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好痛，痛得頭要裂開了。金剛睡醒，就覺得自己的頭痛得要命，他捧著頭坐了起來，哼哼著。
    這是哪兒呀，白牆、白床、紅被子，是塞門家，自己怎麼又到這兒來了，是塞門帶自己回來的？金剛一動腦，頭就又一陣抽搐般的劇痛，忍不住叫出了聲。
    “哼，痛嗎？活該！誰讓你喝那麼多酒，還一排一排喝，別人喝酒都論杯、論瓶，你倒好，論排，真讓我大開眼界。痛死算了！”好熟悉的語調，金勉強抬起頭，塞門叉著腰站在麵前，臉繃得緊緊的。
    真累死人了，現在手臂還酸酸的，沒想到金喝醉了會有那麼沉，像座山一樣。塞門回想起自己一個人把金從車裏拖出來，又拖進電梯，拖進房門，拖到床上，跟著幫他換衣服，擦臉、擦手的情景，就氣不打一處來。
    “給你，兩樣裏麵挑一樣。”塞門從床頭櫃上拿起一個托盤，盤子裏麵放著蔥和楊梅。
    “這是什麼？”金苦著臉問。
    “給你解酒的，選一樣。”塞門命令著。
    “那我選楊梅好了。”金拿過一顆楊梅放在嘴裏，“好酸。”
    “酸死你，把這些都吃了。”塞門氣呼呼地把托盤放到金的麵前，轉身要下樓。
    “塞門。”金一把抓住塞門的手，塞門的手指細長而有力。
    “塞門，別走，我有話要對你說。”
    塞門一動不動地站著，不同於以往的是，他沒有把手從金的手中抽出來。
    “對不起，塞門，是我不對，我太自以為是了，總覺得自己認為好的，就是對你也好的，可是我錯了，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本來我是想減輕你的自卑感的，可誰知事與願違……”金認真地說，但說出的話有些前言不搭後語，可能是還沒有完全醒酒吧。
    “不用再說了。”塞門打斷了金的話。
    “可是，塞門，我……”金著急了，怕塞門再度生氣，更怕聽到那些聽了之後連心都會痛的話。
    “不要把所有的錯都往自己身上攬，”塞門緩緩轉過身，慢慢抽出自己的手，鼓足了勇氣說：“你沒有錯，錯的是我。我不應該用那樣的方式氣你，我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你，能原諒我嗎？”
    金睜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塞門向自己道歉了，這可能嗎？那麼倔強的塞門會向自己道歉？是不是聽錯了？不過，這不重要了，關鍵是，關鍵是……
    塞門等了一會兒，不見金回答，有點兒不耐煩起來：“哎，我已經道歉了，還要怎麼樣？就算是我錯了，看在我送你回來，又把你弄上樓，還幫你擦臉擦手換衣服的份上，也夠了吧，你這人怎麼這麼小器？”
    “我小器？到底是誰小器啊？”金哭笑不得，不過，小器就小器吧，還有句關鍵的話沒有問呢。
    “那個……”金小心翼翼地問，“我以後還可以來找你嗎？”
    “笨蛋，你是豬啊。”塞門罵了一句，轉身下樓，喝酒把腦子喝壞了吧，自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竟然還能問出這麼低智商的問題。
    “趕快洗澡，洗完澡吃飯。”塞門又補充了一句。
    金傻傻地坐著，心裏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