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頑皮小仙子 第十四章 風月聖女(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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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說故事給我聽吧!我最喜歡聽故事了,有故事聽我就不會睡著了!”蘇眉全身無力地靠在小飛的肩膀上,努力睜大兩隻眼睛抵抗睡意。
小飛晃頭晃腦地開始說:“嗯!好吧!從前有座山,山裏有座廟……”
“廟裏有個和尚是吧?”蘇眉撇撇嘴:“你不是要給我說這個故事吧?”
“廟裏是有個和尚,可……可……可跟你們人間流傳的那個和尚故事不同,你肯定沒聽過!”小飛伸手到後麵捉住蘇眉垂在腦後的長辮子,一邊玩兒一邊編故事:“住在廟裏的是一個小和尚,他養了一隻烏龜,這隻烏龜長得有些奇怪,背上的一塊殼上印著一隻小蝴蝶,小和尚就叫它小蝴蝶龜。對麵的那座山裏,有一個庵,裏麵住著一個小尼姑,小尼姑養了一隻渾身白毛的兔子,兔子跑得飛快,小尼姑就叫它小飛兔。小和尚每天幹什麼都帶著小蝴蝶龜,而小尼姑每天幹什麼都帶著小飛兔。有一次,他們都到了山下挑水,小尼姑打水的時候,不小心把懷裏抱著的小飛兔掉到水裏去了,可憐的小飛兔在地上健步如飛,可是掉到了水裏隻有張著三瓣嘴喝水的份,小尼姑不會遊泳,急得直跺腳。小和尚看見了不忍心,就把小蝴蝶龜丟進水裏,讓它去救小飛兔,小蝴蝶龜鑽進了水裏,遊到小飛兔肚子下麵,頂著小飛兔遊啊遊啊遊到了岸邊,小和尚和小尼姑一起伸手把小飛兔救了起來。小飛兔看著氣喘籲籲爬了半天才爬上岸的小蝴蝶龜,感動得眼睛都紅了,小尼姑看著小和尚傻傻的笑容和他的那隻傻傻的龜,微微地笑了,眼睛彎得像天上皎潔的明月。從此以後,小和尚和小尼姑都很有默契地在同一時間下山打水,彼此帶著龜和兔,碰到麵了,他們會聊會兒天,並肩坐在岸邊,膝上放著龜和兔,褲管卷上去,兩雙小小的腳輕輕地拍打著靜靜流著的河水,小魚兒在他們的腳邊遊來遊去,有時候還會鑽在他們的小腳丫縫裏嬉戲。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他們也漸漸地長大了,小蝴蝶龜變成了大蝴蝶龜,而小飛兔也變成了大飛兔,他們依然會在打水的時候,並肩坐在岸邊用腳丫拍著水聊天,可是,山下的人卻漸漸地議論起來,說和尚和尼姑不能走得那麼近,更不能坐得那麼近,說這樣會有害風化。後來,有一天,山裏的尼姑庵裏來了一位老尼姑,要把小尼姑帶走,臨走的前一夜,小尼姑偷偷讓小飛兔把自己繡的小手帕帶給小和尚,上麵繡著一道河,長滿青草的河岸上,坐著一個小和尚和小尼姑,還有一隻背上有蝴蝶的小龜和渾身白毛的小兔,小兔的前腳和小龜的前腳緊緊地握在一起,在小手帕的角落裏繡著兩行字:‘牽手今生,相許來世’。第二天,小和尚拿著手帕,滿心歡喜地來到了從未踏足過的對麵山,想著要對小尼姑說出埋藏在心裏已久的話:‘我想牽著你的手,快快樂樂的過今生,許來世。’。可是,當他來到尼姑庵的時候,小尼姑卻已不在,隻留滿庵的空寂,隻留小和尚滿心的落寞。於是,小和尚帶著小蝴蝶龜,走出山,要去尋找那個帶著小飛兔的小尼姑……”
“小飛!”一名中年男子由屋頂落下,隨著漫漫流沙,不過,他可不像小飛那樣,落下之後就隻有看著流沙填屋的份,他立即布了一道黑幕,將屋頂的洞口封住,流沙再也沒有流下來。
“他是誰呀?”蘇眉看著眼前這個劍眉星目正瞪著他倆神色不善的人,小小聲地問小飛。
“我老爹!”小飛小小聲回答,轉過頭去看自家老爹,開始嬉皮笑臉:“我所向披靡英勇無敵舉世無雙的老爹,我就知道你會找到我的!你真是太厲害了!你是我心目中無與倫比的偶像!超級偶像!!!”
“哼!!!別以為給我大灌迷魂湯我就不追究你私出風魔國境的罪責!”那劍眉男子看向蘇眉:“還有,她是誰?”
“哦哦哦!”小飛才不敢說是自己私自帶回來的,隻好先哦哦哦一會拖延時間。
望著蘇眉的眉心,小飛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她叫藍蝴蝶,她迷路了,我想帶她回家,結果一個不小心就跌進這裏來了!”他記不住蘇眉的名字,隻覺得她像一隻小蝴蝶,就一直叫她小蝴蝶了。
“常人是不可能進入得了風魔國界的,臭小子你又想混水摸魚糊弄我?你以為你老爹真老糊塗啦!”劍眉男子挑挑眉,可見是早受過了小飛這一套,一眼就識破。
“老爹,你往身後仔細看看,看完之後我肯定你就不會罰我了,畢竟我是因禍得福給你帶來好東西的好兒子啊!嘿嘿!”小飛一臉狡黠的笑容,知道老爹找這聖殿找了不知多少年卻始終找不著,待會發現這裏就是聖殿,還不樂得什麼責罰都忘了才怪!
劍眉男子轉身往後看去,刹那間,魂仿佛是被那座玉像吸了過去,癡癡的喃喃自語:“月牙兒!”。
他緩步走向那座玉像,幾步路,卻走得極其艱難緩慢,臉上是又歡喜又心酸的表情,他細細地撫摸著玉像,猶如對待情人般小心翼翼的輕柔,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