上人群漸漸散去，偶爾一兩個放學後回家的學生從身邊經過，兩人視而不見地對峙著。
    “趙彥，我是真心勸你的。別再這麼自暴自棄了。有什麼事我們一起努力好不好？”
    趙彥盯著周崎駿的臉，半響邪邪地笑起來，兩年前永遠布滿陽光般開朗微笑，俊朗的臉上此刻滿是狂放不羈，“哦？你是真心的？”
    他好整以暇的走到周崎駿身邊，慢慢圍著他繞了一個圈，用手輕挑地捏起周崎駿的下巴，“你就真的那麼想讓我認真學習嗎？”
    周崎駿直視著趙彥，答得毫不猶豫：“是的。”
    “那就讓我看看你的誠意好了。”
    “什麼誠意？”看到趙彥終於肯和他好好談了，周崎駿很是高興。
    “如果你願意為了我跟我做這種事的話••••”聲音越來越低，趙彥的臉在眼前迅速放大，濕熱的舌頭伸進周崎駿毫無防範的嘴，緩緩舔掃，一隻手去拉周崎駿黑色校服褲的拉鏈。
    一直被注重禮節的傳統的書香家庭耳濡目染著，在老師同學們陽光般的世界裏長大，一如從前的趙彥，對這種事情連聽都沒聽說過的周崎駿，震驚得一時無法反應，半響他才一把推開趙彥。
    “你瘋了嗎？這是在大街上，你在做什麼！”周崎駿鐵青著臉，迅速整理自己淩亂的衣著，不可置信地望向趙彥。
    “我就是在做我們剛剛做的事情啊，男生和男生之間的事情。”故意加重男生二字，趙彥意猶未盡地舔著自己的嘴角，扯起一抹輕浮的笑容。
    “這就是現在的我，怎樣？要是不能做到的話以後就別再來找我了。”
    就嚇嚇他吧，別再來找我了，什麼都有個界限。
    不要再來插手我的世界了。
    我不要任何人來插手我的世界！
    走出那條街很遠，趙彥想，周崎駿那小子一定還定在原地吧？
    他抬頭看向遠方鉛灰色的天空，明天會下雨嗎？
    理想，何其天真的東西。
    人生的意義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大。一個活生生的人，不也是可以在頃刻之間被完全抹去嗎？
    看到周崎駿的臉，仿佛就讓自己看到了從前，可觸不可及。
    不是的，我已經改變了，不可能再變回從前那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