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章 奉旨返京(一)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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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旨太監用尖細的嗓音宣唱聖意:“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雁門關守將楚天行忠勇過人,智退北蠻,護疆有功,朕心甚慰;現特封為鎮北侯,領兵部尚書侍郎銜,官二品,賜敕造鎮北侯府。其子逸聰敏仁孝,少有奇功,現賜寶劍秋水,入宮任太子伴讀,即刻奉旨回京。欽此謝恩!”
    “公公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楚天行接旨後,起身來到傳旨太監麵前,恭敬作揖:“府內略備薄酒,還請公公賞臉。”
    “鎮北侯客氣了。”太監堆笑著,衝著他還禮:“聖上眷顧垂恩,咱們做臣子的理應肝腦塗地,哪有辛苦之說。”
    “是,公公說的是。”楚天行悄悄地往他手裏塞了疊銀票;那太監接過後,也不細看,塞進袖口之後,就拱手告辭。
    待到送走傳旨太監後,楚天行轉過頭,對著部將們笑道:“咱們打了勝仗,皇帝也頒下恩旨,今晚就好好慶祝一番,不醉不歸。趙參將,帶著大夥兒先去,我跟少將軍隨後就到!”
    “好!”趙參將是爽快人,立刻帶著眾人往後院去了。臨走前,還不忘記叫上江公子,隻是水寒笑著搖頭:“在下不善飲酒,將軍們的好意,水寒心領了。”
    “江公子,咱們的慶功宴怎麼能少了您這個大功臣!”趙參將還要堅持,隻是楚天行也在一旁推辭:“守義,莫要為難江公子,你們先去吧!”
    一時之間,諾大的將軍府前廳裏隻剩下楚天行、楚逸和江水寒三人。隻是這三個人的表情卻各有不同:一個眉頭緊鎖,一個笑顏逐開,而另一個則休閑地坐在一旁,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
    “父親,鎮北侯!”楚逸開心的捧著聖旨看了一遍又一遍,笑道:“還有欽賜的侯府!”說罷,又拔出一旁的寶劍秋水,對著燭光泛著粼粼寒光,讚道:“果然好劍!”
    楚天行看著兒子一臉的天真,搖頭苦笑:“逸兒,你先出去,我和江公子有話說。”
    楚逸看著坐在一旁的水寒,有些不高興:“我也要聽!”
    “逸兒!”
    看著父親的無奈,兒子的賭氣,江水寒低笑一聲:“罷了,也該讓逸兒‘長大’了。”
    楚天行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江公子想必已經看出來了。聖上這次明著是下恩旨對楚家封侯嘉獎,實則是忌憚楚某擁兵自重。”
    “怎麼會!”楚逸不可置信的看著父親,又轉向一旁的水寒:“這不可能!”
    水寒笑道:“那為何讓你回京去做太子伴讀呢?”
    “聖旨上說了啊,”楚逸急忙翻開聖旨,逐字逐句的念道:“其子逸聰敏仁孝……”
    水寒立刻打斷他:“天啟城中難道就找不出一個‘聰敏仁孝’的年輕人了麼?”一句話,堵得楚逸啞口無言。
    “江公子,依你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楚天行征求水寒的意見。
    “怎麼辦?”水寒笑道:“難道要抗旨不尊?那可就坐實了‘擁兵自重’的罪名了。”
    楚天行一臉的苦笑:“打輸了這場仗就是千古罪人,打贏了反而還要受到種種猜忌,真是……”
    “父親!”楚逸好似終於明白了點什麼,立刻說道:“父親放心,孩兒能保護好自己。”
    “逸兒,你不明白!”楚天行沉重的搖了搖頭:“天啟城就是一個吃人的大陷阱。就算你不想惹事,低頭做人,可還是會有人會想法設法的設局陷害你;而你太單純了,不是對手。”
    “父親是信不過逸兒麼!”楚逸顯然有些生氣。
    “不!”水寒笑道:“你父親隻是想給你找個更好的保鏢!”
    “江公子,你答應了!”楚天行有些激動望著水寒,眼裏充滿了期待。
    “楚將軍,你自己都覺得身在官場,進退兩難;而我,一介布衣,來去自由,何必要卷入其中,自找麻煩。”水寒攤開雙手,搖了搖頭。
    “江公子……”
    “況且,你好好地鎮守雁門關,想必也不會有什麼意外!”
    看著江水寒置身事外的態度,楚天行滿是風霜的臉上露出了難過的表情:“江公子,我自是不會有所差池,隻是,天啟城裏難保就不會有多心之人;況且,經此一役,想必你也察覺出,瓦剌的突然進攻,並非南下劫掠那麼簡單。”
    “哦~楚將軍已經看出來了。”水寒依舊一臉笑容。
    “是。”楚天行沉重的點了點頭:“瓦剌軍中突然出現如此眾多的優良武器,而且對我軍的糧草供給了若指掌。”說到這裏,新封的鎮北侯不禁苦笑了一下:“隻怕這件事跟天啟城裏的一些人脫不了幹係……”
    “父親!”哐當一聲,楚逸手裏的秋水劍掉到了地上:“父親,這不可能!”
    “嗬嗬~鎮北侯大人居然會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萬一傳了出去,逸兒在天啟豈不更加危險!”
    楚天行渾身一震,立刻對著水寒一揖到地:“還請江公子救犬子一命。”
    本來,在這個時代,一個堂堂鎮北侯、朝廷二品大員,對著一介布衣能夠行如此大禮已經是萬分難得的禮賢下士之舉;隻可惜,江流身體裏的是一個來自遙遠未來的靈魂,在他的觀念裏,沒有等級之分,更沒有上下之別。
    所以,江水寒隻是側了側身,並沒有躲開。而楚天行則以為他是答應了,不禁有些欣喜:“江公子是答應陪著逸兒去天啟了?”
    “在下隻是區區一介布衣,又不是什麼手握大權的朝廷重臣,”水寒笑道:“真到危急時刻,我未必能保得住令郎。”
    “逸兒他長期生在邊關,天性單純,不識人心險惡,此去天啟必定危險重重;況且,他對你敬如兄長,也隻有你能夠……”楚天行言辭之間越發的懇切。
    “父親!”楚逸回過神來,終於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處境;然而他立刻打斷了父親的懇求,毅然說道:“父親既然知道此去天啟危險重重,怎麼可以還要求水寒跟我同去!我不答應!”
    看著楚逸擋在自己身前的那個堅定地背影,恍惚之間與記憶裏的某個身影重疊;水寒鬼使神差的張口說道:“我答應。”
    隻是,話方一出口,他就悔的差點沒咬掉自己的舌頭。上一世,自己和清都是“塔”的一員,不得不與戰亂紛爭糾結在一起,也難免勾心鬥角、彼此算計。而這一世,他隻想簡簡單單的生活,結交簡簡單單的朋友。當初,正是看著楚逸是一個單純的孩子,水寒才敞開心扉與之交往。
    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話一出口,再難更改;罷了,就當一回保姆好了。水寒如此想著,回到了客棧,原原本本的將事情告訴了福伯。
    “福伯,您…您不會怪我吧?”水寒有些小心的賠笑:“恐怕要連累你了……”
    “哼!好在我這把老骨頭還經得起‘連累’!”福伯倒是一點也不客氣。
    水寒開心的笑道:“福伯果然心疼我!那咱們收拾收拾,估計這兩天就要出發了。”
    傳旨太監一向錦衣玉食慣了,受不了邊疆的寒苦,第二日便要啟程回京;恰在此時,瓦剌軍居然來了議和信使。傳旨太監更是欣喜萬分,急著回京領賞;不得已,楚逸隻好先行跟著傳旨隊伍啟程回京。而水寒則被楚天行留了下來。
    當晚,楚天行單獨約了水寒小酌。
    “怎麼又不讓我跟著逸兒一起走了?”水寒輕輕放下酒杯,問道。
    “從目前戰事看來,瓦剌軍尚占有優勢,議和之說來得突然,恐怕其中還有變故。”楚天行親自為他倒了一杯酒,繼續說道:“你知道,當今朝堂上,董相手握大權,他與司禮監馮公公均是主和一派;而延平王與顧太尉則是力主求戰。朝廷局勢也是風雲變幻。”
    水寒笑道:“看來今天楚將軍是來給江某上政治課的。”
    “?”看到楚天行一愣,水寒示意:“繼續。”
    “江公子聰明過人,倒是楚某多慮了。”雙手舉杯,先飲為敬。
    “請!”
    喝了半晌酒,談了片刻風月,江水寒就以不勝酒力告辭了,楚天行也不多留,隻是親送出門,並囑咐衛兵護送其至雲來客棧。
    福伯在整理行囊,看見水寒歸來,隻是問了一句:“相談甚歡?”
    “還好,聽了一堂政治課,”水寒從懷裏掏出一本冊子,隨手翻閱著:“順便還拿回點教材。”
    今晚臨走前,水寒突然回頭,對著楚將軍粲然一笑:“聽說,你們在朝為官的都有一本‘護身符’是麼?”楚天行一愣,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從袖口拿出一本事先寫好的官員名錄交到水寒手裏。
    一時之間,兩隻狐狸笑彎了月牙眼。
    回到客棧之後,水寒足足看了半夜,最終在福伯的念叨攻勢之下宣告投降。
    翌日中午時分,水寒頂著熊貓眼迷迷糊糊的起床了。福伯適時端水進來,伺候江少爺洗漱。不過,好在行李馬車一早就預備好了,所以,吃過午飯,二人就啟程上路了。
    馬車裏,福伯有些不解:“少爺,為何帶著這麼個呆頭鵝一起走啊?”
    “楚將軍的好意,派個人來替咱們趕馬車,”水寒取笑道:“搶了你的工作,不高興?”
    福伯撇了撇嘴:“至少也派個伶俐點的來啊!”
    撩開窗簾,看了一眼在前麵趕車的二狗,再回首看看漸行漸遠的雁門關,水寒淡淡說了一句:“人還是簡單一點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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