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的長明燈如同婉蜓的火龍一般，街道上是川流不息的人群車海，任憑夜色如水，這樣的人間仿佛永遠都是喧鬧的。
    “唉，真是人滿為患。”陳輝剛剛發出這樣的歎息，就看到朱林一路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真虧得他那短短胖胖的身子，在人海中穿梭始終有驚無險。
    朱林一屁股坐在了青山竣旁邊的座位上，拿起毛桌上的餐巾擦他一腦門的汗。沒等問便開始自顧自的抱怨：“一路塞車，一路塞車，真他娘的！”
    身著旗袍的服務員站在旁邊為他倒水，他卻直嫌人家慢，一把手接過，對著壺嘴吹了半壺。
    陳輝在一旁看得直搖頭。但青山竣知道，對於朱林這樣的性情兩人都是喜歡的。
    叫了肥牛和羊肉片，三個人開始慢慢地涮著吃。
    “你那邊有什麼線索沒有？”
    “剛剛去了兩個證人家、、、、、、”
    “唉，有什麼看的，都是些孤兒寡母，都說不出些什麼！”
    表麵上看這幾個家庭沒有相通之處，有的是商人，工人，學者，他們分屬於不同的階層，有著不同的生活氛圍，但是他們卻同樣的死去。
    如果是種病，且具有傳染性，那為何與他們朝夕相處的家人和朋友都沒有事？
    青山竣隱約覺得事情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簡單。
    青山竣腦中突然劃過在宋辰家裏的一幕，蒼白尖俏的臉，是宋瑩的，一雙惡毒，一又恐慌的眼神，拖著殘肢的小女孩，和如同一隻巨大的蜘蛛一樣的婦人。
    這一些讓他食不知味。
    “但是有一點也許是相同的。他們是不是都留下了個懷孕的妻子！”
    朱林將涮好的羊肉片放在料蝶中醮了醮。
    “聽你這麼說，還真是的！”他將肉送進嘴裏，咀嚼著：“也許隻是巧合，總不會是未出生的孩子殺了他未曾見過麵的父親吧！”
    將嘴裏的肉咽了下去，說話就清楚多了。
    “李隊也懷疑到了這一點，也許這是一種在母親懷孕期間父親會得的一種病？”
    朱林開始揉鼻子。
    青山竣知道事情絕不會如此簡單。
    陳輝黑著一張臉看著兩人。
    “能不能說點別的！吃飯時間不談公事！”
    “再要肉，肉，快點上肉，我可得好好補補”朱林邊吃，邊去支使著美麗的服務員。
    夜很黑，沒有星光，但他卻看到自己蒼白的臉，如同在照著一個巨大的鏡子，他在鏡中的張皇地走著，然後，一陣風吹過來，他看到自己的臉開始龜裂，一片片的皮膚從臉上脫落，像隻隻妖治的白蝴蝶在他的四周飛舞著。他大叫卻無法叫出聲，隻是徒勞地張大嘴巴！誰能救救我，誰能救救我、、、、、、、、
    “啊！”青山竣坐了起來，潔白的牆壁，身下是鬆軟的床，自己昨天想必是喝多了，居然連夢都做得瘋狂。
    他將空調的溫度調低一些，最近幾年的天氣越來越熱，打開電視到處都有關於全球變暖的報道。森林麵積在減少，生活廢氣，工業排汙，犯罪率升高，這些詞語和字眼，越來直頻繁地出現在人們的生活中。
    “總而言之一句話，還是人口太多了！”
    溫和的水如同情人的手撫過他欣長秀拔的身體。他喜歡在清晨泡在溫暖的水中，能鎮靜他緊張疲憊的神經，然而今天，他的腦海中始終有著夢中的一幕。那個夢讓他神經緊張。
    他碰到過形形色色的案件，但卻從未遇到過如此詭異的事情。
    客廳的電話開始響起，他籲了口氣，將浴巾披在了身上。
    又將有新的事情在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