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誰與爭鋒】 第七十九章.似夢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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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達拉瘋狂地笑著,他激情澎湃的高喊著,“我要爆炸了,我要爆炸了……哈哈……前所未見的爆炸,將會在這裏留下前所未見的殘骸,然後……我的藝術就會受到前所未見的讚揚!”
而我明明就站在他的身旁,卻不能動彈一分,他完全看不見我似的,任憑我喊破了嗓子,我痛苦地嘶喊,“迪達拉,不要,不要……你不可以這樣……快停下來,快停下……”
可是迪達拉完全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當中,他所追崇的爆炸藝術當中,他忘記了我,忘記了那些美好的曾經,他忘記了曾經對我許下的誓言……我撕心裂肺的呼喚著,除了這個,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我看著他完全忘我的狂笑,瘋狂的舉動,心如絞痛……
許久,許久……他終於回頭看了我一眼,我看見那雙眼睛,隻有肆意的瘋狂,往昔的溫柔絲毫不見,他看到我卻像陌生人一般,視而不見……迪達拉再次仰天長笑,“我偉大的藝術將綻放,這裏全部都會化為飛灰,膽怯吧!驚訝吧!絕望吧!哭喊吧!哈哈……嗯……”
“我的藝術……”迪達拉忘情地呐喊著,“就是爆炸!”
我眼睜睜地看著,迪達拉那張激情的臉,扭曲的身體,忘我的呐喊,他在我眼前和世間萬物,一同化為飛灰,消失不見……
我一直徘徊在這樣的噩夢當中,不知是經曆了幾百次,還是幾千次,每一次心痛都加深一分,這種心如刀割,萬念俱灰的痛苦,狠狠地折磨著我,我掙紮,掙紮……不得解脫。
我不知道,自己在這樣的噩夢之中,究竟徘徊了多久,彷徨無助了多久,隻知道若是再不醒來,我就會被關在那裏,在黑暗中,在無邊無際的痛苦輪回中……永無解脫。
我的心中似乎總有一些聲音,在呼喚著我,溫柔地,深情地,羞澀地,甜蜜地……都是那樣的熟悉。隻身一人在黑暗中行走,寂寞,痛苦,無助……我需要,我隻需要有那麼一雙溫暖的大手,掌心上有熟悉的掌紋,他含著溫暖的笑,小心認真地牽著我找到方向,找到出口……
無邊無際的黑暗中,隻有自己,帶著痛苦與孤寂,無助地獨自前行……
也許,上蒼終於垂憐,黑暗中有了光,哪怕隻是那麼微弱的一星,一點。我拚命地向那裏跑去,漫長,漫長……
那熟悉的背影,那快樂的往昔,我含著淚,帶著笑,去奮力追趕著,等等啊,蔡紫,蔡紫,我的朋友……然而,我卻聽不見自己的聲音,隻有喉嚨的嗚咽聲,和腫脹的疼痛,而她的背影卻越來越遠,我不在猶豫,隻要……隻要讓她看見我,隻要站在她麵前,她就一定會溫和的衝我笑,再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她會趴在我的肩膀上,傷心又高興地說,親愛的笑笑,你去了哪裏啊,你好不好,歡迎你回來,歡迎你回家!
我一路追隨,跟著她來到了一幢大房子前,那是我從小長大的別墅,我在這裏從稚嫩的孩童,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我和蔡紫在這裏相識,並一起度過了多少個春夏秋冬,這裏有愛我的爸爸媽媽和奶奶,有可以和我一起歡笑流淚的好朋友,這裏到處充滿了美好熟悉的記憶。
我的內心好激動,我想開心地大喊,向全世界發出通告,我,歐陽笑笑,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我向裏麵走去,可是好奇怪,為什麼他們,張叔王嬸吳伯伯李阿姨,他們統統都是不理我,自顧自地做著自己的手裏的事情,是不是……太久了,我的模樣,他們有些記不得了,我自我安慰著。這時客廳的門推開了,走出來的人正是我的父母,我激動地跑了過去,爸爸媽媽一定可以立刻認出我的,一定!
不,他們從我身旁走過,完全不認識我地離開,不要,爸爸媽媽,我是笑笑啊,你們的寶貝女兒笑笑啊,我擋在他們麵前,他們仍舊是全當我不存在,我伸手想要拉住他們,我在內心懇求著,停下來,拜托了,隻要認真地看我一眼,你們就可以認出我來,認出你們的女兒,我真的好想好想你們啊!
我拉不住他們,我竟然連這點力量都沒有,天啊!我究竟怎麼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無助地向客廳走去,客廳裏沒有人,我想到了奶奶,也許奶奶……奶奶她可以認出我來,我上了二樓,奶奶房間的門虛掩著,裏麵有輕微的說話聲,我推開門走了進去,奶奶正坐在太師椅上,蔡紫半蹲著,將頭輕輕地放在奶奶的膝蓋上。奶奶臉上露出慈愛的笑容,她的一隻手輕輕地撫摸著蔡紫的臉頰,而蔡紫閉著雙眼,含著笑,非常享受這一切。
我幾乎是跑過去的,我半蹲在她們身旁,我希翼著……可是她們和其他人一樣,無視我,不理我。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啊!
我用力去拽她們,我要她們轉過頭來看著我,看著我吧,隻要一眼,隻要一眼就好,隻要一眼,這一切也許都會改變,我就不會再這麼無助,這麼痛苦。
蔡紫終於轉過頭來,她盯著我看,我高興起來,我在心裏呼喊,你一定認出我了是不是,我的朋友!可是下一刻,我卻再也高興不起來了,隻聽見她冷冷地說,你的家不複存在,是你拋棄了他們,從今以後,我才是歐陽家的千金!而你,什麼都不是,什麼都不是!
蔡紫的眼神冰冷,她麵無表情地看著我,每一個字,都向一把刀子,直直地插進我的心窩。不是這樣的,蔡紫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從來不會這樣對我的,你應該是高興地抱著我,呼喊著我的名字。
奶奶拉著蔡紫的手,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她一直都沒有看我一眼,她的眼睛裏裝的全是蔡紫,她慈愛地對蔡紫說,我的寶貝孫女啊,和奶奶一起出去散散步吧,我們去你最喜歡的美好時光,去喝杯咖啡吃些點心。
奶奶,我才是你的孫女啊,我才是笑笑,歐陽笑笑啊。奶奶她聽不見,她隻顧拉著蔡紫的手,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我絕望地追了出去,蔡紫轉過臉來,我痛苦地看著那張臉漸漸地改變,漸漸地變成了一張男人的臉,看的模糊,卻感覺無比熟悉,我拚了命似的追趕著,可是我根本追不上,絕望如洶湧的巨浪,將我打翻淹沒,在沒有盡頭的,長長的走廊裏,我整個的心,被無助絕望地狠狠撕裂,周身突然一下子又變得黑暗,漆黑一片,我絕望地哭喊著,再次墜落在這片黑暗之中,被它吞噬……
似夢不是夢啊,那麼真實,那麼無助,那麼絕望……
噩夢中,我感覺頭上總會有一雙手,雖然沒有溫度,但卻讓我感到安心,那手不柔軟,硬邦邦的,卻總是能夠及時地驅散,那些一直揮散不去夢魘。
“她又做噩夢了……”
“嗯……她會好起來的吧……”
“……應該會的……”
“那她什麼時候醒來……”
“……是她自己不願意醒來……”
“……”
“哎……”
“你好好照顧她……我……要外出一趟……零老大,讓我和鬼鮫去抓五尾……”
“鼬……你若也離開,她……她怎麼辦……我一個人,根本不可能護她周全,萬一……”
“沒事的,蠍……零老大還沒拿定主意,暫時不會要她的命的……我很快就回來……”宇智波鼬突然想到了什麼,語氣很嚴肅地說道,“你要小心阿飛,他可不是表麵上……那般簡單。”
赤砂之蠍點頭應道,有相對自己許諾保證著,“我知道,我會寸步不離的……她,是我必須要救的人。”
耳旁有時會聽到這些模模糊糊地聲音,遙遠卻真實。感覺有人握住了我的手,是那雙沒有溫度的手,纖細而無柔軟,嗬,是驅趕我噩夢的那隻手啊,雖然那手沒有絲毫溫度,甚至是冷冰冰硬邦邦的,我的心裏總算有了一點溫暖。
“你……快醒來好麼……”蠍感覺自己的眼睛有些酸澀,可是已經變成人偶的自己,如何會落淚呢,他從來沒有這麼後悔過,為何要將自己變成人偶,去追逐那些華而不實的永恒,其實有時候眼前的一瞬,美到極致的一瞬間擁有,才會更真實美好吧,如果自己還可以,那麼也可以為她流下一滴淚,那樣,也會很美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