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章 奉旨返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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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救美的劇情雖然俗套,不過很實用。
就在雙腿被劈開,下一刻,那個堅挺的部位就會把自己貫穿的瞬間,水寒覺得身上一輕,耳邊緊跟著傳來淒慘的哀嚎聲。
誰?是誰?
水寒努力地想要看清眼前這人,卻依舊隻是一抹模糊地白影;恍惚之間,自己被小心翼翼的抱了起來,耳邊也是那人溫柔的呼喚。
至少,現在應該已經安全了。
水寒心頭一寬,再也抵不住疼痛和暈眩,徹底地陷入了黑暗之中。
等到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依舊是黑的。一旁的柴火還在燃燒著,暖暖的驅除著正月裏的寒冷;暈眩感正在漸漸消除,水寒撐起上身,白色的外衣滑落一旁。
“你醒了?”雪懷扶他坐起:“穿我的衣服,不介意吧?”
水寒點點頭,套上了他的外衣:“福伯和子龍都還好吧?”
雪懷一愣,隨即笑道:“他們總比你好!”遞給他一塊剛剛烤好的兔肉,接著說道:“子淵帶著他們先離開客棧了,我們在下一個鎮子跟他們會合。”
“那些人是什麼來曆?”水寒略略放下心來,開始認真思考著目前的狀況。
“江湖上惡名昭彰的大盜。”看著他依舊蒼白的臉色,雪懷有些擔心:“你昏睡了一天,還是先好好休息休息,別想那麼多。”
水寒沉默不語,心裏卻在飛快的盤算著:他們的目標是自己,為什麼?應該不是和江家有關,畢竟自己已經把諾大的家業拱手奉上了,他們也不會再繼續糾纏。那會是誰?
略一思忖,水寒心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不會是跟雁門關之事有關吧?
“你在想什麼?”
“你是怎麼發現我被人綁架了?”
兩人同時問出口,一愣,隨即笑了。
“你昨夜住的房間原是我的,福伯送你就寢之時,我與子淵還在樓下;後來,子淵將他的房間讓與我,”雪懷支著下巴的手指在輕輕敲著:“結果,我路過你房門的時候,突然聞見了迷香的味道。”
接下來的事情不用多說,水寒也知道了。
“怎麼了?想到什麼了?”看著他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雪懷撥弄了一下火堆,驅除著夜裏的寒冷。
水寒戲謔的看著他,問道:“你說,他們有沒有可能把我當成了你呢?”
四周靜悄悄的,夜裏的寒風吹過,撩起半點火星。四目對視,誰也沒有說話,一股詭異的氣氛在兩人身邊流動著。末了,雪懷無奈的歎了口氣:“水寒,其實我……。”
咻!
一支袖箭沿著水寒的麵頰飛過,削斷了幾縷青絲。幸虧雪懷及時將水寒拉入懷裏,才險險避過一劫。
“什麼人!”雪懷抽出腰間的軟劍,一運真氣,頓時寒意逼人。
“歸離劍!”幾個黑衣人跳了出來,為首的那個盯著慕雪懷手中的軟劍,問道:“可是坤輿派的人?”
“你們是什麼人?”雪懷護在水寒身前,反問道。
那群人顯然有些顧忌他的身份,退了一步說道:“看在貴派風掌門的麵子上,請你讓開,我們要你後麵的那人!”
雪懷劍眉一挑,也不回頭,卻用同樣戲謔的語氣調侃:“看來,他們沒有弄錯人呢!”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開玩笑!水寒撇了撇嘴,有些不滿,隻是扯了一下他的衣襟:“慕大俠,有匕首沒?”
袖間滑落出一支,遞於他的手上。也就在此時,幾個黑衣人一起攻向雪懷,密集的就像一張網,層層疊疊地將他籠罩其中。間歇之時,雪懷還不忘瞄一眼水寒的方向,以確保他的安全。可水寒卻靠在樹幹上,悠閑地拔出匕首,有些孩子氣的嘟囔著:“怎麼古人的袖子裏總會藏些刀啊、劍啊的?”
腳下踉蹌,腦門垂汗,雪懷真想大喊一聲: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吧!不過,好在他總歸是安全,現在隻要專心對待眼前這幾個難纏的家夥就行了。
遊曆了異世的大好河山,經曆了古戰場的殘酷激烈,再加上眼前現場直播的古裝武俠片,水寒頓時覺得生活無限精彩,真是驚喜不停、驚奇不斷。
就在雪懷專心對付黑衣人,而水寒在一旁悠然欣賞的時候,又一個黑影沿著水寒倚靠的大樹突然滑下!
電光火石一刹那,水寒身子一側,堪堪避過一劫,隻是那黑衣人如影隨形,陣陣寒光直逼向他的頸側。
“水寒!”雪懷大聲喊著,聲音裏透出自己也未察覺出的焦急,手中的軟劍更加淩厲,頓時撂倒一個擋在自己眼前的黑衣人。
但沒想到的是,水寒看似笨拙的躲閃卻總能避過對方的攻擊;而那個追擊水寒的黑衣人顯然也沒有想到,追殺的招式變得更加頻繁和殺氣騰騰。
雪懷看得心中著急,幾次想要擺脫對方的糾纏,卻總是又重新陷入重重包圍。眼看著水寒一個踉蹌,跌倒在地,而那點冰冷的寒光如影隨形,奪命而來!
刷~
一道寒光閃過,緊接著就是利刃穿過血肉的聲音;血,沿著已經垂下來的軟劍一滴一滴的墜落在水寒的臉上。隻是,幾乎同時,水寒丟出的匕首也紮進了那人的喉嚨。
雪懷一愣,等意識到原來水寒有足夠的能力自保時,他的手裏已經沒了可以禦敵的歸離軟劍。
眼看著,刀光劍影鋪天蓋地的罩下,雪懷隻好以掌風擊退一輪輪的攻擊;而水寒也絲毫不猶豫,反手抽出插在那人身上的匕首和軟劍,直奔向“戰場”。
見到水寒居然主動靠了過來,黑衣人頓時改變了攻擊的目標,齊齊向他撲了過來;雪懷一掌劈死攔在自己麵前的一個黑衣人,輕功施展到極致,緊隨其後而來。
然而,總是出乎他意料之外,水寒居然手中一抖,一條軟劍甩得跟鞭子一般,守得不漏一絲空隙。見雪懷“飛”到自己麵前一丈遠的地方,水寒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的軟劍丟向他;而自己,則更加主動的貼向其中的一個黑衣人,逼得對方連攻擊都沒有空間展開就被冰冷的匕首割斷了氣管。
漫天劍花狂舞,這是坤輿派劍法的精妙的一招,此時也被雪懷發揮得淋漓盡致。剩餘的幾個黑衣人也都被撂倒在地。
“留活口!”水寒匆匆趕上,雪懷也趁勢停了手,點了那人的穴道。
“打斷他的下巴!”然而已經來不及了,黑色粘稠的血液沿著嘴角緩緩流下,最後一個黑衣人也無力的倒在地上。
水寒好不避忌的立刻給那人做起了屍檢。反正自己前世也是做類似的工作,現在做起來依舊熟練。
一旁的雪懷利索的收好軟劍,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水寒的動作。
“很熟練?”
“有人想要殺你,你總有權利知道是誰吧?”水寒用輕鬆地語調反問著。
沒有任何信件,也沒有任何標誌,一張普通的國字臉沒有任何特別之處;末了,水寒用小手指沾了一點那人嘴角的汙血,湊到鼻尖聞了聞,略微的苦味還帶著點血的腥甜。
水寒皺了皺眉:兩個晚上連續兩次的襲擊,但目的截然不同。前一次隻是想要綁架,而這一次卻是想要殺死自己。也就是說,要麼是對方因著什麼緣故突然改變了針對自己的計劃;要麼就是,現在有兩夥人要對自己不利。不管是怎樣的情形,最重要的一點始終未明,那就是——為什麼要襲擊自己?
“抱歉,”水寒低著頭,撥弄著火堆:“你的傷沒事吧?”
“蹭破點皮兒~”雪懷笑笑:“隻是沒有想到,你竟然還會兩招?跟誰學的?”
“很久以前的一個朋友……”
是啊!幸虧自己還跟著影瞳學過一點近身格殺之術,總算是用得上了。
雪懷歎了口氣,說道:“其實,你不用道歉的,是我瞞你在先。”
“我知道。”
“你知道?”雪懷支著下巴,歪著頭,笑道:“慕是國姓。”
而水寒絲毫不意外,也同樣笑著說道:“總不會是皇子吧?”
“當今皇帝唯一的弟弟——延平王是我的父親,而我是他的第二個兒子。”雪懷跟水寒倚在同一棵大樹上,仰望著黑森森的天空,語氣平淡的似乎是在述說另一個人的故事:“自幼娘親就讓我遠離那個地方,她希望我能夠自由自在的生活,於是就把我送到了坤輿派風信子門下,成了他坐下的二弟子。”
“……”水寒隻是靜靜聽著,心間一片寧靜。
“前幾日,父王突然來信要我下山,”雪懷笑了:“因著雁門關的戰事。”
“看來,瓦剌連克炎武帝設下的兩大關隘還真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是啊!”雪懷歎了口氣:“百餘年來未有之事。不過,聽說瓦剌派來了議和使者,想來戰爭不會持續太久。”
說起雁門關之事,水寒不禁開始擔心那個獨自前去天啟的楚逸。本以為,自己隻是比他遲了一天出發,緊趕慢趕總會跟他同時到達都城;可沒想到,接二連三的意外,拖慢了自己的腳步。
“在擔心福伯他們?”看出了水寒的心緒漸飄漸遠,雪懷說道:“估計再有十裏地,就到桃源鎮了,子淵帶著他們會留在那裏等我們。”
“謝謝你!”
“不必,”雪懷看著他,笑道:“救你也是順手。”
“不是說我,謝謝你救了福伯和子龍。”假若他們還留在奉天府,一旦隱藏在暗處的人發現自己被人救走了,那最先遭殃的肯定就是福伯和子龍。而雪懷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當他發現水寒屋裏的迷香時,他第一個反應就是讓子淵帶著福伯他們離開客棧,待到早上城門一開,再迅速離開奉天府。
雪懷依舊看著他,笑道:“救他們更是順手。”
水寒看著他:臉上尚沾了一滴血跡,卻越發襯得那人超逸脫俗;雪白的外衣脫給了自己,剩下的內襯上卻依舊幹幹淨淨,不染半絲塵土。
伸出手指,擦去那點鮮紅,水寒沒有說話,轉過頭,閉目睡去。
驀地被冰冷的手指觸到,雪懷隻覺得有一絲清明直入心底,再仔細看去,卻是那人沉沉的睡顏——安靜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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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真好,每天都給我留言,嗬嗬~
麼麼~愛你~~
還有,你親愛的老婆我,依舊勤奮著,哈哈哈哈~~也是將近四千字~很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