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魔擾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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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魔擾夜空
夜色迷茫,行色慌張。宿舍裏漆黑一片,尉遲淩峰憑借著記憶摸黑躺到了自己床上,然而快速的心跳依舊顯得有些緊張。什麼也沒有發生,四周寂靜如初,連偶爾傳來的鼾聲此時都似乎顯得格外親切。
有人能陪伴在身邊真好!尉遲淩峰此刻似乎徹底明白了人為什麼要群居生活,也許這真的是擺脫恐懼和危險的良方。他並不是一個膽小的人,但剛才的黑暗似乎給人一種壓抑,逼迫得人有些喘不過氣來。那黑暗似乎充滿著某種邪惡,慢慢的,慢慢的向自己逼近,仿佛要一點點將自己吞噬一般……
不過好在自己還是安然的回來了,一切可怕的想象都沒有發生。宿舍裏一片寂靜,但靜得不再那麼令人發毛,靜得不再那麼令人緊張。室友們似乎都已經入睡,深邃的午夜伴著異樣的淒涼。尉遲淩峰漸漸地恢複了平靜,自己不能再這樣胡思亂想下去了,也許一切還沒有那麼糟糕,也許一切都隻是自己判斷上的誤區。
尉遲淩峰輕輕調整了一下睡姿,慢慢地將雙眼合上。說來也怪,越是不想去想,那些奇怪的想法越是往腦子裏鑽,仿佛那噬血的惡魔就在自己身邊,正用貪婪的目光審視著自己一般。無奈,他隻得暫時清除自己腦中的一切私心雜念,閉目凝神,采用並不先進的方法逼迫自己睡眠:“一、二、三、四、五……”隨著默數,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尉遲淩峰也漸漸地進入了夢鄉……
“咯吱吱!”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宿舍的門突然被輕聲打開,與此同時一股陰冷的感覺迎麵撲來。緊接著似乎有一股潮濕腐朽且夾雜著一絲血腥的氣味慢慢逼近,尉遲淩峰朦朧地睜開眼睛,竟連半點聲音也不敢發出。一個高大陰森的黑影赫然出現在宿舍的正中,無聲無息,一動不動宛如一俱沒有生命的屍體。是它,是它!
尉遲淩峰大駭之下似乎想要驚呼,但可憐的他似乎此時無法發出半點聲響,而且更可怕的是身體似乎此時也不再受自己的支配,癱軟在床上一動不動。無奈,他隻得默默地躺在那裏,靜靜地觀察著它的一舉一動……
那黑影依舊矗立在宿舍當中,隻不過此時它的目光似乎在慢慢遊動。空氣中夾雜著陰森的鬼氣,緊張的氛圍幾乎令人窒息。尉遲淩峰極力掩飾著自己的恐慌,瞪大了的眼睛也慢慢地眯縫成了一條縫隙,不知怎地,此時他似乎不敢和它四目相對,仿佛它的目光中擁有著邪惡的力量。
突然,那黑影的目光中泛起了淡淡的青綠色,與此同時冰冷的麵容驟然變得殘暴猙獰。尉遲淩峰的心也隨之“咯噔”一下子,但令他感到萬分驚恐的還不止是這些,因為他突然間發現自己的視線範圍內又多了另一個黑影。
尉遲淩峰屏住呼吸,眼神中流露出少有的無助與惶恐。隻見肖宴嶺如同被催眠般慢慢地走向宿舍當中,腳下伴隨著“沙沙”的響聲……
夜色越發的凝重,空氣中暗含著血腥。尉遲淩峰想要呼喊,想要阻止這一切,但怎奈自己的感官和肢體似乎都已喪失了功能。他現在所能做的似乎隻有默默地、痛苦地經曆這一切,靜靜地、無助地承受這恐慌。他不敢去推斷,更不敢去想象,後麵的遭遇肯定是非比尋常……
肖宴嶺在那黑影麵前悄然停下了前進的腳步,緊接著耷拉的腦袋慢慢地抬起。尉遲淩峰無法看出他的眼睛是睜是閉,隻是似乎覺得他的麵容也是冷冷的沒有任何表情。那黑影依舊是一動不動,冰冷的目光後麵似乎隱藏著貪婪的激情。它似乎凝視了片刻,朦朧的麵容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突然,肖宴嶺的雙眼似乎也睜開了,與那魔鬼四目相對時目光中也泛起了淡淡的青綠光。那青綠光與魔鬼眼中的一斑無二,並不耀眼但卻鬼魅異常,並不奪目但卻暗含囂張,隻不過唯一不同的是肖宴嶺的麵部表情似乎痛苦異常。
對視,凝望!尉遲淩峰看不懂他們在幹什麼,隻是隱隱地似乎能夠感覺肖宴嶺的痛楚與驚慌。的確,事情發展到目前為止並沒有出現自己所猜測的那種情況。肖宴嶺既沒有被吸幹血液,也沒有被吸食魂魄,似乎更沒有被惡魔附體,那他們究竟在幹什麼呢?他們難道是在交流……
突然,一個奇怪的想法從尉遲淩峰的腦海裏閃過,難道這是在——複製?從肖宴嶺當前的目光裏似乎可以看出,這種猜測與推斷並不是沒有道理的。他似乎在痛苦地接受著魔鬼傳來的信息,那魔鬼難道想要把肖宴嶺也變得和自己一模一樣?這種奇怪的想法令尉遲淩峰感到有些不寒而栗,但他此時似乎又無計可施。他痛苦地閉上雙眼,仿佛那受罪的人分明就是自己一樣。他在痛苦地掙紮,但卻始終無法擺脫那惡魔般的束縛似的,手腳沒有任何反應,隻有意識在無休止地折磨著自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周圍突然變得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響。它走了麼,為什麼沒有了任何動靜?肖宴嶺怎麼樣啦?會不會也已經變成了惡魔?宿舍裏為什麼沒有其他人的動靜?是都在酣睡,還是也都和自己的遭遇一樣?各種奇怪的想法在尉遲淩峰的腦海裏盤旋,但他似乎始終不肯輕易睜開眼睛。他不敢再觸及那恐怖的場景,似乎那被靈魂摧殘的人就是自己。但那些奇怪的想法似乎又在勾引著自己,究竟又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周圍死一般的寂靜?
終於,好奇心似乎戰勝了理智,尉遲淩峰決定一探究竟。但他在睜開眼睛之前似乎依舊有著某種顧慮,又小心地用耳朵聽了聽,沒有任何動靜,周圍那陰森的鬼氣以及淡淡的異味似乎也已經消失。走了,也許它真的走了。尉遲淩峰慢慢地睜開了眼睛,但是他錯了。那魔鬼的麵容與他近在咫尺,一雙淡綠色的瞳孔裏映射著自己驚恐的眼睛……
尉遲淩峰喘著粗氣從噩夢中醒來,眼神痛苦且顯得慌張。不過一切還好,似乎一切都未曾發生,沒有淡綠色的瞳孔,也沒有鬼魅恐怖的麵龐。宿舍裏傳來陣陣鼾聲,一切似乎都是往日的情形,黑暗也顯得不是那麼的鬼魅恐怖了。可是好景不長,尉遲淩峰的心僅僅獲得了短短幾秒鍾的喘息便又提到了嗓子眼兒處。朦朧的黑暗中,一個黑影赫然矗立在宿舍當中。
尉遲淩峰連大氣也不敢喘,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這午夜之中的“幽靈”。難道是自己的幻覺?還是自己根本依舊在夢中?尉遲淩峰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生疼,這絕對不是夢!可為什麼肖宴嶺會站在午夜的黑暗之中?
尉遲淩峰從床上悄悄坐起,沒錯,就是肖宴嶺!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說自己的夢……正在尉遲淩峰倍感驚恐的時候,肖宴嶺默默地朝自己的床鋪走去,腳下傳來了那熟悉的“沙沙”聲。
尉遲淩峰不禁脫口輕呼:“肖宴嶺!肖宴嶺?”可對方似乎沒有任何反應,隻是默默地走到自己床前,脫鞋,躺下。對身邊的任何事情沒有理會,仿佛視而不見。尉遲淩峰對這舉動似乎感到更為恐慌,肖宴嶺這是怎麼啦?為什麼對自己不理不睬?而且他的動作似乎比往常要來得僵硬,莫非他真的受到了惡魔的掌控?
一想至此,尉遲淩峰不由得寒毛乍起。不,不可能,剛才的那隻是夢!可是,夢與現實究竟距離有多遠,有誰又能說清楚呢?尤其是自己,最近經曆的很多事情似乎都是不可能發生的,但那些又恰恰好像都是現實,自己究竟是怎麼了?難道真的一步一步走向了靈魂地獄?
尉遲淩峰感到有些困惑、有些痛楚,但他的意識是清醒的。他再一次用手指證明了自己的精神狀態,現在,自己肯定是清醒的,眼前的經曆不是夢。肖宴嶺剛才的確在午夜中站在宿舍裏,可是為什麼他要這樣做?他到底想要幹什麼呢?回憶剛才肖宴嶺所做的一舉一動,難道說是人們常說的夢遊?
尉遲淩峰眼前一亮,似乎證實了自己的想法,可是剛才的夢境依舊有些令自己心驚肉跳。他慢慢地起身,仔細地觀察著其他室友,此時似乎大家都在安然地睡夢中,沒有任何異常。就連肖宴嶺,此時似乎也已經睡熟了。也許一切都隻是自己的多慮,肖宴嶺隻是夢遊,根本就沒有出現過什麼異常。
夜色彌漫揮散,月色朦朧無光。重新躺回床鋪上的尉遲淩峰似乎心緒漸漸平穩,可卻似乎無法再次進入夢鄉。一陣輾轉反側似的折騰後,他小心地摸出手表,已經是淩晨2點多了。明天還要上課,自己必須抓緊時間休息了。但他似乎還是有些不塌心,欠起身子探頭望了望肖宴嶺睡覺的方向,沒有任何異常。最後,他隻得又故技重施,強迫自己拋開一切私心雜念,但那些鬼魅的想法依舊隱隱地在心靈的最深處泛起一片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