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羅卷 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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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星光,醉不過你的眼。
燦燦星光盈於他手,他紅衣黑發,立於雲層之上,比夜色魅惑。
我愛他成癡。
“喜歡嗎?”唇角微揚,似笑非笑。
我隻是癡癡望著他。
他的目光對上我。
須臾糾纏間——
一眼萬年。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找回一絲神智後,我輕聲開口,“可以為我戴上嗎?”
他微笑頷首。
“我要戴在無名指上。”
“好。”
盡管這個世界沒有結婚戒指這一說法,可在他神情認真地一手執起我手,另一手拈起那枚戒指,那枚閃耀著漫天繁星的光的戒指,輕輕套上我的無名指的一霎,心中還是湧起一種神聖的誓約感。
“我愛你。”
近乎虔誠的語氣。
他看著我,眸中暗光明滅,波光流轉間,似有千言萬語,如海深情,最終也隻化作三個字——
“我知道。”
他知道就夠了。
他知道有個人會一直陪著他,一直守著他,一直愛著他,就夠了。
輕輕摩挲著那枚戒指,清涼觸感,清冽光芒,帶著讓人沉醉的魔力。
“這是用星星的光做的嗎?”
“是。”
“可為什麼光會有觸感,有形狀?”
“光也隻是一種物質,隻要有能力,當然可以鑄出形狀。”他不以為然。
雖然我仍覺得難以理解,不過他說是就是了。
過了一會,我想起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星星都不發光了,那以後的夜晚不是一直漆黑一片?”
“每晚出現的星不一定是一樣的,以後的夜晚還會有別的星出現。”他受不了的皺眉,一臉好笑的樣子,“你在想些什麼啊?”
……我來自杞國,正在憂天。
“摘星星本來是可以做到的,不過繁星是很久之前就造好的東西,我現在已經沒有能力將它完全移位了,所以隻好吸了它的光,給你做個小東西。”
“要是在以前,甚至根本用不著借助星光。”他的語氣帶著深深的遺憾惆悵,“我可以造出光來。”
我可以造出光來。
這句話說得多麼有氣勢。
簡直是造物主的話語。
等等,造物主!造物主!!!造物主!!!!!!!!
腦中似有白光一閃而過,劃破渾濁思緒,一個驚駭的猜想在心底形成。
“你之前說過,一般的神,能力會有一種固定的屬性,風雷水火土五種基本屬性中的一種。而你的能力,和他們不是一個性質的。”
我竭力使自己語氣顯得平靜,卻仍然抑製不了聲音的顫抖,每一個字都吐得異常艱難,仿佛一個期待太久的東西,真的到手時,反而不敢碰了。
“你的能力,是不是——”
最後兩個字一定要慎重——
“創造?”
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暗紅眼瞳一瞬不瞬地盯住我,眼中洶湧著幾乎將人灼傷的熾熱深情,如此濃鬱,卻又帶著刻骨的哀傷,像火焰燒盡後的絕望。
通常隻有在想到曜時,他才會露出這樣極致深情和慘烈的眼神。
我靜靜與之對視,望進他的眸。
最後,他殷紅薄唇緩緩吐出一個字。
“是。”
原來是。
有個問題幾乎從碰到他的第一天起就開始困擾我,在我每次望見他豔麗麵容,聽見他低沉話語,觸到他微涼ji膚時閃現出來。
現在,答案昭然若揭。
“你是七位創世神之一,是不是?”
我緊緊盯著他,眼中焦灼的光似要在他身上燒出一個洞來。
“是不是?”
他靜靜回望我,那樣濃鬱絕望的黑色之火慘烈燃燒一陣,最終歸於湮沒,僅剩晦暗幽光。
“是。”
是。
他說是。
腦中一片空白,隻有這聲輕輕的“是”轟鳴回響。
原來這就是他的身份。
創世神,宇宙間最古老的神祇,在蒙昧初開的混沌中誕生,創造了天空,海洋及大地。
偉大又光輝。
心中湧上雀躍的快樂,因為我終於知道了他的身份,我愛的人的身份,在我們已相識如此久之後,在這樣一個浪漫的夜晚,在幽幽夜幕下,在皚皚雲層上,我終於知道了他的身份。
此刻的愉悅甚至超過了剛才戴上那枚戒指。
我那樣開心地望著他,眼中是單純的快樂。
仿佛被我的興奮情緒感染,他原本晦暗的眼眸終於也亮了起來,熠熠奪目,不可逼視。
唇角微揚,一個真正的純粹的笑浮現在他臉上。
夜色醉。
“那個賭,算我贏了嗎?”我期待開口。
“那次賭的是名字,你現在還隻猜中身份。”他表情寵溺,將我擁入懷中。
……可瑗珣沒告訴我那七個人的名字。
“我不幹,我明明就贏了。”我簡直像在耍賴了。
他無奈,“要不先算你贏了一半?”
“不行。”我繼續耍賴,“你把七個人的名字都說出來,我來猜好不好?”
扯著他的袖子,我雙眼飛眨的看著他,眼中冒出無數顆小紅心。
他還在猶豫,我繼續加油,“何必把一個問題拖那麼久啊,我現在每天都不知道該怎麼叫你,你就把名字說出來讓我猜吧。”
扯著他的袖子不停搖,甚至作勢咧嘴要哭。
他終於受不了了,“好,那我們定個規矩,猜幾次?”
“七!”我高聲回答。
他嘴角抽搐。
“五!”不是還有兩個女的嗎?五次就夠了。
他伸手堵住我的嘴。
“一次,隻能猜一次。”
一次?排除兩個女的,猜中的概率是百分之二十,太小了。
“不行。”我堅決反對。
“就一次。”他執意堅持。
“四?”
“一。”
“三?”
“一。”
“二?”
“一。”
“一?”
“一。”
沒辦法了,“為什麼隻能猜一次?”
“我想看看,你對我的事情,到底還記得多少。”
幾乎是心慌的對上他的眼,那麼認真,飽含深情。
……既然他這麼說了,我一定要蒙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