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繁華塵煙歎,回首憶繾卷 第08章 誰心甘自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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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上璽樂君王晚逾,看了一眼左側的晚清風,晚清風,清澈的笑聲在大堂響起,眾人的視線又一下子聚在這天之驕子身上,絕美出塵的姿態,輕倚在靠椅上,好整以暇,
“父皇,不要談及那麼無趣的話題了,錦華來此一趟,千裏迢迢,樂璽的珍品,也是時候拿出來讓貴客看看了。”晚清風醉憨的臉上溢滿了笑意,不屑的語氣帶了點玩世不恭地,大臣們麵麵相覷,多半異樣地看著太子,心裏認為,這太子也太不濟了,都醉成什麼樣了,還敢發話,幸好沒說什麼不識大體的話,否則璽樂怕是要丟盡臉麵了。
“捷兒,看到沒有那個白衣男子,便是你以後的絆腳石。”楚殤在楚逸捷的耳邊輕聲呢喃道,臉上帶著笑意。那些頭腦簡單的大臣是那樣看不起晚清風的,但是在這父子兩的心裏已經明白,晚清風可不簡單。他這回兒是在扯開話題,不讓他們開門見山!
楚逸捷打量著白衣少年,看到他眼眸裏顯露的挑釁的笑意,他的心中燃起了怒火,至今為止,還沒有人這樣像他挑戰的呢。棋逢對手,真是好興致啊。
楚逸捷的眼神重新回到了殿上道:“說道珍品,父皇你說淩島,真是產珍品的好地方呢?”他的聲音不大,但是殿上的人卻通通聽的見,那個敏感的字眼“淩島”竄進了大臣的耳朵裏,他們個個麵色無一不變色的。他們不禁心歎,原來果真如此:這次錦華來的目的正是如傳言般,他們是要淩島的歸屬權的。
晚清風的笑意更濃了,果然不賴,那麼快又將話題拉回來了,那就如了你的願吧,於是一計隨即在晚清風的腦海裏閃過,他緩緩道:“錦華對淩島的興趣,真是濃厚呢?”
殿上嘩啦一片炸響,引起了大片騷動,這太子真是會亂來啊!他怎麼就那麼輕率地將璽樂最不願道破的話語道破?
“正如太子殿下所說,錦華對它已經垂涎已久呢。”楚逸捷輕笑,對上晚清風的眼眸,顯然是對他充滿挑戰的直視,而晚清風還是依然淡笑,酣醉的眼眸卻已將一切覽盡眼底,他如此毫不避諱直接將目的赤裸裸地袒露,這局勢看來倒是越來越有意思呢!
楚逸捷此言一出,大殿之上,不瞬又歸於靜默,楚殤的看了一眼自己愈來愈出色的孩兒,嘴角勾起了笑意:沒錯,要得就是這樣魄力,他真是越來越像當年的自己了呢?!
“哈哈,好大的口氣,錦華大皇子真是讓卑臣刮目相看。”渾厚的笑聲,醇厚的嗓音,打破了殿上難堪的安靜,晚清風看了一眼身旁的夕丞相,嘴邊的淡笑幻化成了似笑非笑,這夕丞相,終於發話了,悶聲這麼久,讓錦華那對父子賓客狂了那麼久,他也沉不住氣了呢?!
“淩島一直以來都在璽樂的管轄範圍之內,貴國明著是在想饞食這塊肥肉嗎?!”夕丞相在朝中地位穩重,他可是明人不做暗事,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
此言出,周圍的重臣紛紛跟著附和起來,要說什麼事都要有“始作俑者”,夕丞相恰恰充當了這樣的角色,這樣的角色在璽樂可是占了一席之地。
“想必這位是璽樂赫赫有名名的夕丞相吧?”楚逸捷眯起眼睛,輕笑道,這樣的語氣讓殿上璽樂眾臣看來實屬年少輕狂,在楚殤的眼裏他的性子卻是燦若星辰,他是他未來的希冀。對與他直接的“控訴”不以為意,楚逸捷淡定地飲了一杯酒之後,道:“肥肉?若是再在璽樂的下,恐怕成了雞肋呢?”
“賢侄,這是何出此言?”晚逾靜觀殿上的一靜一動,他一直防備著的夕丞相,這回他倒是頭一次想對他進行推波助瀾,再怎麼說夕丞相想謀權篡位,掌握璽樂,但是在外敵出現的情形下,他的頭腦還是清醒的。
“淩島發生百年難遇的瘟疫了,淩城內的消息,半個月前便快馬加鞭告急,難道都過了如是長的時間,璽樂還不知嗎?這璽樂的馬匹有問題,還是人有問題?”楚逸捷淡淡地說著,仿佛對於那淩城被困的幾萬民眾的生死,皆是一擲輕。
“真有此事?”晚逾沉道,對於這樣的消息倒真是第一次聽說,他的臉色微變,他倒是沒有想到還有如此的情況,這出又是這父子兩增加的戲碼?還是真有此事?若是如此,下級臣民為何沒有上報?!
晚清風,攥著淡酒,沁飲了一小口,忽然道:“這陳年佳釀,隻怕到了不識酒之人手裏,恐怕淡如清水爾爾。”眾臣對於太子忽然而出的不找邊際的話,不以為意。
“太子殿下,莫不是在指桑罵槐?”楚逸捷聽出晚清風之意,笑著道,他那淡卻淩然的姿態以不變應萬變。
晚清風看著楚逸捷不語,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他這樣的回應,倒是讓楚逸捷挑眉,眉間的怒意似乎預示著,空氣裏隱藏著劍快要出鞘。
看著異常平靜的大殿上,一個是如風溫和酣醉的璽樂太子,一個如冰內斂沉穩的錦華大皇子,對弈著。他們沉默不語的氣氛壓抑,讓人看不明白,他們到底是誰占了上風。
上輩的鬥爭轉移成了下輩的鬥爭,若是沒有勝負定論,恐怕這樣的紛亂要延續個世世代代了!
可是又有誰知道殿上這兩個非凡少年無聲的對弈隻是他們此生宿鬥的序幕而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