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迷夢鍾王府 情動橘林風  第19章 賦詩一首 梨花體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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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末春初,年關將近,雪一場一場地下,卻也抵不過俗世的熱鬧,王府裏到處是興頭頭的人,小廝們把衣服往腰間一掖,爬上梯子,在樓簷上張燈結彩,小丫鬟則是三五成群,你推我搡地議論著貼什麼窗紙好看,我抱著一盤栗子站在窗邊,沾染著大家的喜氣。
    偶爾也會看見鍾子離帶著一群侍衛呼啦啦地出府,又呼啦啦地回來。
    細雪紛紛,夾著淡粉色的梅花瓣兒,落在他的衣襟上,我心不在焉地剝著手中的栗子,看著他撣去身上的雪。
    大家是越近年關,臉上的喜色就越填一分,鍾子離倒好,隨著黃曆一頁一頁地被撕掉,他的笑容卻愈來愈少,見到我,也是勉強提提嘴角,隨口說聲,天冷,加衣服之類的不鹹不淡的寒暄。
    年底的前一天,我正縮在床上看《歡樂英雄》,還好這年代,傳奇小說已經發展得紅紅火火,要不,我的業餘生活還真是沒著落。
    古老爺子,沒想到在這個空間,也有和你英雄所見略同之人。
    正看到舊情人月下重逢的場麵,男的目若朗星,依然俊毅,女的眉目流轉,也還是那麼嬌俏,隻可惜,月是那輪月,柳梢也長在那棵歪脖兒樹上,女的卻已嫁為人妻,綠葉成蔭子滿枝。
    正要看下文如何發展,啪啪,有人叩門。
    誰這麼沒趣,偏偏這時候來煩。
    “哪位?”我沒好氣地問道。
    “我。”他怎麼來了?
    “進來。”
    呼,一陣小風裹挾著雪花隨著一臉疲憊的鍾子離飄了進來,還沒等我請他坐,小離子就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夠自覺的啊。
    鍾子離坐著瞧我,“你看什麼呢?”
    “恩”我翻過書,看看封麵,“五陵散士的《歡樂英雄》。”
    “哦。”他沉默了片刻,眼睛閃閃的,好像來了點兒精神,“怎樣看?”
    我想了想,漫不經心地說:“還行吧。”
    “還行就是不怎麼樣了?”聽他的語氣怪怪的,怪在哪裏,又一時說不上來。
    但可以確定的一點是,鍾子離應該也看過這書,找到興趣相投的人,自然是好的,我興致勃勃地披衣下床,也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正對麵,仰頭笑道:“你也看過?”
    “恩。”
    我把書攤開放在膝蓋上,翻動著書頁說:“故事的內容是很老套,無非是男男女女再加上一個愛字,不過”我抬起頭,“情節之中還是有感人之處,人啊,往往是被這俗得掉渣的愛字感動得稀裏嘩啦的,切,哪有那麼多上窮碧落下黃泉的生死相隨,我就不信,你說是吧?”鍾子離的嘴唇動了動,沒回言,我合上書,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突然想起一句話,就信口說了出來:“問古今情場,誰個真心到底~啊!”
    我這個人,活了二十年,初吻都沒送出去,卻總是喜歡慷慨激昂地談論情這個字,還真是可笑。
    鍾子離看著他肩頭的手,愣了一下,不會是我的行為太親密了吧,這可是純潔的階級感情啊。
    我幹笑著收回爪子,笑著笑著才想起來,還不知道他今晚的來意呢,也好,轉移個話題先,“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小離子的目光又恢複了正常,“也沒什麼特別的,明天早晨別睡得太久,晚上要到宮裏赴宴,你好歹也得收拾收拾吧。”
    “知道啦,”我彎起眼睛,“我的鍾大王爺,你娘~子不會給你丟人的啊。”
    “我沒有那個意思。”他尷尬地一笑。
    “嗬嗬,就是開個玩笑,”我撓撓頭,“不過……”我裝作憂心忡忡的樣子,猶豫不決地說,其實人在這個時候,凡說出“不過”這兩個字,才不是什麼真的躊躇,皆是想讓對方替自己開個話口,我也如此。
    “怎麼?”果然上鉤。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
    “沒有啊。”鍾子離又使勁勾了勾僵硬的嘴角,當我是笨蛋啊,看不出你在~裝?
    我心裏“切”了一下,轉念又一想,人家願不願意是他的自由不是,我操什麼心。
    “哦,沒有就好”我笑了笑,不過,該講的還是要講,“有什麼心事的話,就找個人說說,悶在心裏,時間久了,會鬱結成病的,實在尋不到合適的人,找個老樹洞,跟它講也成,我看院裏那棵大玉蘭就不錯。”
    鍾子離也笑了笑,很淡,很微弱,卻能感覺到是真心的。
    “你睡吧,看書費神,明兒個我再來叫你。”他啊,真是個操心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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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就被“噼裏啪啦”的爆竹聲吵醒,躺在床上,盯著床板,心裏沒有被叨擾的不爽,反倒來了賦詩一首的興致,就來一個我最擅長的梨花體吧。
    年(一)
    年
    這個
    東西
    說
    來
    就來
    晚宴的衣服已經端端正正地擺在了桌子上,大紅,大俗,我趿拉著鞋走過去,拎著衣角抖露開一看,沒什麼繁複的花紋和設計,也好,我穿得方便。
    說句實話,我不大高興去參加什麼宴會,一個班的同學倒也還好,麵對著一大批皇親國戚,我還真不知道講什麼好。
    在王府裏,凡事兒都有鍾子離出去應酬,還真得謝謝他,七大姑八大姨的全都由他擋住,我就托病蝸居在房裏,看看小說,吃吃栗子,小日子也清閑自在。
    他也不惱我,這點最合在下的心意。
    還是那句老話,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今天我是硬著頭皮,頂著鐵鍋也得走這一趟了,順便再見見老朋友。
    爆竹聲像鼓點兒一樣細密,我眯縫著眼睛想,好些日子不見,他,可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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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做家教很累,但怎麼就是放不了手呢?人啊,無論什麼事,放手都這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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