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25章 你若道歉,我就原諒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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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哭了?”無涯黑著一張俊臉拍了拍還賴在自己懷裏的花音。
“……恩……嗚嗚……恩……”
這叫不哭麼!
無涯覺得自己簡直要被逼得經脈錯亂,走火入魔了!
“那你說說我怎麼就見死不救了?”道人狠狠地攥下拳頭,強忍著把火氣又向下壓了壓,柔聲問。
花音小貓一樣偷眼瞄了一下盛怒中的無涯,又“嗖”地一下縮回到他的胸前。
“……嗚嗚……”
看來這個丫頭大有孟薑女後代的特質。
“別哭了……再哭的話,我可要吼你了!!!”無涯的咆哮如雷一般炸響在花音的腦袋裏。
“-_-……”
你分明現在就在吼人家嘛……
本就滿腹委曲的花音被無涯這麼一吼,剛剛要止住的淚水又噼裏啪啦地掉了下來,哭得更來勁兒了,抬起粉拳,一邊捶著無涯的前胸,一邊放聲大哭,“……嗚嗚……你欺負人家……嗚嗚……討厭……”
“額……”還真是拿這個軟硬不吃的家夥沒辦法,無涯的心中又泛起一種莫名的憐愛,輕撫著花音的黑發道,“……乖啦,別哭啦……”
半響,花音咬咬嘴唇,終於從無涯的懷裏抬起頭,一臉委屈地抽泣道:“明明是你說的……我中毒……也不救我!”
霎那間,無涯頓覺六月飛霜。
冤啊!
“……我沒有說不救你啊,我隻是說你怎麼會中那種毒……”
“……還不是一樣……我不會中毒,你就不救我……嗚嗚……”
這是什麼邏輯。
無涯低頭看著這個嚶嚶哭泣的女子,雖說花音是有點兒蠻不講理,但那一枝梨花春帶雨的模樣,真是讓自己發不起火來,一時間又不知道說些什麼來寬慰懷裏的人,隻能輕歎一聲,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裏,滿目溫柔,輕聲呢喃著:“……傻丫頭……”
原來的我沒有保護心愛之人的力量,現在,不一樣了,我又怎麼能讓你中那種毒呢……
花音突然抬起頭,眼圈紅紅的,可雙眸卻十分堅定地看著無涯,“你喜歡我麼?”
這一問直接把道長給問僵了,但花音那“等你答案”的目光卻又讓他無處可逃,剛想找舊托詞來敷衍,卻又被那人一句“不許不回答!”給宣告破滅。
無涯“啊”,“嗯”了半天也沒說出個字來,最後,臉一紅,很小聲地說了句,“喜歡。”
花音“噗”的笑了一聲,然後紅著臉嬌羞地靠在無涯的胸前,那淡淡的幽蘭香味徐徐地從道人的襟前散開,那是一種叫迷醉的味道呢。
哼,看在你也喜歡我的份兒上,我就好心地陪你走下去吧,不管你是什麼人,做過哪些事,又是帶著什麼目的接近我,至少你現在這這顆狂跳的心沒有欺騙我……
你真的不想說的事,我就不問,等你願意講給我……
但如果,我是說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你欺騙了我,我又很不幸地發現了這場欺騙……
你若道歉,我就原諒你,好不好?
你若道歉,我就原諒。
說出那兩個字之後,無涯也有點兒傻,本以為在自己的下半生中再也不會對別人講的話,為什麼,為什麼會這麼輕易就被她騙得說了出口,瘋了,自己真是瘋了,哈哈……
夜已深,滴漏聲聲,甜甜的花香彌漫入戶。
“你還真是討厭的很。不過……光嘴巴上說說的沒有誠意,你總該表示一下吧~”花音仰起頭,撅著小嘴。
表示?
無涯蹙了蹙月眉,旋即便露出了一個誘惑死你不償命的笑容來,音丫頭,這可是你自己要的……
花音看著慢慢靠近自己的俊顏,尤其是那微微張著的朱唇中呼出的熾熱氣息輕輕撲打在自己臉上,全身竟漾起一種燥熱的感覺,不由得向後輕仰過去。
她抖著聲音道:“涯,你,你做什麼?”
“什麼?你不是讓我表示一下麼。”無涯邪邪的笑容讓花音打了個寒戰。
“我,我隻是想要個定情信物……”花音連忙解釋道,怕無涯不明白,又連忙補了一句,“就像鍾公子給我的那個簪子……”
看著無涯漸漸沉下去的臉,花音終於識相了一會,一咧嘴,把下麵的話都吞回到肚子裏,然後在無涯生氣地把自己晃得七葷八素之前,像八爪魚一樣死死地把在他身上~
“花!音!你跟我說清楚!!!這個簪子怎麼來的!不說明白,就吼你了!!!”
——
第二天清晨,滿天烏雲已散,燦爛的陽光肆無忌憚地照著這座小城,通往官道的橋終於修好了。
無涯抱著小貓站在飛雲莊的莊門口,花音則在一旁淺淺地笑著。
西陵雲上屏退了手下,一個人為他們餞行。
看著眼前這個負手而立的男子,他是不是真的可以放下過去,安靜地生活下去呢?
住進飛雲莊之後,花音總會想起那個青翠小山頭上,半仙似的徐神醫和守著一片薰衣草田的漂亮姐姐,她的臉色是蒼白的,笑容卻是溫柔的。
她說:你知道阮家堡麼?我是阮家堡的七小姐呢,但我不會琴棋書畫,也不懂舞刀弄槍,很笨吧。
她說:我永遠記得他站在櫻花樹下舞劍的身影,漂亮得像是一幅畫兒,可是我怎麼畫,姐姐都說我畫的是鍾馗,真是討厭呢。
她說:你看這片薰衣草田,阮家堡裏也有這麼一片薰衣草呢,不過比這裏的要大好多,你說,我還不能回去看看呢,和他一起……咳咳……我知道,這都是癡心妄想吧……
她說:徐神醫已經走了,去了好遠好遠的地方,我想我也該走了。如果有一天,你能遇到一個總是喜歡蹙眉,看起來凶巴巴,笑起來卻又很溫柔的男子,不要告訴他,你見過我這麼一個人。
她說:嗬嗬,我都是騙你的,傻妹妹,阮家堡可是在江湖上數一數二的呢,阮家堡的七小姐怎麼可能不會琴棋書畫,不懂舞刀弄槍呢,阮家堡的七小姐怎麼會是像我這樣一個,連多笑兩聲都會咳血的垂死之人呢,阮家堡的七小姐,她等的人怎麼可能不來呢……
後來,漂亮姐姐也跟著徐神醫走了,那天夜裏,有人一把火燒掉了神醫的草廬,還有那片薰衣草田,幽幽的香氣在那個小山穀裏整整彌漫了一個多月,才漸漸散去……從那以後,江湖上再沒有一個能活死人肉白骨的徐神醫,也沒有那個滿嘴謊言,自稱是阮家堡七小姐的漂亮姐姐了。
西陵雲上蹙著眉跟花音他們三個人揮手告別,花音覺得這個人的確有點兒凶巴巴,不過看在他送給自己碧落石的份上,自己是不是也應該留點兒東西給他呢。
花音跑上台階,塞了一件東西在西陵雲上手裏,這是她假扮成阮綠瓷和西陵雲上在一起的時候,忘記給他的。也就是西陵雲上飛刀傳書拜托無涯招魂的那天晚上。
一開始的時候,花音隻是想裝鬼嚇嚇這個負心人,可從第一夜開始,從那個人看見自己的第一眼開始,西陵雲上的眼裏就沒有撞鬼的驚恐,而是欣喜和愛,於是她知道了,原來是自己錯了,他一開始就知道阮紅衣不是阮綠瓷,他一直都沒忘記那個漂亮姐姐,他也一直在找她,隻是黃泉的路太遠,太遠,不是他能到的,況且,花音也知道,那個漂亮姐姐並不希望西陵莊主去那裏找他,至少現在還不想。
喜歡也許就是這樣吧,心甘情願地等一個人,多久都不算久,孤獨不知道,寂寞不知道,傷心不知道,不管他什麼時候來,都會微笑著,坐在那裏等……
花音翹起腳在西陵雲上的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話,然後背對著陽光“咯咯”地笑起來。
後者則是一怔,呆呆地看著手裏的東西,隨即也笑了,花音知道,那是幸福的微笑,雖然他的眸子裏有淺淺的淚光……
P。S。某個抱著兒子的家夥在此溫馨場景中被完全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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