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莊公迷曉蝶 第94章 揚帆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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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在皇城的一舉一動,皇母必定都是看著的,我也要做一個皇女該做的事才好。
讓親隨們見見親人,也是人之常情呀。
安然已多年不見親人,分外激動。我讓他跟隨他的父輩到另一室去,我與他的母親坐下聊天。他們既然跟隨了我,家族當然也隨我二皇女一派的。說話倒是可以隨和些。
對安然的母親,我是很有禮貌很恭敬的。這倒讓她越發的誠惶誠恐起來。我親熱的拉著她的手談話,讓她渾身僵硬得不行。我歎息一聲,還是放開了她。
在她的心中,一個奴仆,無論對主子有多大的恩情,主子多重視他,尊敬他,也終究隻不過是奴仆。
這,其實也沒錯啦。
我對她說:“安然是本宮至親之人,庫者令不必多禮。安然進宮多年,如今見著家人,該當激動些,我們好好說說話兒,也讓他們聊久點兒。”
“謝殿下體恤。意然能侍候殿下,是他的福氣,也是小等的福氣!”她滿麵堆笑的說。
意然是安然的本名,他爹原是個侍郎,隻生了安然,本是在家沒啥地位的。後來姑母選了安然當爹爹的貼身小侍,隨後入了宮,這些年來,安然盡心盡力的侍候我,姑母看在他的份上,也帶攜著他的母親當了個庫者令,他的幾個有出息的姐妹們現下都有差事做。他的爹爹則晉升為側夫,地位僅低於正夫。
我和他娘聊了下工作的事,說了說她的女兒們,又問了下安然小時候的事。
他娘與我的言談當中,對安然倒是自豪的,隻是一個男兒家,沒有許配妻主,終是個沒著落的人。對此她隻是輕說一句,歎息一聲,沒再多說什麼。然後就開始說起她的寶貝兒子。這是她最小的兒子,年方十五,名叫意意。她對他的品行容貌吹噓了一番,然後提醒我,剛才在她正夫身邊的那個妙齡公子即是他。
默……
我真的一點都不曾注意到他。現在說起來,倒是有點兒印象了。好像長得還可以,但是,對於這種自薦枕席的情況,與其他的“大粒”人物的政治婚姻是不一樣的。現下安然的幾個姐妹當的差是小了點,若是真有才幹,將來也說不定有所作為,但這一切都是依附於我的名聲之下的。現在她們已有一個兄弟在我二皇女身邊受到重視,還覺得不夠保險,就是要聯姻才行,這就讓我有點反感受了。她們是否考慮過安然的感受?
我國古代就有許多聯姻是族中姐妹都侍一夫的。這對一個世族利益來說是很好的保障。但是,那些當事人心裏是如何想的呢?又有誰心裏曾舒坦過?!任那意意傾國傾城,也比不上安然在我心中的位置。何況,那意意還算不上絕色。
我拿起檀木扇緩緩的扇扇風,故作深沉了一下,然後微笑著對她說:“安然的弟弟,自然是好的。若是、還沒許配到好人家,本宮倒是可以介紹幾個。不過,現下本宮正在鳳遊,實不宜管此等事,待本宮歸來,本宮自會讓安然安排好的,庫者令可放心。到是記得讓安然跟本宮提一聲即好。”
她的眼皮跳了兩跳,表情有點僵,隨即起身行禮稱謝。嗬笑兩聲後,很是識趣的說起其他的話題。
這人為官多看,雖然位階不高,卻是個實職,審時度勢自有一套,說話也是中規中矩的,拿捏恰當。若不是沒什麼背景,倒會有一番成就。隻可惜現下老了,沒什麼進取心。若她的女兒們都有其母鳳範,看在安然的份上,我倒是可以給個機會她們好好表現的。
我與她聊了個把時辰,安然他們進來了。
安然臉色不大好,眼還是紅著的。我起身拉了下他的手,他勉力對我一笑,又點了點頭。我轉頭對他母親一笑就拉著他離去了。
紅畫與綠意也進宮好幾年了,見了他們的父母,先是哭了起來。他們男人們自去說話,我就與他們的母親聊天。
他們的母親很是健談,盡管言語中都沒提名份之事,但都似有了底氣,對我恭敬之餘更添了親熱。怪不得安然的母親硬是想讓個兒子當我的侍君。
在京城待了這麼多天,該見的人,該看的景,都看過了。我就讓星準備好離開的事宜。
再三思量一番,還是從秘道進宮去了聽竹軒。那裏的主子有點偏激,還是要去安撫一下才放心。
星對此有點言詞,但也沒堅決反對。我讓他們待在秘道中,自個上去與青蓮聊了好一會兒才走。
青蓮當然興奮得很,心也定了些。我好生的哄了他一番,又要求他不許對任何人說起我曾回來這的事,特別是紫雲。他滿口應了。
不過我還是很擔心,怕他一時意氣說了出來。
唉~他真是讓我頭痛。
第二天,我們就離開了京城。
玉其趕著馬車到城門口去。在城門口檢查時,我讓安然拿著皇母給的使者令往車簾外一伸,就在衛尉們謙恭的目光下出城去。
到了城外,先找個茶館包個廂房歇腳了。玉其則去與人商討買賣馬車的事宜。由於要價不高,不過就一茶盞的功夫,已商妥了。
我們上了馬車,直往大都碼頭去。
那裏早有流雲安排好的船隻在等著我們。
到了那裏,玉其假意的去討價還價一番,以高價包下了船。
我們上了船,那車行的人即付錢與玉其,趕著馬車回車行了。
我讓船主立即逆流而上起航。
此船為一樓船,不大,十來米長,約四米寬。我和安然他們三人住在二樓,玉其她們及船主等人住在一樓。船婦們住在艙裏。此船是極為普通的航船,同式樣同格局的航船碼頭上極多。安然已安排了六艘船與我們前後伴著。
船開了約半個時辰,船主的夫君們已為我們做好了飯。玉其她們端了上來,安然用銀針一一試了,紅畫與綠意將所有的飯菜試吃了遍,我才開始用餐。
飯飽茶足後,各自歇下休息。到了夜晚,船停在一避風處,與其他船相伴著。我們一行,趁著夜色的掩護,與另一艘船的人換了船。
第二天又逆流而上,航行了一天,到了夜晚,與其他船隻停到了避風處,貼著一艘順流而行的大帆船靠著。
天公作美,夜晚下了場豪雨。
我們一行趁著大雨的掩護,又換了船。
夜晚的雨真冷啊~幸好星讓人早就備著熱水,我們舒服的泡了個熱水浴後,就都睡下了。
第二天未時方醒,由於此船順風順水,已是京城在望了。
梳洗罷,用飯。
飯後,京城已被我們遠遠的拋在後頭。
我與星相視而笑,心頭輕鬆起來。
又兩天後,我們已到了海口。浪開始高起來,好些人都不大舒服。尤其是安然。早兩晚的冒雨換船後,他就開始有點不適,夜裏有幾聲咳嗽。他自個取些藥吃了,可就是不見好。這兩天我都忙著看文件,他見沒什麼事,又怕傳給了我,都躲在自個房裏。現下就要出海,他忍不住吐了起來,我趕緊去看他,讓流星點了他的睡穴,盼他睡下了好過點。
我讓人打開房間的門窗,通通風,讓星與安然把把脈,開了個藥去煎了。
到得藥煎好後,我讓人取來,與星進了安然的房間。
讓星解了安然的睡穴,他緩緩的醒來了。
我摸了摸他的額頭,握著他的右手微笑著看向他。
他睜眼一見是我,也輕笑了下,隨即他看到了星,還有星托著的藥湯,眉頭皺了皺,右手縮了縮。
我說:“安然,起來吃藥吧。喝了藥,身體就好了。”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藥湯,說:“月兒,這是你替我診脈開的藥?”
“噢,不是。我讓星幫你把的脈,開的藥。”
他垂下眼瞼,右手掙了下,被我用力一握,沒掙脫,我又用另一隻手把他的右手包起來,拍了拍。然後扶他坐起來,繼續握著他的手。
他抬眼看向流星,說:“月兒跟隨張太醫學習,醫術一向不錯。想不到流星你的醫術比月兒還好,怪不得月兒稱你星師傅,原來竟是神醫呀!我今兒才知,以往真是失敬了。多謝你為開藥,我隻是有點暈船,加上咳嗽兩聲,該沒什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