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前生篇 第5章 該亞的決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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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宮之上混沌一片,到處彌漫著戰爭的殘酷。
硝煙彌漫的戰場上,遍體鱗傷的白色天使和冥界鬥士的屍骸在天界之地隨處可見,原本美麗的天界花海變成了死亡的修羅地獄。激戰正酣的上界眾神和冥界的四天王正戰鬥得昏天暗地,密不可分。仙霧嫋嫋的蒼穹殿早已失去了往昔的高貴與純美,血流成河的景象染紅了瓊樓玉宇的白色牆壁和雕刻精美的水晶柱……
母神該亞看著眼前慘不忍睹的景象,一聲歎息聲悄然地逝過,她搖了搖頭,喚來身邊的徒兒:“月牙兒,你幫我去尋尋看帝釋天和哈迪斯!”
“是,師傅!”
月牙兒是個機靈的孩子,接了該亞女神的命令,瞬息之間就沒了蹤影。
與此同時,帝釋天被冥王哈迪斯的“時光緊咒”牢牢鎖了起來,他狠狠地想要掙脫,不料他越是掙紮,時光之鏈越是像金箍般箍緊得厲害。
“哈迪斯!你快放我出來!”
帝釋天恨恨地看著眼前的哈迪斯,像是一直野性凶猛的豺狼盯著自己的天敵。
其實,早在最初膠著的纏鬥中,帝釋天就沒有占到上風,他令眾神傾倒的驚天法術在冥王麵前似乎占不到多少便宜。纏鬥很久的天王與冥王,雖然是在冥王哈迪斯受傷的狀況下進行,但漸漸體力不支的帝釋天卻最終輸在了持久力上,於是就被冥王哈迪斯逮了個正著。
“……”
“你聽到沒有?哈迪斯!”
“……”
“放開我!”
“……”
“冥王殿下,該怎麼處置帝釋天王?”
前來助戰的尼泊詢問著哈迪斯的意見。尼泊原本是想來幫助哈迪斯應戰帝釋天,卻沒料到趕來時,戰況已趨於一邊倒的局勢,於是麵對束手就擒的帝釋天,他隻能征求冥王的意思。
“你說呢?”
“這……”尼泊有些為難,他不知道該不該說。
“尼泊,旦說無妨!”
“屬下覺得可以將帝釋天王帶往我們冥界審理比較妥當。”
“好!就這麼辦。”
正待冥王哈迪斯打算帶著帝釋天離開之際,遠方隔空傳來了一聲疾風厲雨般的聲音。
“哈迪斯!誰準許你這麼做了?!”
冥王哈迪斯渾身一震,頓時僵在原地。而倒在另一旁的帝釋天的碧眼中卻露出了狡黠的精光,他得意地大笑起來。
“哈哈!親愛仁慈的母後您終於回來啦!”
母神該亞肅穆莊嚴地立在兩人之間,亦如千百年之前的時光重現。
“哈迪斯,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母神該亞原本慈祥的麵上此時卻嚴厲的像把冰冷的匕首,她目光灼灼地盯著身體僵硬的哈迪斯。
“母後……”
“母後快替孩兒作主!哈迪斯哥哥他突然硬闖我的天界想要行刺於我!請母後明察!”
哈迪斯剛想開口說話便被帝釋天搶去了話頭。
“我其實……”
“好了,哈迪斯!你不用回答我了。”
母神該亞擺了擺手,然後向著帝釋天的方向一揮右手,掌風輕掃帝釋天之處便見“時光之鏈”瞬間消失殆盡……
“謝謝母後!”帝釋天邊說邊靠向了母神該亞,他的表情漸漸變得很無辜,“母後知道孩兒很想你嗎?為什麼您連封口訊也不傳達給孩兒?難道您不知道孩兒一直在尋您嗎?”
“好孩子,母後知道這千萬年來你到處派人四處尋訪母後的蹤跡。”該亞倍感欣慰道,“母後很感激你的一片孝心。隻是……哈迪斯!”
“孩兒在,母後!”
哈迪斯靜靜立在一旁恭敬地回答道。
“哈迪斯,你告訴我為什麼你要擅闖天宮?”
母神該亞在麵對哈迪斯時恢複了波瀾不驚的神態,然後麵無表情地詢問道。
“孩兒是為了大地女神的女兒貝瑟芬妮才來到天界的。”
“哦?!怎麼說?”
“弟弟帝釋天親手擄走了貝瑟芬妮!”
哈迪斯雖然表情憤怒,但是他還是理智的幫帝釋天隱瞞了他用蠱惑術的事情。
“你們為了一個女人打成這樣?!”
母神該亞質問到兩兄弟。
“母後,你聽孩兒說,孩兒是真心喜歡貝瑟芬妮才會帶她回天宮的!”
帝釋天竭力為自己辯解,事到如今,他仍然沒有放棄貝瑟芬妮的念頭。
“住口!”哈迪斯激動異常地一把抓起帝釋天的領口,像老鷹抓小雞般拎起了帝釋天,眼中熊熊的火焰顯示著他此時憤怒焦灼的心情。
“住手!哈迪斯!”
母神該亞有點反感哈迪斯的舉動,畢竟,為了一個女人讓兄弟反目相殘並不是她所樂意看到的。
哈迪斯放下了手,心情卻跌落了穀底。
該亞看向一旁悻悻然的帝釋天,發問道:“帝釋天,我的兒啊,母後不是幫你冊封了一位皇後了嗎?難道你和赫拉的感情不和?”
“不是的,母後。”帝釋天表情複雜地說道,“母後你是知道赫拉的脾氣的,長期以來孩兒一直活得很壓抑,很不快樂。”
“哦?”
“母後,孩兒本來是不想說的,怕增添您的煩惱……”
帝釋天一副掙紮痛苦的表情深深刺痛了母神該亞。
“孩子,不用怕,你說吧!”
“母後!”帝釋天為難地說道,“孩兒和赫拉的婚姻並不幸福。赫拉是個善妒的女人,孩兒一直以來都在容忍著她的壞脾氣,她也總是倚仗著自己高貴的權勢對我趾高氣昂,孩兒隻是在累的時候遇上了貝瑟芬妮而已,被她溫柔善良的氣質深深吸引了,孩兒是真的想要好好停歇在一個深愛的女人身旁休息而已。”
帝釋天說完,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眼神瞬間黯淡了下來,表情也變得沉重起來。
“帝釋天,你!”
哈迪斯覺得自己此時真的是百口莫辯,他第一次痛恨起自己的口拙。
明明知道眼前這個神淚居下的弟弟在演戲,可是他還要偏偏陪著他一起看戲,而最令哈迪斯不能容忍的是他這個會演戲的弟弟居然還想著怎麼利用貝瑟芬妮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可憐的孩子啊,是母後害了你啊!你的命怎麼和我一樣苦啊!”
母神該亞聽後聲淚俱下,她感同身受的想到了自己那位可怕的丈夫以及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可是我的帝釋天孩兒啊,貝瑟芬妮愛你嗎?”
“這……”
母神該亞的追問猶如一記重錘砸在了帝釋天的頭上,這也是帝釋天最不敢麵對的事實。
“我們最至高無上的該亞母神,為了顯示您公平的裁決,可否容我這位晚輩尼泊為冥王殿下插上一句話。”
尼泊崇拜地跪在該亞母神的身下,話語婉轉而又不失莊重。
“哦?!尼泊,你有什麼話想說?”
母神該亞提起了興趣。
“該亞母神,尼泊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大地女神的女兒貝瑟芬妮最初是與我們冥王殿下最先相遇的,隨後他們互生情愫,至於證據的話,冥王殿下曾帶著貝瑟芬妮私回冥界,並且我們冥界眾神均是以迎接冥後的禮儀迎接這位冥後的!”
“什麼?!”
母神該亞無比震驚地看著眼下表情尷尬的帝釋天和一直沉默寡言的冥王哈迪斯。
眼看局勢陡然直下,帝釋天快速作出反擊,斬釘截鐵地說道,“母後!貝瑟芬妮並不愛哈迪斯!因為她在我麵前從來沒有說過她有愛人!否則孩兒也不可能一廂情願!”
“你的意思是說貝瑟芬妮水性楊花?”
“不!母後,貝……”
帝釋天剛想上前解釋卻被哈迪斯截下了話頭。
“母後!”許久沒有發話的冥王哈迪斯突然開口,“貝瑟芬妮確實沒有表示過她愛誰,但是愛真的隻是表現在口中的嗎?……還是,隻要彼此相愛無論怎樣都甘之如飴。”
母神該亞突然變得沉默不語,她沒有料想到自己最心愛的兩位兒子的肺腑之言居然這樣深深地打動了她,她究竟該怎麼做才能平息這場風波呢?
還是,她應該在那個叫做貝瑟芬妮的女孩身上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