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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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門,塞門,醒醒,不要再睡了,塞門……”在金連聲的呼喚中,塞門慢慢張開了眼睛,整個人都像飄在空中的羽毛,一時之間,根本搞不清自己飄到了什麼位置。
“塞門,醒了嗎?”看著塞門神智恍惚的樣子,金擔心地問。
塞門模糊的眸子一點一點變得清晰起來。
“金,是你嗎?”塞門回答著,聲音很輕,還沒還魂,隻是向金伸出了手。
還沒等金握住,這隻手就又軟軟地垂了下來。怎麼一點兒力氣也沒有,塞門皺著眉想著。
好酸,好痛啊,發生什麼了?拜渾身的酸痛所賜,昨天晚上的記憶一下子湧進了腦海,塞門頓時睜大了眼睛,惡狠狠地瞪著金,臉一陣紅一陣白的。
“我知道,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是我太過分了,”見塞門清醒過來,金趕緊賠罪,“可是,我實在是太想你,太想要你了,看著你那個樣子在我身底下,我怎麼也控製不住,誰讓你那麼有魅力的,這也不能全怪我吧。”
什麼,塞門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是誰規定了有魅力就得被人折騰一晚上的?
“全怪我,全怪我,都是我的錯。”見到塞門噴火的雙眼,金趕緊承認了全部的錯,“不過,還是先吃點兒東西吧,吃飽了,有力氣了,你要怎麼發落我都行。”
說完,金賠著笑,端起一碗粥,舀起一匙,用嘴吹了吹,送到塞門嘴邊:“先吃點兒再說,吃完了再洗個澡,就會舒服多了。”
塞門仍然瞪著金,不過還是張開嘴,吞下了一口粥,嗯,這回味道還不錯,又軟又糯,帶著淡淡的甜味。
幾口熱粥下肚,塞門恢複了些許活力,嘴裏嘟囔著說了一句話。
“什麼?”金沒聽清,把耳朵湊到塞門的嘴邊。
“我說,這個仇我一定要報!”塞門用盡全身的力氣喊出了這句話,又在金的耳朵上狠狠咬了一口。
“哎呀,痛!”金揉著耳朵叫,“真狠哪!不過我認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能像昨天晚上那樣,就算是馬上讓我去死,我也樂意!”
塞門氣結。
一直到第二天傍晚,塞門才恢複了氣力,扶著樓梯下到餐廳裏用晚餐,這是他自來到金的家之後,第一次正正經經地坐在餐桌上用飯。
不過,為什麼要坐在這樣的位置上呢?
塞門手裏拿著刀叉,坐在椅子上發愣,抬頭看了看坐在對麵的,距離自己足有十米遠的金。他開始明白西方人家庭觀念淡薄的原因了,離得這麼遠,怎麼能夠好好的交流?
塞門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嘴巴也慢慢扁了起來。
看著塞門發愣的樣子,金覺得好笑,其實他也不習慣這樣用餐,坐成這樣子,全部要歸功於滿腦子禮節的特納叔叔。
“克拉拉,”金吩咐著站在身後的女仆,“把鄧先生的餐具挪到我旁邊,以後就照這個樣子擺。”
克拉拉點了點頭,把塞門的餐具挪到了金的旁邊。
塞門坐到金的旁邊,這才覺得舒服了些,拿起刀子,切了一塊放在自己麵前的蹄膀,送進嘴裏,費力嚼了幾下,就囫圇吞棗似地咽進了肚子。
“克拉拉,讓培根按我昨天吩咐的那樣,再做兩碗粥送來,還有,你告訴他,鄧先生吃不慣德國菜,可能會自己下廚房準備餐點,告訴他不要多事,鄧先生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看到塞門那麼痛苦地咽下蹄膀,金覺得於心不忍。
克拉拉答應了一聲,眼裏露出驚訝之色,她從來也沒見過自己的主人這麼體貼另一個人。
又叉起一塊蹄膀,塞門剛想往嘴裏送,就被金按住了手腕:“不喜歡吃就別吃了,嚼那麼幾下就咽進去,會消化不良的,你本來胃就虛弱,我可不想你更嚴重。”
“哦,好。”塞門聽話地放下刀叉,看著金對付那塊蹄膀,一臉的佩服,看得金以為自己是在嚼泥巴。
接下來的幾天,日子過得溫馨而又平靜,塞門常常會陷入幻想,覺得金根本就沒有病,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健康爽朗,所謂絕症,隻不過是自己做的一場很恐怖的噩夢。
金雖然名義上是在休養,但每日的工作也並不輕鬆,除了要在電腦上辦公、召開電話會議外,還經常接待訪客,空閑的時間並不是很多。但無論忙成什麼樣,他都會讓塞門呆在附近,最起碼要呆在自己的視線所及之處,仿佛塞門已經成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這一天,金接待了一個很重要的訪客,這次來訪的時間比較長,等金送走客人之後,才發現塞門已經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消失有一個小時之久了。他皺皺眉,大聲喊著:“塞門,塞門……”
沒有人答話,金的心莫名其妙地慌亂了起來,這才發現,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自己已經這麼依賴塞門了,一時看不到他,就覺得心慌意亂。
“塞門……”金一邊喊著,一邊走出起居室,滿屋子找起來。第一次覺得,房子大也不是件好事,找個人都很這麼費勁。
應該是在廚房吧,塞門好像說過要弄什麼東西吃的,金想著,向廚房走走,還沒到門口,就聽到好幾個人嘁嘁喳喳的講話聲,隨即便聞到了一陣香氣。
倚在廚房的門框上,映入金眼簾的,是一派歡樂和諧的景象:塞門正在煤氣灶上動手做著不知是什麼很香的東西,一邊做一邊講著,周圍擠著廚師培根、女仆多莉、克拉拉、管家特納,最讓他詫異的是,連園丁庫克也擠在旁邊。
有多久沒看到這樣的場景了,好像自從父母去世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了吧,金陶醉在這種溫馨和諧中,一時之間,竟然不想去打擾他們。
好像有心靈感應般的,塞門轉過頭,看見金站在門口,臉上立刻綻開了笑容。
“你做了什麼,好香啊。”金走過去,看著塞門旁邊的一個小盆子,裏麵裝滿了金黃色的東西。
“啤酒果啊,你們德國人不是喜歡喝啤酒嗎?嗯,這些也差不多夠了,”塞門說著,撿出了一碗,“剩下的你們吃吧,我們倆有這些就夠了。”
塞門捧著手中的碗擠出人群,身後的人立刻像惡狼一樣撲在剩下的啤酒果上。
塞門拿起一個來,送到金的嘴裏。
“好吃嗎?”
“嗯,好吃,是用什麼做的?”金一邊嚼一邊問,香酥可口,確實不錯。
“雞蛋和麵粉,加一點點鹽和糊椒粉,簡單吧,我把做法告訴培根了,以後就讓他做。”
“塞門,你怎麼離開我那麼久?”金不滿地問。
“你有客人啊。”
“就算有客人,你也可以時不時地進來看我一眼啊,一個多小時不見,不知道我會想你嗎?”
“金,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纏人了?”塞門笑眯眯地看著他。
“不知道,可是我就喜歡看見你。”金摟住塞門的腰,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答應我,以後如果你要離開我的話,就每隔十分鍾吹一下笛子,這樣我就可以知道你就在附近,我才會安心。”
“好吧,親愛的。”塞門學著金的口吻,又把一個啤酒果塞進了金的嘴裏,溫柔地在他的額上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