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5章 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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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來扭頭看向鍾表,手仍在桂花臉上撫摸。
當時針指向八,分針指向十二時,喜來把手從桂花臉上拿開,放到桂花一隻胳膊上。
這樣,桂花就不能織毛衣了。桂花把正織到一半兒的毛衣,放在身邊兒,閉上眼。
喜來突然起身,一把將桂花抱起,走到炕中間,跪下去,將桂花平展展放到炕上,兩手開始慢慢解桂花身上的衣扣。
桂花緊閉雙眼,一動不動,像俱僵屍;任由喜來把她上衣解開,將一片白亮亮的胸膛展露。
喜來是桂花的丈夫,丈夫脫老婆的衣服,桂花隻能讓他脫。
喜來解開桂花的上衣,盯著看,仿佛已經看傻!看了足足有十分鍾,才把一隻手放到桂花胸上,像剛才撫摸桂花臉頰那樣,輕輕撫摸起來。
桂花身體不動,雙眼始終緊閉,仿佛已經死了,根本感覺不到喜來正把一隻手放在她胸膛上。
桂花並沒死,更沒睡著,她的心,正被一種極度的恐怖籠罩著。
她不敢動,也不敢叫。
她知道,自己隻要一動,一叫,立刻會有一隻凶狠的手,捏在她的脖子上,叫她馬上喘不過氣來。
二十天前,丈夫喜來,突然失蹤了一天。桂花幾乎找遍村子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找到。
直到黃昏將盡,才在村頭小路上,遠遠看到喜來在田地裏轉悠的身影,桂花快步趕過去,叫喜來回去時,驚異地發現,喜來變了,變得格外陌生,神情木然,仿佛根本不認識她;不論她問什麼,一句話也不肯說。
桂花想:“喜來一定中邪了!”她在昏暗的天色中,攥住喜來的手,把他領回家,從那時起,喜來再沒同他說過一句話。
那晚,睡到半夜,桂花突然被一隻手掌的撫摸弄醒。
桂花知道那是喜來的手,又感覺不像喜來的手。
喜來的手,從來也沒像這雙手這麼輕柔地撫摸過她的肌膚。喜來的手隻摸桂花身上的兩處地方:一處是胸,一處是肚下麵那叢毛發。
而且,每次都急躁、用力,弄得桂花很疼,疼得想叫。
桂花一叫出聲,喜來就顯得格外興奮;手上會更急躁、更用力!
可是,這雙手,不僅摸喜來平時喜歡摸的那兩處地方,還摸其他地方:頭發,臉,脖子,肚皮,胳膊,手,大腿,小腿,甚至連腳和腳趾都摸到了。
而且,摸的動作很慢,很輕。
桂花的身體還從沒被一雙手這麼仔細摸過。這雙手,他感覺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那粗糙手掌上的老繭,陌生的,是動作的輕柔。
一種從沒體驗過的新鮮,興奮與快樂。通過這雙手,滲入桂花的心田。
桂花感覺自己變得像白天眯眼在熱炕頭上打瞌睡的貓。
突然,那雙手撤回去。隨後,喜來就急不可耐地鑽進桂花的被子,壓在她身上。
早被那雙細致入微的手掌,撩撥起來的桂花,立刻張開身體,迎接了那個光滑而急躁的東西。
隨後,桂花體驗到了一種跟喜結婚以來從沒體驗過的快樂。
過去,喜來總是隻顧他,正當桂花情緒上來時,他已結束;倒頭呼呼睡去。隻留下桂花一個人,在黑暗中獨自忍受。
可是,那晚卻大不相同,喜來像一個無堅不摧的猛士,不停向前進攻,直到把那塊陣地完全攻陷。
桂花被徹底征服,她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她第一次體驗到要死了的感覺,竟是那麼美妙。
那一刻,桂花甚至覺得,這個不說話的喜來,在炕頭的表現,不知要比那個會說話的喜來好多少!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很快把她這種感覺徹底摧毀!
那晚,喜來整整要了桂花七次。
每當桂花要拒絕時,喜來像鋼鉗一樣的手掌就會死死鎖住桂花的脖子,讓她喘不過氣來。
一次次反抗失敗後,桂花終於放棄了掙紮。
桂花的身心,由快樂轉向劇痛,由劇痛又轉向麻木。最後,完全變成了一個死人;任由喜來擺布。
因為,她隻要做出一點兒不想讓喜來擺布的動作,喜來那隻像鋼鉗一樣有力的大手,就會立刻鎖在桂花脖子上。
這樣的日子,連著出現四天,才終於結束。
這四個晚上,每晚桂花都像生活在地獄。
這四個白天,桂花出逃過八次。可是,每次都被突然出現在她麵前的喜來攔了回來。
從第五天開始,喜來把每晚折騰桂花七次,變成了兩次。一次在剛睡下;一次在淩晨。
也正是從第五天,喜來不像前四天那樣每天呆在家裏睡覺了,他開始外出。早晨一起來便出去,直到天色昏暗,才回來。
第六天,楊麗給桂花家送來二斤毛線。楊麗的母親是桂花的姐姐。楊麗說她媽讓桂花幫助織件毛衣。
桂花不敢同楊麗說家裏的事,隻說喜來到城裏找工作去了,家裏隻有她一個人,照顧不過女兒,讓楊麗把六歲的女兒帶到楊麗家住段時間,過幾天不忙了,她再過去把女兒接回來。
桂花讓楊麗把女兒帶走,是想讓女兒先逃離這個家,然後她再想辦法逃脫。
女兒還小,帶著走不方便,自己一個大人,逃起來容易些。
女兒被楊麗領走二個小時後,桂花再次踏上逃走的路。可是,她剛出村,便看到了喜來。
喜來站在前麵不遠處,用眼睛死死盯著她,嚇得她轉身便往回走。
自那以後,桂花再沒想過逃走,她覺得自己根本逃不出喜來的手掌。她對逃走已經徹底絕望。
桂花不再想逃走,每天用做活兒排泄心中的恐怖和擔心,白天忙地裏的活兒,晚上就織毛衣。
直到那天,想女兒想到極點,才又一次勇敢地走出村子。
這回,桂花沒遇到喜來。她欣喜若狂,騎自行車一路猛蹬,好像後麵有惡狼追著。
進姐姐家院門時,桂花的心還狂跳不已。
桂花一進門那副氣喘籲籲的樣子,立刻引起姐姐的猜疑。
在姐姐反複追問下,桂花鬱積多少天的痛苦,排山倒海般湧上心頭,再也無法控製,向姐姐痛哭流涕地傾述出來。
喜來的手,慢慢在桂花肌膚上撫摸。
桂花的心,在胸膛裏戰戰兢兢地顫抖。她知道玉明就呆在外麵的柴房,她擔心玉明這時突然闖進來,看到這副難堪的場景。
因為桂花進屋時沒插門,喜來也沒插門。
如果玉明想進來,隻要一推門,便進來了。進來,就會看到躺在炕上的桂花,和把手掌放在桂花胸上撫摸的喜來。
喜來不知道桂花的心思,照樣一絲不拘撫摸著桂花每一寸肌膚,珍愛憐惜的神情,清晰地表現在他溫柔的動作中。
突然,喜來把手放到桂花褲腰上,一下便把桂花的褲帶解開。
桂花本能地把攤在兩側的手抬起,抓在褲腰上。
立刻,一隻鐵鉗般的手,卡在桂花脖子上。
陣陣眩暈向桂花襲來,血往上湧,臉頰很快脹成緋紅。
桂花抓在褲腰上的手,垂了下去。那隻卡在桂花脖子上的手,也馬上離開,落在桂花褲腰上,向下一拉,桂花的褲子被褪下去了。
桂花又變成了一個死人。一動不動躺在炕上,眼睛閉得死死的,任由喜來把每天必做的那套程序做完。
做完後,喜來喘著粗氣,沉沉進入夢鄉。桂花兩眼大睜,呆滯地望著頂棚。
玉明一直蹲坐在柴房那堆柴草上,透過門上的縫隙,看著對麵正房那扇門。
他一直沒走出柴房。他擔心走出柴房會驚動喜來身體裏那個鬼。
當喜來在薄幕中走進院裏時,玉明看到了喜來身體裏那個淡藍色的鬼影。
那是一個身材低矮,身體強壯的鬼魂。
這鬼魂,居然穿身日本鬼子的軍裝,頭上還戴頂日本鬼子的軍帽;軍裝破爛,汙漬斑斑。
玉明最初看到這個日本鬼子的魂魄,很震驚,他想不通日本鬼子的魂魄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小村裏。
玉明想:”怪不得桂花說,這個鬼不說一句話,原來是個日本鬼,很可能這日本鬼既不會聽中國話,也不會說中國話,所以他才一直不說話吧!”
知道是個日本鬼,玉明渾身的血液立刻沸騰起來。
玉明暗暗發誓,一定要把這個日本鬼殺掉,絕對不能讓他再害人!
又想:“這日本鬼子活的時候殘殺中國人,死了變成鬼,還禍害中國人!真是可惡至極!”
情緒平穩一些後,玉明始終糾結一個問題:“日本鬼怎麼會出現在這個村子裏呢?”
既然有日本鬼在這裏出現,而且還穿著抗日戰爭時期的日本鬼子軍裝,很可能這個日本鬼就是當時死在這個村子附近的日本鬼子。
玉明忽然想起,他在綠原縣的縣誌上看到過記載,抗日戰爭時期,綠原縣發生過一場戰役,那場戰役,不僅圍殲了日本鬼子一股入侵的部隊,而且在那場驚心動魄的戰役中,中國軍民還打死過一個日本鬼子的將軍。
玉明想:“那場戰役的地點,很可能就在這村子附近!不然,這個村咋會出現日本鬼呢?回去一定要到縣圖書館重新查閱一下縣誌,把那次戰役發生的地點搞清楚;說不定會有重大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