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繁華塵煙歎,回首憶繾卷 第05章 童言無所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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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風轉身,便看到了一個圓圓的小女孩,她紅撲撲的小臉上那嚴肅的神情,眨巴著圓眸,烏溜溜的大眼睛泛著光芒,嘟著小嘴,手裏還抱著小球兒,一身素衣打扮,這宮裏哪裏來的奶娃兒?怎麼那麼麵生,可她的樣子細看倒是可愛,吹彈可破的圓圓的粉嫩臉蛋,那雙神彩的大眼睛,晚清風不禁淡開笑意,但依然不以為意,轉身進殿,忽略她剛才的“警告”。
夕語一看這大哥哥怎麼不知好歹地送死,她不明白了,她拉著他的衣襟不鬆開,見他執意要進去,伸出小手便圈住了他的腰際,晚清風怔然回轉身來,仍是淺笑,這一回眸淺笑,讓小夕語看得失了神,世上怎麼會有比姐姐還要美的人,還是個哥哥?!這種美讓她覺得舒服,宛如清風。
“不可以進去,哥哥,你不能進去的。”她在沉醉的同時卻不會忘了自己此刻的使命。
晚清風一聽笑意更加濃烈了,看著她紅紅的小臉一副認真的模樣,任由她的小手拉著他的衣襟,蹲在她的麵前,揉著她的小腦袋,問道:“為什麼?哥哥不能進去?”
她心裏有些急,學著姐姐剛才的語氣道:“不要問那麼多,反正你就是不能進去就是了。”稚氣的聲音,加上她的神情,這個小娃還挺有趣的,她大概不知道這裏是他的太子府,是他的地方,自己的地方哪有不能進道理?
晚清風不瞬便將她抱起,別看她那麼圓,可是抱在手上卻好輕。她感覺到自己忽然的騰空,嚇了一跳,麵色驚懼,眸子等得圓圓的,不知道這個哥哥要做什麼,她斂眉,小臉生氣地鄒成了一團,以為他不把她的話的放在眼裏,聲聲認真稚氣道:“哥哥,我可不是開玩笑的!你放我下來啦!”
“好,哥哥聽你的,你是哪個宮裏的?”晚清風淡笑著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問道,到底是哪個宮裏的孩子,如此可愛呢?頭次麵對這樣這樣的問題,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因為根本不知道他的話是什麼意思,她不語。
既然他說不進去了,她也算功德圓滿,要去找姐姐去了,她在他的懷裏掙紮著生氣道:“哥哥,放我下來啦!我已經長大了,不需要人抱著了!”
看著手上胡亂掙紮的小娃,他覺得有趣極了,她才不過5,6歲的樣子,怎麼竟學著大人說話,還一板一眼的,這小娃兒方才說自己長大了?
“喲,你這不知好歹的小東西,怎麼爬到太子殿下身上了!”一個奴才一從殿裏出來本想看看太子殿下是否回來,沒想卻到看到這樣的一幕。
他的頭一個念頭就是將她從晚清風的身上扒下來。說時遲,那時快,晚清風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小娃就被太監一下扒了下來。晚清風的神色淡然,但是不悅在他的眸子裏微微透出,不威而寒,“太子殿下,奴才該死,一時疏忽了,讓這下人不懂規矩地亂來!”那奴才心急阿諛地道,他沒有抬頭看晚清風的神情,若是看到了,他方才有千個膽也不敢那麼做了。
“這小娃兒,是哪個宮的?”聽到晚清風淡淡地語氣,以為沒有責怪,奴才舒了一口氣。無論什麼時候,太子都是如此溫文儒雅,喜怒無形於色,連奴才逾越了,他也沒有主上的架子,溫和性淡,但是他淡然的眸子裏藏著什麼,沒有人了解。
“她…不是宮裏人…”奴才吞吐道,因為是郡主的小丫鬟,他說得有點遲疑,仿佛怕是辱了郡主的名諱般。
“那哪裏人?”晚清風看著夕語,問那自以為是的奴才。她小臉上是不以為意的表情,剛才一下子被他扒下來的她所產生驚愕的表情已經淡去,她在一邊撿起剛才掉在地上小球兒,緊緊抱在懷裏,無錯地東張西望,像是個迷路的小羔羊。
“郡主帶來的小丫鬟,郡主在裏頭等著太子您呢?”
“哦,什麼時候,夕莫要這麼一個小丫鬟伺候了麼?”晚清風淡笑著,心裏覺得疑惑。
夕語似乎聽到姐姐的名字了,但是她又不敢問那個有點可怕的太監。但是如果問那個漂亮的哥哥,他應該知道的吧,雖然這個漂亮的哥哥有點古怪的感覺,但是他身上味道好好聞,不同於母親的香,不同於奶娘的味道,說不出的舒服之感。她想著,便大著膽子竄到了哥哥的麵前,仰著小腦袋,問:“哥哥,你知道姐姐在哪裏嗎?”
“她不是你的姐姐,她是你家小姐!”小太監看著這不知好歹的小家夥,居然還那麼厚臉皮,逾越下人的禮儀,居然還對殿下不用尊稱,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太監急道:“我說,小東西,太子殿下,是你可以這樣…”
那奴才沒有說完,晚清風瞥了他一眼,揮手便打斷了他的話,而是俯身輕拍那小丫頭的小腦袋,笑著柔聲問道:“那你告訴哥哥,誰是你姐姐?”