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縹緲姻緣起 他鄉洛紅顏 第13章 耽蘿花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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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鍾子軒爬山歸來,就一頭紮到床上,累啊!雙腿不自主地顫抖,當時的狀態,說好聽了叫大腦一片空白,不好聽就說我神誌不清也不足為過。蒼天啊,離我一個月的期限還有二十多天,可怎麼熬啊!
幾個宮女在窗外嘰嘰喳喳地說著什麼,沒想到古代人也這麼八卦,即使我現在處於極度混亂狀態,可是天生的八卦順風耳,還是自然而然地豎了起來。
“聽說了嗎?鳳蕭閣前些日子被一夜滅門!嘖嘖,真是慘不忍睹啊!”
“哦?你這消息準嗎?從哪兒聽來的?”
“鳳蕭閣可是江湖上排名第三的啊!”
“你們怎麼不相信我啊?我有個親戚是禦膳房管理食材的,前幾天,出宮的時候聽說的,現在這消息在民間可是眾人皆知的啊!而且啊,”可能是怕人聽見,聲音一下子小了許多,我的耳朵又向窗外豎了豎,“據說,鳳蕭閣的閣主被洛金宮的宮主一招斃命!(鳳蕭閣的閣主,洛金宮的宮主,聽起來好像繞口令)然後,還一把火燒了鳳蕭閣,連同裏麵的三百多號人!”
“他們不跑嗎?”
“怎麼跑?都被捆著的。”
“嘖嘖……”又是一陣唏噓。
唉,這古代的事兒還真是混亂,廟堂上,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江湖裏,腥風血雨,打打殺殺,還是做小老百姓好啊!不過,這洛金宮的宮主還真是嗜血,外加上視人命如草芥!
算啦,反正與我無關,還是高高掛起吧(你不掛起,又能怎樣?)。想到這兒,我的耳朵“唰”地一下耷拉下來了。
想睡,心裏卻總有個問題放不下,萬惡的鍾子軒究竟在找什麼?如果我能幫到他的話,說不定可以減少一點兒自己的負罪感(自我安慰啊)。雞都有文,武,勇,仁,信五德呢,別說我這個四有青年了!“可是,”我在床上翻了個身,盯著天花板,心裏盤算著,“到底找誰打聽打聽好呢?”
對了,還得靠他!
話說,禦膳房的小路子,最近碰到了倒黴之事,每天三更半夜,都會有人幾番五次地來打擾他的清夢,本來晚上是他一天之中最閑暇的時間,結果,自從遇到她之後,就變成了魔鬼之夜。
鏘鏘鏘~鏘!那個她,就是在下了!
“小路子,小路子,你在哪兒?”我叉著腰站在禦膳房的門口大叫著,別說我放肆,誰叫我是皇帝身邊的宮女呢,帝王家的狗,比馬大(隻是做個比喻,我可不是狗),隻要不碰見大人物,在下隨便叫兩聲,還是不會有人找麻煩的。
“我的姐姐啊,你怎麼一大早就跑來了。”小路子一邊用圍裙擦著手,一邊從門裏跑了出來。
“當然是找你有事兒了,要不然還找你聊天啊!”
小路子,今年十五,家鄉發大水,沒有辦法,才進宮做了太監,一雙眼睛裏都是稚氣,孩子啊,受苦啦!(別假惺惺地可憐別人,你自己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
“你過來。”我朝他“親切”地招招手,然後走到了門旁的一顆大樹下。
“那個,你知道咱們皇宮後邊的山上有什麼比較奇特的東西嗎?”其實我想了很多比較婉轉的問法,但考慮到小路子智商的問題,最後還是決定用這種最簡單的比較好。
“啊?這個嘛,好像沒什麼特殊的,洛書姐姐怎麼突然想到問這個呢?”他轉著眼珠想了半天,就給了我這麼一個答案。看來,我還真是高估了他的智商。
“你再想想啊,恩,跟皇上有關的,有沒有啊?”我用自己認為的最天真無邪的眼睛衝著他,眨了眨,不過怎麼看都像拐賣人口的無良大媽。
“沒什麼啊……想不出來啊。”
“使勁想!”偽善的大媽終於露出了凶惡的嘴臉。
“是是是,我想就是了。”你看,嚇到人家小孩兒了吧。
小路子伸出手撓了撓頭,愁眉緊鎖,又思索了半響,忽然一拍手,“啊,對了,姐姐問的應該是這個吧!”
“什麼,什麼?”我興奮地向前湊了湊。
“話說一千年前的某個夜晚,天空中,萬點繁星,群星燦爛,一顆,兩顆,三顆……”小路子沉醉在自己的幻想之中,閉著眼說著……
他剛開始的兩句話還真像那麼一回事兒,話說傳奇故事一般都是這樣的開場,越邪乎的事兒,開頭就越玄,所以我也饒有興趣地聽著,可是,在他數到五十顆的時候,我知道我終於控製不住了。
“給——我——說——重——點!”
也許是被在下摩拳擦掌,張牙咧嘴的可怖之態嚇到了,小路子從他的夢中驚醒,“姐姐要有耐心,得先鋪墊一下啊。”
“嗬嗬,想要你姐姐有耐心也可以!你小子,今天晚上想給你姐姐開幾次門啊?”大家不要誤會,這不是威脅,隻是善意的誘導。
“耽蘿花。”
“說清楚。”
“姐姐,你不是本國人吧。”
“恩,不是。”
“怪不得姐姐不知道,那就讓小路子給你慢慢道來吧,話說一千年前的某個夜晚,天空中,萬點繁星,群星燦爛,一顆……”
“說!重!點!”在他的“兩”字還沒說出口前,我就已經吼了出來。
小路子嚇得一縮脖子,咽了口唾沫,繼續講道,“我國有個民謠,‘耽蘿現,明君顯,耽蘿隱,百姓歎。’,不知姐姐聽說過沒有。”
“‘耽蘿現,明君顯,耽蘿隱,百姓歎。’,你的意思是說那耽蘿花是明主的象征?”
“對啊,姐姐你真是聰明人。”
我朝他擺了擺手,因為這樣簡單的推測,就稱讚我,簡直是對在下智商的侮辱。想起鍾子軒那黯然的一句“唉,看來,我終究成不了賢明的君王啊!”,就算我再怎麼大智若愚,這民謠的個中之意,我還是可以猜出幾分的。
“接著講。”
“這耽蘿花呢,每兩年會開一次花,八月二十三,二十四和二十五,具體哪一天就不知道了,不過一般是在日出前後,花期大概持續一刻鍾,花謝之後……”
“花開的話,在位的就是明君,不開就是昏君羅?”他還要繼續說,不過被我打斷了,我隻要聽重點。
“可以這麼說。”
“那花是什麼樣子的?”
“咳咳,耽蘿,葉五品,基生,狀如新月,呈碧色,花分七瓣兒,反卷似龍爪,色為七彩變幻莫測。”非得用文縐縐的腔調,聽起來真是費勁兒。
“就這些?還有嗎?”
“有啊,話說一千年前的某個夜晚,天空中,萬點繁星,群星燦爛,一顆,兩顆,三顆……”等小路子數到一百,再慢慢睜開眼睛時,我早已跑掉了,真是受不了這個小路子,囉囉嗦嗦地堪比酸秀才。
小路子摸了摸腦袋,望著我遠去的方向,自言自語道:“我還沒說完呢,還有個關於先皇的故事呢……”
是夜,月華如水,何處笙歌蕭然,與猶堂裏,滿腹心事的我用腳在地上畫著圈圈兒,還不時地偷眼看著一本接一本地做著公事的鍾子軒,耽蘿花啊,耽蘿花,你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嗎?
“陛下。”沉默也是需要有人打破的,隻能我主動了。
“恩。”好歹也是我主動搭訕你,也不抬頭看我一下。
“陛下,明日清晨還去登山嗎?”
“怎麼?在朕的英明帶領下,洛書你也喜歡上登山了?看來朕真是天生就有領導才華啊!哈哈!”唉,沒完沒了的自戀啊!
“……”無話可說。
“不去啦”,話鋒一轉,語氣忽地淡然了起來,說著把手中的奏折放到了一邊,又重新拿起了一本,“有些日子沒去朕的惠妃那裏了,寧負天下,不能負了朕的美人兒啊。”瞬間的淡漠很快又變成了調侃。
鍾子軒這個人就是這樣,就算心裏有萬般事,總是要用一臉的微笑掩飾住所有。
那微笑看起來,除了落寞還是落寞。在他身邊,感受得最多的隻是那種寂寞,仔細想想,其實也不過是我自身的寂寞罷了。
“你要對自己有信心,要堅持到最後一刻!”激昂的腔調,再來個“加油”的V字手。這種話,我實在說不出口,這種手勢,在下也做不來。
因為我和他有相似之處,所以我知道他有他自己的空間,有他自己不想讓別人觸碰的脆弱,既然這樣,外人還是當作全然不知的比較好。
一個人想走進另外一個人的世界很難,作為“五講四美三熱愛”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共青團團員的我,要走進滿腦子“三綱五常”的古人心裏就更難了,在下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地減少自己的負罪感。
琉璃宮燈在風中晃來晃去,樹枝如私語般“嘩啦嘩啦”地響著,再搭配上烏鴉“呀呀”地叫聲,要不是我一心地想著“為了減少負罪感,為了減少負罪感……”,在下這麼膽小的人,是絕對不會在脅迫小路子以禦膳房的名義在淩晨三點多出宮,然後又跑到這該死的山上來的。
“莫怕,莫怕,沒有鬼,沒有鬼……”,總覺得背後有人跟著我,又不敢回頭去證實,“莫怕,莫怕,你比鬼可怕……”這時候,隻能靠精神力了。
奇怪了,怎麼有“沙沙”的聲音,我走,它響,我快,它快,我慢,它慢,我停,它也停,難道……
下意識地握緊從小路子那裏搶來的玄鐵菜刀,猛地一回頭,眼睛嘰哩咕嚕地四下裏掃了一圈,沒人也沒鬼!笨蛋,自己嚇自己!
回過頭來,剛走了一步,“沙沙”的聲音就又開始了,“莫怕,莫怕,不會有那麼笨的強盜的,跟蹤會發出聲音,鬼就更沒可能了,鬼不會發出聲音的,莫怕,莫怕……”雖然這麼想,腿還是不住地哆嗦著,終於在我第二次回頭的時候,我發現了,發現了——它!
一片粘在我裙子後擺上的粽子葉……我脅迫小路子時,順便偷吃東西的罪證一枚!就是這破東西發出的聲音啊,切!
經過這一番折騰之後,心裏的石頭反倒落了下來,腳步也比剛才輕快了很多。終於,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在下來到了山頂,左等右等,終於盼到了日出,可是怎麼不見那耽蘿花,我趴在草叢裏,翻去翻來,別說一刻鍾了,半個時辰都過去了,連枝普通的花都沒看見,別說神奇的耽蘿花了,莫非鍾子軒真不是明君的料?還是,這隻是個可笑的傳說罷了?
沒關係,不是還有一天嗎?為了減少我的負罪感,看來明天還得來啊!小路子啊,又得麻煩你啦!話說,那邊廂,正在洗白菜的小路子,突然打了個寒顫,他幽幽地歎了口氣,“不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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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洛書有沒有找到耽蘿花?小路子還沒來得及講出的先皇的故事又是什麼?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P。S。長白山二次歸來,沒見怪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