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頑皮小仙子  第一章 出生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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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灣島清水鄉蘇家村,一個鮮為人知的偏僻村落,山清,水秀,人和。
    三月初七,清曉,晚星殘月懸天邊。
    一個小小的院落裏,傳來陣陣淒絕的喊叫聲,由最初的高亢,到後來的聲嘶力竭,最後變成氣若遊絲的呻吟。
    透過被風吹起飄揚得老高的窗簾,淺橘色的燈光下麵,除了手忙腳亂的接生婆,就隻有一男子跪臥在地上,緊緊握著床上臉色蒼白額上布滿冷汗肚子高高隆起的女子的手,看得出,女子難產。
    男子的眼睛裏布滿了紅絲,傷痛卻有心無力地凝視著床上奄奄一息的女子,仿佛希望能夠通過緊緊的相握傳給她力量,或是讓所有的痛都過渡到他的身上,他一聲一聲地喊著:“晴晴,晴晴,晴晴,晴晴,晴晴……”
    這一聲聲深情而傷痛的呼喚,仿佛真的把力量傳進了她的體內,枯竭的身體在一瞬間充盈力量,她緊握著他的手,牙齒咬破了嘴唇,將所有的痛都化作了力量。
    “啊!!!”
    隨著一聲耗盡心力的呐喊,她感覺身體一陣脫力的虛空,伴著一股緩流而下的熱潮,有什麼剝離了她的身體,然後傳來接生婆驚喜的叫聲:“出來了!出來了!是個女娃娃!”
    男子把女娃接在手裏,捧到了女子的眼前,小小的嬰孩頭上的發竟是淺綠色的。
    大家還沒有從這番驚鄂中清醒過來,忽然傳來陣陣桃花香,朝霞驀地映紅了整個窗口。粉紅色的花瓣如一個個精靈般的從窗口緩緩飄進屋內,不停地飛舞,縈繞著剛出生的小小女娃,其中四朵鍍著金光的花瓣漸漸舞在一起,合攏成一朵小小的桃花,落在了女娃的眉心。
    小小的女娃突然睜開眼睛,甜甜地一笑,眉心的桃花緩緩地綻放,繼而散發出馥鬱的芳香。
    隻是幾秒鍾的時間,女娃便恬恬睡去,待她合上眼睛後,眉間的桃花竟合擾起來變成一含苞未放的花骨朵,花瓣舞漸漸停止,然後緩緩地從窗口飄出去,消失不見。
    屋內三人都被此情此景震撼,待花瓣盡數飄遠才仿佛突然醒過來似的不約而同地擦眼睛,凝目望向恬恬睡去的女娃,眉心間,赫然是那朵粉紅色含苞未放的桃花。
    最先回過神來的是產婆,她一臉煞白地指著產婦身下漫漫浸透的血紅床單抖抖嗦嗦不成聲地喊:“先……先生,不……不好了,大出血啊!大……出血……”
    男子見產婆神色慌張知道事情不妙,一把扯住產婆的胳膊大喊:“那你還不快止血!快啊!!!”
    產婆手足無措地用盡自己所知的土方法止血,可血還是觸目驚心地泊泊流下來,帶走了生命的本源。
    床上的女子氣息越來越弱,自知生命已快到盡頭,她用蒼白的手指輕撫過女娃眉心間的桃花,桃花竟在手指的輕撫下又緩緩地綻放開來,她慈愛地望著自己用生命換來的女兒,對跪在床前痛不欲生的丈夫說:“陶淵,我們的女兒……就叫……就叫……花仙子……陶花仙子……桃花仙子……”
    說完,手已無力垂下,再聽不見被稱作陶淵的男子的傷痛呼喚。
    三月初七,午時,陽光普照著大地,三月雛菊漫山遍野燦爛地開著。
    蘇家村村長精致的夫人房裏傳來一聲微弱的嬰兒啼哭。
    產婆笑臉迎人地迎向在外守候的村長和老夫人,“恭喜村長,恭喜老夫人,是位千金。”
    “怎麼又是女娃?”村長看也沒看繈褓裏的嬰兒一眼,拂袖而去。
    老夫人接過嬰孩,如珍寶般小心地捧在手裏,小小的嬰孩長著淡藍色的細發,眉心有淡藍色的蝴蝶印記,她輕皺著眉頭,仿佛帶著天生的憂愁。
    老夫人伸出手指將嬰孩的眉心輕輕撫平,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說:“乖孩子,莫怕莫愁,奶奶疼,不要皺著眉,要舒展眉心,快快樂樂的長大。”
    這個女嬰,因為生在哥哥和姐姐之後,而且還有一頭怪異的藍發和蝴蝶印記,被渴望兒子的父親嫌棄,母親因為沒有替蘇家再生一個兒子鬱鬱寡歡亦不喜歡,隻有老夫人將她如珍似寶地天天捧在手心裏逗著哄著:“我的小心肝,不許再皺眉頭啦,有奶奶疼你,你的名字就叫蘇眉吧,蘇眉,舒眉,挺好聽的名字哦,喜歡不喜歡呢?……”
    懷裏的蘇眉終於展顏而笑,眉心的蝴蝶一動一動的,仿佛想要飛起來似的。
    三月初七,夜裏,天氣突然轉冷,竟然飄起雪來,山上的雪瞬間積得厚厚一層,風越來越凜冽,仿佛又倒回了寒冬最寒的那一天。
    懷有八個月身孕的令狐冰清挺著大肚子踩著厚厚的積雪翻越最後一個山頭。
    這個山頭叫狐仙嶺,在很久以前就有過古老的傳說,傳說那裏住有一隻白狐,會幻術懂施法。曾有人進去後就再沒回來,後來村長糾集全村青壯進山尋人,原本風和日麗的天氣在一瞬間變得陰沉,然後刮起一陣詭異的狂風,將全部人都吹得滾落山底,死傷不少。據唯一爬到山頂的蘇二牛所述,他在山頂看見一隻與人差不多大的白狐狸,正張著嘴吹出一股白煙,然後大風就起了,所以,在蘇家村,這座狐仙嶺被看作是不祥山,幾百年來再也沒有人敢進去。
    當令狐冰清跌倒在山腰造成早產的時候,天空突然劃過一道閃電。
    雖然近山的幾家村民都聽見山上傳來的嬰兒哭聲,可也沒有人敢進山一步,都認為是山間的狐仙所施的誘人前去送死的幻術。
    而在悲痛中的陶淵,卻在嬰兒的哭聲間聽見了女子的求救聲,這聲音,像極了妻子秦晴。
    他精神恍惚地走出家門,向著狐仙嶺走去。
    村民戰戰兢兢地躲在房間裏望著這位外鄉人,陶家搬來才不到一個月,大家對他們一家都還不太熟識,也不敢貿然阻攔。
    當村民通知村長來到的時候,陶淵已經進山多時了。村長考慮了良久,還是決定進山救人,他認為雖然不是同鄉人,但既然搬到蘇家村定居那就是蘇家村的一份子,總不能白白看人死去,而且那人家裏還有個剛出生的仙嬰,經過產婆三嬸活靈活現的渲染,大家都知曉了那“桃花印眉心”的一幕,一致認為這是上天所賜的仙子,就隻是為了這仙子,也得進山救她的父親。
    正當他們準備好一切就要進山時,陶淵已抱著一名唇色青紫的正在昏迷狀態中女子走出了狐仙嶺。
    那名女子懷裏抱著一嬰孩,嬰孩眉目甚是靈動清秀,可頭上竟是絲絲白發,長長的猶如綢緞般在月光下閃著銀白的光芒。
    三月初八,破曉,紅霞漫天。
    村裏另一戶外姓劉家產下一男嬰,男嬰生下便哈哈大笑,開口能呼爹喚娘,產婆及其父母驚為神童,四處相傳,引得四鄉八鄰人人趕來觀看。
    隻見他一雙烏黑的眼瞳明亮得仿佛能攝人纖發,眼角斜斜上翹,標準的勾魂桃花眼,鼻削尖,唇微薄,肌膚勝雪,五指纖長,骨骼清奇,精致得像是雕出來似的,見人便流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讓人忍不住從心底溢出來許多莫名的關愛,就想去親吻他,撫摸他,保護他,真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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