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老遠就看見站在“京城夢”前的他，毛絨運動服的純天藍色經陽光反射進我的眼睛，卻透著股刺眼的感覺。他沒有預感到身後之人的到來，隻是靜靜地，低著頭。不知道在幹些什麼。我不明白，地上是不是掉了金子，抑或是包子。
    “李續白，這麼早就來了啊！”我看著頂在頭頂上的那輪正發光發熱的大太陽，心虛地說道。他沒出聲，仍是靜靜地，隻是可以看到那顆高貴的頭顱前後略微地晃動。
    “你說，天使會化作落葉嗎？”似是疑問，又更像是自言自語。如風撫過葉子般，輕輕地，沙沙地，最終還是借著空氣，飄進耳膜。
    “這個……怎麼可能……”我嘀咕著，天使，我和他不熟，“對了，體檢報告帶來了嗎？呀為了不讓他再繼續問如此無厘頭的問題，我粗魯地中斷了剛才的談話。
    “恩。”他雙手將一份白紙呈了上來。
    “……恩，不錯嘛，也沒有AIDS。”看著報告上麵的數據，我驀地產生出自己是“驗豬官”的錯覺，而眼前的人兒就是我要檢驗的……，“恭喜你成為‘京城夢’的一員……”阿紫諷刺地瞥了我一眼，嘲笑我肥皂劇看多了，還“一員”哩！
    李續白訕訕地伸出手，我猛地意識到這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不是值得恭喜的事。我聳了聳肩，剛欲抽回懸在空氣中的手，誰知他卻忽然緊握住它，“謝謝……”
    在兩手觸碰到的瞬間，我感覺全身似是通了電流，心口不可遏製地疼了起來。這種感覺，久違了吧。
    “那老板……”
    “你隨阿紫她們一樣叫我粒姐！”我頓了頓，瞥了一眼站在我麵前的麵無表情的他。我從皮包裏抽出一份白皮文件，“這是文件，我們先簽1年，1年內誰若先解約，必先付3倍違約金。至於簽約到期後，雙方再決定是否續約。”
    他仔細地看了看，無異議後，便簽了。
    “你會什麼娛樂項目嗎？猜拳會嗎？麻將？撲克呢？按摩？”我看見他的右眼跳了一下，半晌過後，他平靜地說，不會。
    “那你到底會什麼？”我拍拍桌子，有些不耐煩。
    “籃球，足球，羽毛球……”
    “你看過鴨子和客人們在打籃球……”我有些哭笑不得。
    他垂下了頭，我沒看清他臉上的表情。我承認，自己是不近人情了點，當著人家的麵，直呼其職業。
    “會唱歌吧？”
    “還可以。”
    “哦，阿紫，他就交給你負責了，唱歌，舞蹈，猜拳什麼的……可別近水樓台，上下其手啊！”別看猜拳隻是小CASE，可裏麵藏著很多門道。在一些自大的客人麵前，你要輸得有技巧，在一些愛較真的客人麵前，你還有贏得有技術含量！
    “是，粒姐，阿紫遵命……”阿紫學著古代丫鬟的口氣，嘟著嘴回答到。
    說實話，把他交給阿紫，我可以把那顆跳得比兔子還強有勁的心暫時放下。
    這可真是塊璞玉。在阿紫領著他出了門那會兒，我有感而生出這樣的感慨。可是終是要經過雕琢的吧，否則不成器啊！
    時間不緊不慢地過了幾個月，在一片物價漲價聲中。
    “粒姐，驗貨吧！”阿紫一臉得意的拽出她手把手教了幾月的徒弟，扔到台上。
    舞台燈光射在他的身上，絢爛如焰火，音樂響起，醇厚、性感歌聲如鬼魅般飄入耳膜。別說還真有那麼個天王的範兒。可是我要的不是天王，再說我也不是星探。
    “唱功不錯……台風也很穩……可是這打扮也太……”難道叫他戴一眼鏡，穿著運動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