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一進Pub，就看見塞門捂著嘴，半趴在吧台上，老板正用手替他捶著。
    “怎麼了？喝這麼多酒，學我昨天的樣子？”金走到塞門身邊，還在開著玩笑。
    塞門瞪了一眼金，伸手抓住他的領口，想要說話，還沒開口，就覺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急忙鬆開手，跌跌撞撞地往洗手間跑。
    “塞門！”金覺得情況有點兒不對勁了，搶上前去扶著塞門進了洗手間。
    一半是因為酒喝多了，一半是對比利的眼光和動作感到惡心，塞門趴在洗手池上大吐特吐起來。
    好半天，塞門才晃晃悠悠直起身來，連黃膽水都吐出來了。金早從吧台取了一杯水過來，一邊替塞門捶著，一邊問：“怎麼了，塞門，出事了？”
    塞門漱了漱口，喘著氣，問：“你怎麼不接電話？”
    金把電話掏出來看：“哦，沒電了，我都不知道，是因為這個生氣嗎？”
    塞門搖搖頭，扶著牆走出洗手間，覺得頭暈得厲害。
    回到吧台，塞門憑著最後一絲理智，把食指豎在唇邊，對老板和吉米做了個禁聲的動作，二人會意地點點頭。
    “喬先生，送塞門回去吧，他喝醉了。”老板說。
    “到底出什麼事了，喝這麼多？”金狐疑地看著老板。
    “哦，來了個老朋友，多喝了幾杯，塞門喝不慣威士忌。”老板編了個瞎話。
    威士忌？是烈酒啊，怪不得會醉成這樣，金脫下衣服蓋在塞門身上，攙起他往外走。
    塞門的身子輕飄飄地，腳像踩了棉花似的，每走一步腿都發軟，金幾乎是半拖半抱地把他弄到了車裏。
    一路上，塞門都皺著眉，臉白得像紙，身子不安分地動來動去，看起來還是很難受。金一邊開車，一邊關切地注意著塞門的動向。
    到了樓下，塞門踉踉蹌蹌地邁不開步，金幹脆把他打橫抱起，快步進了電梯。
    到了家，金把塞門放到床上，塞門難受得縮成一團，一個勁地叫著：“金，金……”
    “在，在，我在這兒呢。”金彎下腰，輕輕拍著他。
    “金，我難受得要命，胃好痛。”塞門閉著眼睛叫著，從未有過的任性。
    “我知道，你等一下，我去給你拿杯熱牛奶。”金有點兒驚異於塞門喝醉之後的變化。
    “快點兒，快！”塞門催著，用一隻手拍著床。
    “好，好，我這就去了。”
    金跑進廚房，在廚櫃裏找到一袋打開了的奶粉，滿滿衝了一杯，臥室裏塞門還一直連聲叫著：“金，金……”
    “來了，來了，”金跑回臥室，“有點兒熱，等會兒再喝。”
    金坐到塞門身邊，用手扳著他：“轉過來我看看。”
    塞門打了個轉，還是閉著眼，使勁皺著眉，蜷縮著身子，用手捂住胃。
    “是不是把胃喝壞了？”金很擔心，低聲問著，“我帶你去醫院吧。”
    “不要，我不去。”塞門急忙把手鬆開，好像怕金把他送到醫院。
    “那我去拿毛巾來給你擦擦臉。”
    “嗯。”
    金拿了條濕毛巾回來，細細幫塞門擦了擦臉和手，心裏覺得好笑，下午才說要補償呢，晚上機會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