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無名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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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隆以渾身傷痕不支倒地宣告了這次角鬥的結果。
買無名贏的觀看者歡呼著去領錢了,賣撒隆贏的直罵他沒用,完全忘記之前還把人家當親爹一樣追捧。
“走吧。”安兒伸手扶她起來。
在太陽下坐久了,雖然有遮陽的傘蓋,她還是覺得很暈。無力地:“我頭暈,抱我起來。”
“恩。”安兒半抱著她往貴賓休息室走去。一邊吩咐侍衛:“去請禦醫來。”
醫生折騰了老半天,她隻是麵無血色地躺在床上,半天回神不過來。
還好安兒知道她這是老毛病了,除了一臉愧疚外,也沒大驚小怪地。譴退了其他人,安兒也躺著陪她休息。
過了好一陣子,她覺得躺在床上不是那麼暈了,不敢睜眼,怕頭頂還是天旋地轉,於是閉著眼,伸手去摸:“安兒。”
“吉兒大人,您好些了沒?”安兒握住她的手。
“恩,好多了。”她就勢窩進他懷裏。
“您不舒服怎麼不告訴我,還陪我在太陽下曬了這半天。”安兒輕嗔她。
“嘿嘿。”她笑。
“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啊!”安兒歎口氣,摟住她。
“安兒,無名很厲害嗎?”她突然問。
“恩,很厲害啊。”
“我請他來教你好不好?”
“啊?”安兒不解的口氣。
“安兒的劍術跟他是完全不一樣的方式,但是總覺得他有些什麼是很值得安兒學習的。”
“恩。他的動作幹淨利落,完全沒有花哨,但是很實用。”安兒認同的說,“我最近也覺得所學的東西空有華麗,卻不是很有用。”
“那麼我們請他來當你老師吧。”她笑。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安兒不是想保護我嗎?先變強吧。”
“隻是覺得這樣,你會不會不太好跟國王陛下說?”
“不會。”她笑著撇了撇唇:“我所要求的已經很少了,哥哥很清楚。”
“吉兒!”他突然喝她。
“怎麼了?”她有些受嚇,睜開眼。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轉,臉一白,連忙閉上眼。
“不要用那樣的口氣說話。”他伸手摸上她的臉:“讓我感覺你好像會拋下我去很遠……”
“恩。”她勉強笑著:“抱歉,安兒,下次不會了。”
“恩。”
“我休息下就去找無名的主人,你叫人先去聯係一下。”
“是。”
等稍稍好些了,她就立刻去找那個奴隸主談判了。雖然很舍不得無名這個搖錢樹,但在她的軟硬兼施下,終於還是同意轉讓了。
畢竟,吉兒公主這一名號不是白得的。
“那我們回去吧。”安兒看著她仍是蒼白的臉,擔心地說:“您看起來臉色還是很糟。”
她看看安兒的臉,想了想,然後說:“既然來了,就去接人吧。”她笑道,“我正好奇無名到底長什麼樣呢。”
“可是您的身體……”
“沒事,走吧。”
“公主大人,無名已經裝進籠子了……”奴隸主陪笑道。
“帶我去!”
“可是……”
“廢話很多啊。”她揚首看著那個明顯縱欲過度的老頭,皺眉,“帶我去!”
“是是是。”奴隸主不敢再說什麼,點著頭走前麵領路。
安兒攙著她。
遠遠地,看到那個裝著細瘦身體的籠子跟一堆裝著鬥士的鐵籠一塊放在地上,他靠在籠子的鐵棍上,背對著這邊。
也許是因為無名的身份不一樣了,奴隸主隻是敲敲鐵籠子,交代著:“你小子好運氣,傑拉吉兒大人買下你了。”
身體震了一下,過了好一會才緩緩搖頭表示拒絕。
吉兒正好走到跟前,麵無表情地:“轉過身來。”
“大人,您別生氣,這小子向來是這種死樣子,他其實沒別的意思,隻是在我這習慣了。”奴隸主討好地笑,幫無名說著好話。一邊叫無名:“死小子,大人叫你轉身。”
吉兒有些許意外地看了眼那老頭,眼神溫和了少許。看著無名不情願地轉過身來。
這是多麼恐怖的一張臉啊!
臉上全是縱橫著的傷疤,雖然已經痊愈,但是翻出來的一條條醜陋的肉瘤狀痕跡讓人根本看不下去。
“這小子也知道自己的樣子嚇人,所以每次都是戴著麵具的。”奴隸主解釋著,看到吉兒好像凝固了的表情,慌忙說道。“這次可能還來不及,公主大人別怪罪。”
“還不快戴上!”安兒感覺吉兒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朝無名喝到。
無名從籠子角落摸出在角鬥場上看到的麵具,準備戴上。
“我沒叫你戴。”吉兒淡淡地說,朝奴隸主伸出手來:“鞭子。”
知道無名這頓抽是免不了的了,奴隸主歎口氣,雙手奉上鞭子,看著安兒拿過鞭子,放在她戴著白色手套的手上。
無名拿著麵具,放也不是,戴也不是。
她走近籠子,俯視著目光有些閃躲的無名:“把臉靠過來。”
無名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臉靠近鐵籠子。
“吉兒大人。”安兒有些不忍心地叫她。奴隸主幹脆轉過臉去不敢看她會怎麼對待無名。
她沉吟著看著手上的鞭子,然後將鞭子換了個頭,以鞭子的把手抵住無名的下巴,緩緩將其一直低著的頭抬高。仔細打量他。
臉真的傷的亂七八糟,根本看不出原來的輪廓了,隻看得滿臉縱橫的傷疤,坑洞。已經不是醜陋可以形容的了。褐色的眼珠到處亂轉,就是不敢對上她的視線。
“以後,就麻煩你了。”她輕輕說,唇角揚起了一絲幾不可見的微笑。
可是因為角度關係,沒一個人能看到,唯一有機會看到的無名根本不敢看她的臉。
“吉兒大人?”安兒疑惑的聲音響起。
“我在交代他要盡心教你。”笑著轉過頭,看著安兒一步步朝她走過來。
將鞭子丟在地上:“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