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莊公迷曉蝶 第98章 出海記(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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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主子認為,這珍珠是如何在珠貝中生成的呢?”流雲問我。
我思討了下,覺得解釋這麼美麗而有光華的珠兒竟是貝類受到侵害的一種自我保護實在是不夠動聽的。因此我說:“傳說深海中住著一種生物,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魚,我們稱他為人魚。據說人魚唱的歌是世上最動聽的歌聲,而珍珠就是人魚流下的淚珠兒。貝類整天在沙中刨來刨去的,刨到淚珠兒就把它吞進肚子裏收好了。”
“是這樣的嗎?這是人魚的眼淚?!”然舉起手中的珍珠端詳了一翻,然後把它收進懷中。沒再作聲。
紅畫說:“主子說的人魚,應是上古傳說中的鮫人吧?!可奴看的古書遺誌中沒有提到珍珠是鮫人的淚珠兒的事呀,主子是從那看來的?”
“當然是宮中的古書中看來的。你以為誰都能看到那些書嗎?!”綠意代我回答。
我暗道聲慚愧,來了個默認。
男子們看了看我,看了看安然,再看看地上的珍珠蚌,都半信半疑的學安然般收好了珍珠。
嘿!這傳說當然是動聽的,但連我都覺得安然的說法有根據些,可我又是他們的主子,也難怪他們有那樣的表情。
嗬,我突然覺得他的表情真的好有趣!這次海島之旅,真是太值了!不虛此行呀!
“主子!”風門的門主風宣輕呼我,一臉的擔憂。
“嗯?怎麼了?”我說。
“主子。這天色似乎透著古怪。主子若是玩得盡興了,還請登舟歸去。”
“哦?”我看了看天空。
此時太陽已西沉,大約五點多。整個天空都是橙色的,無雲,非常幹淨,幹淨得嫵媚。
“天很漂亮呀!月後又大又紅豔,有什麼古怪的呢?”夜兒說。
“嗯。這麼純淨的天,真是太漂亮了。橙色的天,配著蔚藍色的大海,真是太美了!”安然很是欣賞眼前的美景。
“可是,主子。剛才還有許多海鳥的,現下都飛走了。”風宣說。
“鳥兒到了晚頭不是都回家睡去了嗎?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綠意說。
“嗯……海風好像也太小了點,似乎有點悶熱。主子,我們還是快些回去的好。”流雲說。
不說不覺得,一說還真覺得奇怪。天空太幹淨了,如一片橙色的幄幕。幾乎沒有風,一隻海鳥都沒有見到在飛。
我立即應道:“那我們即刻上船。”
“主子,那這些東西呢?”綠意問道。
“都是些平常之物而已,以後再撈來玩好了。走吧。”我說。
“是!”
我們趕緊登上了船。風宣立即命令掌舵的起航。
此時,西麵的天邊有水雲成一字排開,就如要拉起的黑幕。
風慢慢的越吹越大,帆撐滿了風,箭一般的向岸邊駛去。
流星指揮著眾人,都回到各自的房裏坐好,不許在船上隨意走動。
我們也回到了房間。
過了一會兒,海浪變得越來越大,船開始不停的顛簸,一起一伏的。
轉眼間,風開始越刮越猛烈,帆已出現了橫條的口子。風宣讓人開始收帆,升起較小的船帆。大風掀翻了船上許多東西。風宣指揮著水手們把一些較重的、能扔的東西,都扔下海去。又讓人來通知我等下到船艙去。
在海上,最忌碰上暴風雨等惡劣天氣。
我心頭一緊,腦海立即現出那些海難片的鏡頭。
呸呸呸!大吉利是!好的靈醜的不靈!!!
不過,經驗告訴我們,船艙並不是個好去處。
我立即傳令下去,所有人收拾好貴重的貼身物品,都到大廳裏來。廳裏麵除了固定在船上的桌椅,所有的物品都扔下海去了,以防砸傷人。為了防止武器對人體造成的誤傷,我要求所有人繳械,都放到一個木箱中放好,將這木箱放進船艙裏。為防萬一,等到大家都進了大廳,我讓他們找地方把自己固定好,用繩子把自己扣在船上,但繩子打的結必須是活結。然後讓人把門窗都關嚴了。除了掌舵的風宣等幾人,水手們都進到大廳裏來。一時間人滿為患,大廳的空氣悶熱起來。
安然等人開始嘔吐,我讓十二常衛中的電明,雪白,霜紅,雷子,金玉,木良去看護他們。每人臉上的表情都不好。玉其等幾人更是臉色發青,一臉難受的樣子。我則坐到窗邊,透過窗縫看著外麵的天地變色。
水雲如千軍萬馬的洶湧而至,轉瞬即如海嘯般鋪天蓋地的直撲過來。天黑了一半,風更大了,黃豆大的雨點橫著打過來。此時大廳的門窗都被風吹得搖搖欲墜,我讓人都到窗邊去頂住,以防窗被吹開。
可怕!真是太可怕了。任你武功如何高強,在大自然的威力下都毫無用處,大家都煞白了臉。
高達近十米的巨浪衝擊著船身,船被徹底的舉到了空中,接著,背後的巨浪又把船給打了下去。船身劇烈的搖動。人坐在船裏,就像跳崩極般一升一降的,雙腳完全是騰空的。大家都緊緊的捉緊可捉緊的東西。流星流雲月夜,及其他的幾個常衛都緊緊的團著我。
此時別說安然等不會武功的了,就連我都覺得頭在一抽一抽的痛,胃裏湧上苦苦的膽汁,被我強行壓下,我渾身肌肉酸痛,相信沒有一人會覺得好過的。
風宣試圖指揮下屬們搶灘登陸,可看著離我們僅僅百米遠的海岸都是懸崖峭壁,還要時刻警惕著礁石,隻好作罷。任船繼續向下漂去。
很快,天全黑了下來,大雨傾盆而下,外麵的景像再也看不清了,除了閃電的刹那間。
我從懷中取出夜明珠,緊緊的捏著。
黑暗會讓人生出恐慌,隻要有一線光明,心頭就存著希望。
帆纜一直獵獵作響,風宣已讓人把小船帆收起,但即便如此,桅杆依然被暴風雨折斷,光榮的轟的一聲退休了。
在海上遇到暴風雨時,根本無處可逃,也無能為力,隻能聽天由命,什麼也控製不了。
我傳令風宣等人都到大廳裏來,雖然這裏也不比外麵好多少。現在,有兩扇窗已被風吹開了,雨水橫掃在皮膚上,又冷又痛。幸好隻是被淋了一會兒,影衛們組成人牆,強行把窗頂上了。沒有東西能把窗釘好,船體的顛簸也不允許他們釘好,他們隻得靠自已的身體把窗壓緊了。
風宣進來後對我說:“主子,請到船艙裏去,那裏會安全些。”
可他話音才落,船又一震!立即有艙下的水手上來報告:“門主!不好了!剛碰到礁石,船艙進水了!!!”
我心頭一震,抬頭看到風宣煞白的臉,他緊握雙拳,已說不出話來。
的確,這就像賞了他一嘴巴。還能說什麼?!
流星等人身體一僵,更加偎緊了我。
我心頭一定,大聲喝道:“那還不趕緊瓢水出去!”
“是!主子!”那水手一頓,立即下去了。
“風宣,下去指揮他們。拿著。”我把夜明珠遞過去。
風宣回過神來接著,看了我一眼,然後什麼也沒說的下去了。
夜兒等人也掏出了夜明珠,一時間,大廳亮了起來。
大廳裏雖然沒什麼多餘的東西,但人與人之間的擠壓,人與船身、桌椅的碰撞,大家都或多或少的掛了彩,鬢發淩亂,一副狼狽模樣。
大家都靜靜的忍受著被拋上拋下的痛苦。
好在過了一會兒,聽得雨勢小了,船體的顛簸也小了下來。
正當大家準備鬆一口氣時,啪的一聲巨響,我們都滾作一堆。
我心頭又一震,暗道糟了。
果然,一艙下的水手上來大叫:“主子!船又撞上了暗礁!破了個大窟窿!”
我頭一暈,趕緊深呼吸幾下,才說:“我下去看看。你們都好好的在這待著,別慌!”
“月兒!”“主子!”
眾人抗議。
我不由得加大了聲音:“流星隨我來,其餘人等都得好好的在這等著。這裏離岸不遠,最多我們遊回去。死不了的!我去看看情況如何。”
然後我頭也不回的帶著流星下到船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