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得人心者】 第五十四章.善意謊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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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羅的眼裏和腦海裏,隻有殺戮,他的沙充滿了迫不及待想要毀滅的力量,鋪天蓋地向我和迪達拉凶猛襲來……
迪達拉一手用力將我往後一推,我還未反映到是怎麼一回事,就被他送出幾米開外。那鋪天蓋地的黃沙,一眨眼功夫,就將他吞噬了個幹淨,而我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說出口。
“不要,我愛羅,快……”我滿眼擔憂地望著被黃沙完全包裹的迪達拉,這時再也顧不上什麼了,隻管對我愛羅大吼,“我愛羅,你給我住手!快住手!”
“為什麼?為什麼?……為了別人可以不要性命嗎?……這是什麼感覺,痛,痛,殺了他們,殺了他們……媽媽,馬上就可以讓你品嚐到美味的鮮血了……”我愛羅抱緊了頭,半蹲在地上,那種痛入心扉的絞痛,讓他的殺意更加地強烈,他幾乎已經快要瘋狂掉了,腦海裏不停地閃爍著,殺,殺,殺!
他的意識支配著他的砂之武器,隻見那砂之手開始緊縮,且速度越來越快,我飛也似地再次撲向我愛羅,想要點住他的穴道,以便可以幫助迪達拉脫困。
可是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徒然,我隻聽見一聲尖銳的慘叫劃破長空,在我愛羅因興奮而變得猙獰的表情下,我無力的轉身,我幾乎不願相信這一幕……
紅色的血,黃色的沙。
在橙紫色天幕的背景襯托下,掀起了一場血雨腥風,漫天的血雨,劈頭而來,清風一吹,鮮血的腥甜,又撲鼻而來。
迪達拉被我愛羅的砂之手,捏成了肉泥。迪達拉,死了,死了……
我不想看到這樣的一幕,幸好當我回頭再抬頭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這樣殘酷的場景。當我膽戰心驚地頭,閉眼睜眼地反複幾次,這才提著一顆懸著的心,抬頭望去,然而我看到了怎樣一幕,我幾乎快要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迪達拉站在被炸開的飛沙中,笑意朦朧。他的嘴角含著微笑,鎮定自若地望著我,他看到我的臉上寫滿了擔心,不由地笑意更濃,他似乎很是得意,朝我緩緩走來,就像是……
就像是神勇無敵的鐵戰士。
他緩緩蹲下,用那白皙的雙手,捧起我的臉頰,溫和一笑,“小仙女,是在為我擔心嗎?好開心那!”
我嘴一撅,正準備說些什麼,然而我愛羅再次用沙襲了過來,迪達拉一把抱起我,跳離到遠處。
我愛羅使用的依然是“砂縛柩”,這種攻擊招數,是用沙將敵人束縛住,並活活擠死。死者的血混入沙中,真是殘忍的招數。
迪達拉不慌不忙地拿出一個飛鳥型的粘土炸彈,往高處輕鬆一扔,隻聽見“轟隆——”一聲,那從高空中襲來的砂之手,被炸的個粉碎。
那被炸碎的砂之手,“刷刷地——”掉落的地上,在我愛羅意識的控製下,再次結合。迪達拉亦是拿出了好幾個飛鳥型的粘土炸彈,滿眼敵意地望著不遠處的我愛羅。
戰勢,隨時都可能一觸再發。
“我愛羅,快住手!”我扭過頭,看到了身後的勘九郎和手鞠,正向這邊趕來。
勘九郎和手鞠氣喘籲籲地靠近了我們,手鞠對我友好地笑笑,而勘九郎則是以一個長輩的口氣來教訓我愛羅,他是在撞刀口,他是在找——死。
“我愛羅,聽哥哥的話,不要碰她,父親大人專乘讓我們來接她的,她可是……”還未等勘九郎說完,就得到了我愛羅狠狠地一記毒惡的眼光。
“我可從來沒認為,你是我的兄長……”那沙聚集到勘九郎的腳下,勘九郎嚇的大驚失色,連手鞠也緊張起來,不安地看著我愛羅,我愛羅開口繼續剛才沒有說完的話語,“砂縛柩——”
我愛羅難道連自己的兄長,也不放過嗎。我愣愣地注視著即將發生的事情。隻見那聚攏在一起的沙,突地轉變了方向,包裹住了勘九郎一旁的大樹,接連一陣“劈裏啪啦——”木頭碎斷的聲響過後,勘九郎看著那與沙混為一起,分不清彼此的滿地散沙,坐在地上,蒼白的臉色,顯示出他受到了多麼大的驚嚇。
黃色的沙漸漸向我愛羅聚攏,然後鑽進了他身後一直背著的大葫蘆內。我愛羅直直地向前走去,看都不看勘九郎一眼,冷冷地說道,“不想死的話,最好……離我遠一點。”
我愛羅從我身邊漸漸經過,他用眼睛斜著看了我一眼,那濃濃的殺意並沒有減去,那怨毒的眼神,恐怖的神情,帶給我的不是害怕,而是說不清的心痛。
我愛羅帶著詛咒和怨恨而生,被人厭惡和恐懼而活。於是,生命之於他,就變成了一片戰場。
沒有風,沒有光,沒有傷,沒有痛,沒有愛,也沒有被愛。隻有用殺人來證明自己的存在,用淋漓的鮮血來填充虛無的心靈。
光明與黑暗,叫做我愛羅!
我愛羅的思想瘋狂的單純與偏激,他強迫自己隻為殺人而存在。
絕望的人生,瘋狂的眼神,殘痛的心髒,可怕的殺傷力……
其實,若曾擁有愛,我愛羅肯定會是個好孩子……
若曾擁有愛,我愛羅不會如此慟哭,不會如此絕望,不會如此不知所措,不會如此支離破碎,不會如此偏執仇恨。
可惜,他從未曾擁有過。
我愛羅隻是不想一個人。
一個人,實在太孤單了,正如原著中君麻呂死時,我愛羅沉靜地所說過的一句話,我愛羅說,為了重要的人而戰,就算對方是惡人也如此,因為人無法戰勝孤單。
我愛羅隻不過是想要愛與被愛……
如果有人去愛我愛羅,那麼不管對方是什麼,他都會去不顧一切。
我愛羅即將從我身邊離去,我也不知是從哪裏來的衝動,一把拽過我愛羅的左手,將他拉近了自己的懷抱,嘴巴立刻就湊了上去,對著他額頭那鮮紅的“愛”字,就猛親了一口。
我並沒有就此鬆開他的手,一手拉著他,而另一隻手則高指天空,真摯地大聲宣布:“小愛,我想跟你在一起,好想好想好想,連續說了三遍,絕對是真的哦!我發誓,隻要我愛羅你跟我在一起了,我會永遠疼惜你,愛著你,照顧你,我會……會告訴你一直困擾你,迷惑你的問題啦,我會教會你什麼才是真正的愛情!好嗎?”
“哼,我才不會再相信什麼無聊的愛情。……從那天起,就再也不會相信了。”我愛羅的思緒漸漸飄遠,回到了那個讓他痛苦無數次的夜晚。
……
那年我愛羅隻有五歲,那也是一個月圓的夜晚,那個一直在我愛羅身邊照顧他,給他夢想希望的人夜叉丸,一直也隻有他對我愛羅說:“我愛羅大人是我身邊最寶貴的人!”然而,現實是殘酷地,命運是殘痛地,我愛羅的親舅舅夜叉丸,親手把他推進了更加黑暗,孤獨,絕望的地獄裏……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夜叉丸你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那樣做……”
“這是命令,有人委托我殺了你,委托我的人就是你的父親?……風影大人。被沙之守鶴附身的我愛羅大人,到目前為止都被當作試驗品,但是我愛羅大人無法控製生靈的力量,也就是沙的力量,總有一天你會危及整個村子的安全,在那之前必須……”
“所以你就不得以的按照父親大人的命令才……”,我愛羅的眼淚沒停地從眼內湧出來,他抱著那渺小的希望,小心翼翼地問到。
“不,事情並非如此……”
“我確實接受了風影大人的命令,不過,如果我想拒絕也是可以的!我愛羅大人,其實我的內心深處,我一直非常憎恨你,因為你是奪走我最親愛的姐姐的生命而出生的!我把你當成姐姐留下的遺物,努力地想讓自己喜歡你,但我根本做不到!……其實姐姐並不希望生下你!她是為了這個村子而犧牲的!她是詛咒著這個村子死去的!可能從那個時候開始,我的心中就留下了一生都無法治愈的傷痛!”
“你的名字是姐姐為你取的!這個孩子叫做我愛羅,意思是……愛著自我的修羅!隻愛自己而且隻為了自己而戰!這樣你就可以持續的存在,這個名字包含著這種心願。……但是姐姐並不是因為擔心你,並不是因為愛你才取了這個名字的!她希望你能持續存在才為你取了這個名字的。就是為了能夠讓痛恨這個村子,並詛咒著這個村子死去的她的怨恨能夠留在這世上,就是為了讓大家都知道她根本沒有愛過你!……”
所有的一切都破滅了……
……
最後,我愛羅終於明白了!隻愛著自己,隻為了自己而戰,這就是我愛羅這個名字的含義,這就是自己!自己是孤單的!再也不會相信任何人!孤單的,一個人,孤單的……對他們來說自己隻是個想被抹去的過去遺物!那麼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而存在並生存的呢?生活著的時候必須有個理由,不然就和死了沒差別!
我愛羅就做出了這麼一個結論,此刻他對我說出了,他從那天起總結出來的結論,“隻為了自己而戰,隻愛著自己活下去,隻要這世上還有為了讓我感到活著的快樂而存在的該被殺死的人們我就不會消失。”
他眼神恐怖地瞪著我,一字一句地說,“我、隻、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