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遊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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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門!”蘇珊急忙伸手去拉,卻拉了個空,她轉過身,氣得冒火:“你瘋了嗎?喬治亞,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塞門?”
金渾身的力氣都不見了,身子一下子佝僂了起來,他用手抹著自己的臉,歎了一口氣:“不然還怎麼辦,蘇珊,你知道的,我的病一點兒都沒見好轉,我……不想害了他。”
“你這樣做才是害了他,塞門是什麼樣的性格你不是不清楚,你是不是想逼死他啊,你知不知道,他為了你割脈啊。”蘇珊快氣瘋了。
金一下子抬起頭:“你說什麼?”
“塞門他為了你割脈啊,如果當時林平晚到了十分鍾,你這些廢話就沒有聽眾了,你這個大笨蛋!”實在氣得不行,一向文質彬彬的蘇珊罵了出來,“你到底想傷他幾次,想殺死他幾次?”
金“呼”的一聲站了起來,一陣強烈的恐懼湧上心頭。
“如果塞門出了什麼意外,我看你要怎麼交待!”蘇珊轉身衝出了病房。
金呆了一下,也跟著追了出去。
塞門跑得很快,隻幾分鍾的工夫,就已經無影無蹤了,蘇珊狠狠瞪了金一眼,向停車場跑去,時間剛過去幾分鍾,如果塞門跑出了醫院,應該還可以追得上。
金拉住一個護士,簡單交待了一下塞門的樣貌,請她告知醫院裏的人留意。
“快上車。”蘇珊已經把車開到了金的麵前,金匆匆忙忙鑽進了汽車。
塞門剛跑下樓,就躲到了院子的樹叢中,一直到蘇珊和金坐車離開,他才從樹叢中出來,失魂落魄地走出醫院。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千裏迢迢來到這裏,卻得到了一個這樣的答案,為什麼自己要一次又一次地受傷,為什麼自己的生活裏充滿了艱難的戰爭。以前是為了生存而戰,現在是為了感情而戰。可笑的是,自己居然不知道為之戰鬥的事情究竟是對還是錯。
塞門沿著大街慢慢走著,為了避免被發現,他特意拐進了一條窄窄的小巷裏。
街上很靜,都沒有幾個行人,完全不同於中國的人山人海。如果是在平時,塞門是很喜歡這種寂靜的,可是現在,這種寂靜簡直讓他發瘋。
漫無目的的,塞門隻知道向前走。已經是秋天了,法蘭克福街道上的楓葉已經變紅,看上去很美,可是這種美在塞門眼裏,卻多了一份淒清。以前還想著跟金一起看滿山紅葉燃燒的景致呢,可是現在……自己真的好傻啊!
唉,為什麼世界還不毀滅?
在這樣一個陌生的城市裏,在這樣一條陌生的街道上,塞門感到從未有過的無助,他第一次不知道該何去何從,隻是一直不停地向前走著,走著,仿佛沿著這條路,就走能到世界的盡頭。
不知走了多久,街上開始有路燈亮起,塞門這才覺得兩條腿酸得抬不起來,頭也暈得厲害。他抬起頭,發現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有一家店,霓虹燈招牌不停閃爍著,雖然不認識德文,但憑直覺他也能知道,那是一家酒吧。
實在是走不動了,那家小酒吧在塞門眼裏,簡直具有無與倫比的魅力。進去喝杯酒也好啊,德國啤酒不是很有名嗎?塞門想著,向酒吧走去。
要了一紮啤酒,塞門坐在吧台邊的座位上默默地喝起來。
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幾口啤酒下肚,塞門的心變得酸酸的。
愛上了別的女人,要結婚了,想看到自己屈服的樣子……金那些刀子一樣鋒利的話又在耳邊響起。為什麼自己要跑到德國來受辱?他閉了一閉眼,把快要湧出來的淚給逼了回去。
也許這家酒吧的啤酒並不算好,但在塞門此時看來,卻隻覺得瓊漿玉液也未必能有這樣的好味道。
很快,一紮啤酒見了底,塞門打著手勢,示意侍者再給他拿一紮。
啤酒很快就倒滿了,塞門剛喝了一口,就覺得有一隻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他皺著眉往自己的肩膀上看了一眼,毛茸茸的,是一隻西方人的手。他抬起頭,一張臉離自己很近,還噴著酒氣。
那人見塞門回過頭,眼裏現出了一種驚訝的神色,撤回手,豎起了大拇指,嘴裏嘰哩咕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喝多了吧,塞門厭惡地瞥了那個老外一眼,回過頭來,他隻想喝酒。
剛端起啤酒杯,那個人的手就又搭了上來。
“幹什麼?”塞門不耐煩地吼了一句,正是滿肚子的火氣無處發泄呢,居然還碰到了這麼個討厭的酒鬼。
老外嘿嘿地笑了起來,眼裏露出淫邪的光,塞門在酒吧裏幹了那麼久,就算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個老外是什麼意思了。
怎麼總碰上這樣的事,塞門的火騰的一下上來了,他放下酒杯,從座位上站起來,冷冷地看著那個老外。
老外繼續嘿嘿笑著,湊了上去,嘴裏的酒氣噴了塞門一臉。
塞門緊皺眉頭,差點兒吐了出來。不等那個老外靠近,他已經搶上一步,一把奪過老外手中的酒瓶,照著老外的頭就砸了下去,用的正是金教給他的空手道擒拿術。
“嗷!”老外一聲鬼叫,抱著頭蹲了下去,鮮血從頭上流了下來。
塞門退後一步,衝著酒吧侍者,用英文清清楚楚地說了句:“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